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又过了几天,他的精神才又终于恢复了一些,这么多天以来,他几乎都在难过中耗费了精力。这天,他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在阳光下摇曳着身姿,心里却在想别的事情,这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于白洁来说都是一种痛苦的折磨,不知道那个恶魔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毁灭她,最最关键的是,她的生命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想到这些,他觉得自己不能再颓废下去了,必须振作起来,因为还有一个人等着他去救赎,于是他决定将他所知晓的一切告诉他那位体格强壮的朋友,也就是将他带到医院治疗的赵立。
赵立原本和他在同一家律所,因为公司对他的处事方法以及对许多案件的不羁的态度的不满而将他开除。在法庭上,他总是将对案件的真实看法付诸行动,尽管这些看法和调查对自己重大客户十分不利,他依然会坚持己见。当然,这类案件更多的是大公司钻法律的空子欺压底层员工,又或是哪个人想通过法律途径将非法所得的贿赂以及贪腐而来的财产而获得保护,又或是哪个出轨的丈夫不想把自己的财产留给妻子而做出的法律援助等等……
起初,他是一名十分有名气且有职业道德的律师,律所将这些重大案件安排给他,因为这些案件之间都牵扯着巨大的利益,只要打赢官司,律师也会得到一笔笔相当丰厚的报酬。但他总是不屑于这些,总是固执己见地将这些案件搞砸,当庭指出辩护人的罪责,他很享受这种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些不耻小人的恶劣行径公之于众,导致败诉成为了常事,公司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公司不得不另请高明,坐在他那个位置的便是许坚。与他所不同的是,许坚一开始压根不接受这种案件。
他的这位好友目前经营着一家自己的小律所,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他业余是一名爵士乐手,充分展示着他的性格。
许坚深知他的这位好友在各方面都他十分可靠的伙伴,再加上深思熟虑过后以他一己之力是无法将白洁救出来的,作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便拨通了赵立的电话,电话响了一声之后,没等许坚先开口便得到了熟悉的回应。
“喂,你小子想通了吗?我一首在等你的电话,咱们还是见面说,能让你小子这么意志消沉的肯定是大事了,我必须亲自看看你的反应,以免你再晕过去,半个小时后见。”随后,便挂断了电话。他甚至都来不及说一句话,这位朋友便深知他的想法,他从未对他这位知己失望过,总是给他各种各样的支持,尽管有时候,这些事情既荒唐又可笑。
半个小时后,赵立便来到了医院门口,他快速地穿过大厅,不一会儿,便到了他的病房前,他破门而入并叫了他的名字,这一向是他的一贯作风,丝毫不拘谨。这声音快速地将正望着窗外出神的他从痛苦的回忆中抽离开来。
“来吧,兄弟,你准备好了吗?”那声音和他本人一样强壮而有力。
“听着,你要答应我,无论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是多么的让你震惊,你都决不能随意地将此事散布出去,因为这有可能关系到一个人的性命,容不得半点马虎,我们必须做好周密的计划才能实施,稍不注意就会打草惊蛇。”许坚神情严肃地盯着他兄弟的脸。
他的这位好友从未见到过许坚如此郑重其事地对他说过某一件事情,加上这么多天他的表现,他便比之前更深地意识到许坚即将要说口的这件事情于他而言肯定是一件十分重要的大事,他随时随地都能做好准备为他的兄弟出谋划策,从前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如此,于是态度也变得严肃而认真起来。
许坚见到他的好友的态度的转变便将之前在姑父家无意间发现的异常响动以及后来在姑父家听到的那些对话和秘密都仔仔细细地告诉了他,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而导致判断的失误,因为他需要得到他的这位律师密友的强有力的法律意见以及一些别的方法。
两人从午后一首谈到了深夜,赵立从一开始的震惊己经变得沉着而冷静起来,仔细思索着有关的细节,这可是关系到一个人的生死。商讨到半夜,终于得出一系列明确的分工与合作,二人便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