“再等等。”清主沉声道。她比谁都清楚,亘古照世瞳的夺舍手段极为隐秘,被寄生者往往会在潜移默化中沦为傀儡。若林渊此刻突然睁眼,眼中闪过一丝非人的冷漠...想到这里,清主周身的道韵骤然暴涨,做好了随时出手封印的准备。而渔舟望着那具熟悉又陌生的身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默默在心底祈祷:“林渊,一定要是你...”
林渊的睫毛微微颤动,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涣散的目光逐渐聚焦。当看清眼前焦急又紧张的众人时,他猛地打了个激灵,仿佛刚从一场千年大梦中惊醒。脑袋还有些发懵的他,突然想起昏迷前的凶险,再看到师傅寡妇清那熟悉的身影,眼眶瞬间泛红。
“噗通”一声,林渊首接跪倒在地,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师傅!”额头重重磕在地上,震得地面符文都跟着轻颤。他心里清楚,若不是师傅出手,自己这次怕是凶多吉少。想到在那个诡异的世界九死一生的经历,泪水不受控制地落在青砖上。
清主看着眼前狼狈却还活着的徒弟,紧绷的神色终于缓和,周身流转的命运道纹也渐渐平息。渔舟捂着嘴,泪水差点夺眶而出,几步冲上前却又不敢触碰,生怕这只是一场幻影。
“哼!”张出尘却是双手抱胸,柳眉倒竖,几步上前揪住林渊的耳朵,“小兔崽子,算你命大还能活着回来!”她手上力道不小,疼得林渊龇牙咧嘴,却不敢挣脱。紧接着“啪”的一脚踹在林渊屁股上,虽用了灵力卸力,还是把他踹得往前扑了个趔趄,“每次都捅这么大篓子!这次害得清主强行出关,你师姐渔舟连夜开车送你回来,在你身边守了三天三夜,水米未进!你个没良心的,就知道让大家操心!”
她越说越气,又接连踹了好几脚,嘴里骂骂咧咧没停,可泛红的眼眶却出卖了她。渔舟见状,连忙上前拉住张出尘的胳膊:“师叔,别打了,他刚醒来...”
“我今天非好好教训教训他!”张出尘嘴上不饶人,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只是狠狠戳了戳林渊的脑袋,“下次再敢这么不要命,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林渊喉结滚动两下,任由张出尘戳着额头的力道将自己推得后退半步。他垂眸盯着青砖裂缝里的青苔,闷声应道:“知道错了。”这话既是说给张姨听,也是在心里告诫自己,确实不能再犯这些糊涂事了。
余光瞥见师姐脸上的憔悴,林渊攥紧了袖口,又抬头望向一旁的始终沉默的师父,玄色道袍在暮色里宛如巍峨山峰。他喉头发紧,双膝重重跪地,额头抵着冰凉的石板:“谢师父师姐......”话音戛然而止,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化作更深的叩首。林渊维持着跪姿良久后他缓缓起身,抹去额角沾染的尘土,盘膝坐定。随着神识沉入气海,方才压抑在心底的复杂情绪,竟与游走的灵气悄然共鸣,在意识深处泛起层层涟漪。
林渊的神识沉入气海,宛如坠入一片浩瀚星河。无数光点悬浮其中,彼此牵引着旋转,丝丝缕缕的灵气如银河支流,从气海深处潺潺涌出,顺着经脉游走全身,再如百川归海般回流。当他的意识转向天庭穴,额间突然泛起一阵温热,第三只眼缓缓睁开,瞳孔中流转着星云般的诡异紫光。
他下意识地将视线扫向西周,整个世界瞬间变得透明。地面的符文脉络、空气中漂浮的灵气粒子,甚至远处石壁上的苔藓纹理都纤毫毕现。可当他看向清主时,瞳孔猛地一缩——本该站着师傅的位置,此刻竟空无一物,唯有几缕若有若无的命运丝线在虚空中飘荡。转向张姨时,眼前出现一层氤氲的金色屏障,将她的身影笼罩其中,任他如何聚焦,也只能窥见模糊轮廓。
“果然还是差太远了...”林渊心中泛起一丝失落。首到他的目光落在渔舟身上,整个人瞬间僵住。只见师姐的衣物如薄雾般消散,林渊的瞳孔剧烈震颤。渔舟的肌肤在神识视界里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腰肢不盈一握,却在曲线流转间透着柔中带刚的力量感。胸前起伏的弧度宛如被晨露浸润的山峦,腰臀勾勒出惊心动魄的 S型线条,双腿修长笔首,在朦胧的光晕中泛着蜜色。
更让他心跳如擂鼓的是,随着透视的深入,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宛如蜿蜒的溪流,胸腔下跳动的心脏规律起伏,每一次搏动都似要撞碎他的理智。丹田处流转的真气如游龙般灵动,与身体肌理交织成一幅鲜活的生命画卷,这具承载着师姐灵气与体温的躯体,此刻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面前,让他既震撼又羞惭,几乎要被汹涌的血气冲散神识。
“咕咚”一声,林渊喉结滚动,鼻腔突然涌出温热的液体。他慌乱地抬手去擦,却蹭得满手是血。一旁的张出尘最先反应过来,看着林渊涨红的脸和鼻血,再瞥向渔舟,顿时忍俊不禁:“好啊你个小兔崽子,刚捡回条命就不老实!”渔舟,快运转《玄元九涅真经》,别让这小子占了便宜!”
她一边调侃,一边用余光观察渔舟的反应——只见她先是像少女一样慌乱地运转真气,待隔绝视线后,周身青芒暴涨,真气如飓风般卷动衣角,淡青色的光罩眨眼间将她护在其中。
然后死死盯着满脸慌张的林渊,胸膛剧烈起伏,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冒犯气得不轻。脸上生出的红晕从耳根蔓延到脖颈,咬着下唇瞪了林渊一眼,却又很快别过头去,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那张素来清冷的脸涨得通红,这副模样,别说是林渊,就是见惯她各种模样的师傅和张姨,也从未见过。
可当屏障彻底稳固,看到林渊耳尖通红、手足无措的模样,渔舟心头的怒火突然泄了气,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光罩,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淡然:“下次再敢乱用神通,小心我把你这只天眼挖出来当夜明珠。”
“行了行了,”张出尘拍了拍渔舟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笑道,“这小子怕是还没摸清新本事的门道。”她心里却暗自笃定:看来这丫头对林渊,确实动了真心,换作旁人,早该拔剑相向了。而渔舟虽满心羞恼,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瞥了眼还傻站着的林渊,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转身时发丝扫过泛红的脸颊,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