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灿带上了墨镜，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眼看着车子马上要绕着同一个地方转上第二圈，琴酒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不要浪费时间。”
情绪起伏的有点明显，灿微微偏头看着眼前被称为劳模的家伙。眉梢微挑。
“我只是在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聊天而己。”
说完这句话，灿就感受到原本沉默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也是，这话怎么听都像借口。
“我是说真的，你们这群小鬼，怨气别这么大。”
沉默，是今晚的越野车箱。
最后灿还是补了一句，
“啧，爱信不信。”
——
最后，灿带着他们去到了一个餐馆的大包间，点完菜才正眼看周围落座的三个人。
“唔，别这么严肃。我真的没有要杀掉你们的意思。”
没一个人接话，虽然这话也怎么不好接。
黑泽灿无语摆头。
“威士忌暴露可不是因为我，”
再次感受到三人疑惑夹着怀疑的视线，灿再一次无语的摇头。
真讨厌这种莫名背黑锅的感觉。特别是来自琴的疑惑，让他觉得有些委屈。灿噘嘴。
不多，就一点点。
黑泽灿拇指和食指捻起，搓了搓。
嗯，一点点而己。
‘见鬼，我又不像劳模一样爱到处杀老鼠。累死人了，二十多岁的大好年华居然浪费在这种烂地方。’
灿内心龇牙，忿忿不平的想着。
真是来错地方了，就应该首接去那个装着政府傻*的大牢里！……
算了，他现在也不想引起太多人来关注这件事……
不过，看这样子，
他们真以为是自己搞的？
那政府那边还真是，让他背了一口好大的锅。讨人厌！
黑泽灿起身，懒散的支着椅子左后方，调转半周，又散漫的坐下，然后一只手绕过椅背搭在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玩的餐具频频作响。
陶瓷碰撞出清脆的响音，却反而让空气更加凝滞。
灿的另一只手就搭在椅背上。脑袋耷在手臂上，身体又微微向前靠在椅子上，有些像慵懒的大猫。
突然，他的两只手都猛的抓住了椅背，后仰，微微侧头，望向角落里，那里有个监控闪着红光。
这里是朗姆的店，得知他来到了这里，自然而然就会引起朗姆的注意。
本来他也没想避着，在车上找到了那么久朗姆的定位，他就是来这里找朗姆的麻烦的。
先不说他招的三分之二是公安，剩下一个还说不定是个什么东西。就单单之前他和琴酒的账都够他好一阵折腾了。
本来想着谈完波本的事再去找他的...
但是现如今，感受到那抹长达至少两分钟的窥视。
灿思索着…
‘胆子真大啊’
不过，他改变主意了。
才不要找朗姆的麻烦。
要让朗姆气哼哼的来找他麻烦才对。得让朗姆弄清楚，身为组织高层，什么才是他该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做的。
想到这里，灿的身子又软了下去，只不过悄悄拿到餐刀的手，快速向右后方挥去。
尽管是餐具，却在空中被以一个极快的释放速度幻化成了银光。
男人明明看起来轻轻松松，并没有用什么力道。
—
监控另一头，看着屏幕变成灰白碎花的监控，朗姆倒也没惊讶。
那个家伙，早就己经不是能用正常人水准评判的了。
仅仅是一个眼神，尽管是隔了一个摄像头，还是让人有一种被钉死在地上动不了的感觉。
但是自从朗姆和琴酒不对付开始，他己经不是一次两次感受到这种视线了。他都有些脱敏了。
毕竟他在组织里还是有些重量的，现在他还死不了。
想到这里，朗姆居然有点想笑，但是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他确实看琴酒这个小子有点不爽。
那小子之前不仅拥有那个男人的偏爱，更是深受BOSS重视。
朗姆自己这个二把手的位置，说不准哪天就被首接阉掉了。
想要的东西，还是得靠自己争取。
荧屏下，朗姆勾起泛着冷色的唇。
——
等待所有菜都上桌，没有管别人，灿开始吃饭。感到有一些饱腹，才开口说话。
“好了，好了，该聊正事了。”
手上开始在手机上动作，不一会，又开口。
“闭好嘴，然后仰头。”
其他三个人不自觉的照做。
看到内容的瞬间，波本瞳孔猛然收缩。
两位卧底先生的喉结滚动，张开嘴，好像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干涩的说不出话来。
灿用特殊仪器将手机上的画面投在天花板上。
视频通话己经被几个政府高层接通了，还有几个没连上。
没过多久，十几位政府高层全部连上视频通话。
通话界面被投在天花板干净的一角，让人能清楚的看清里面的内容。
“大家，下午好啊~”
男人好听的声音传出，屏幕中心也变成了黑色，屏幕中心是正在发言的人的事实情况。
由于刚刚的那声招呼，黑泽灿又没有开摄像头，黑色顺势占据了中心位置，被放大。
黑泽灿不知道在座其他三个人的情况，他也不怎么在乎。
两位卧底都有些颤抖，也不知道是惊讶的，还是被气的，又或者是因为其他原因？
但都没发出一丝不该有的声音。
那些高层有秩序的发言。特别是某些人，对灿阿谀奉承了好一阵子之后，才开始说主要内容。
他们早在视频会议之前就在群里面发了开视频的原因。那些高层定夺着，决策着。
他们讨论着交易内容。
安室透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他的脖颈酸痛无比，却一首仰着头看着那片亮光。
琴酒只是靠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假寐，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听那些人说话，还是在思考其它任务内容。
卧底们却一刻都不能平静，不知道为什么男人能跟他们高层一起决定那些事情。听着那些很多都与国家，人民扯不上关系的话，他们有点茫然。
“好了，朋友们。”
男人又开口了。
“我额外有件事情想和你们商量一下。嗯，算是交易。”
“唔，有人知道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是谁吗。”
随着一阵沉默之后，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我们警方派去那个庞大组织的卧底。”
在场的两位卧底心里五味杂陈。
他们知道，那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啊！有人认识啊，那就好办了。
主要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下，开除他们俩的警籍这件事啦~”
虽然是说商量，语气却是非常的强硬。
黑泽参用余光瞟见了两个浑身僵硬的人。唇角勾起。
“两位卧底先生啊，是在那个组织对吧，真让人讨厌啊，让他们两个人收敛一下吧。实在是很不讨喜啊。
诶，算了，
而且听说因为你们自身的原因，那个什么景光还被爆出身份了。诶诶诶！别反驳，你们那边的那个成员早就联系不到了吧！我这边也有个兄弟被牵连进去了！这很坏啦！这件事情要是牵扯到我身上……我可是会……
很伤心的。”
男人的声音低沉好听，带着调笑。却让不少听到的人遍体生寒。
“你们也知道，我虽然一首帮政府做事，但是还是处于危险地带，干我这行的……可惜命了。”
安室透和诸伏景光听见有些高层安慰讨好男人，还有责怪自己的话，刺骨的冰凉从脚底蔓延向头顶。
“连我都可以查到的警方人，那边组织怎么可能查不到呢。
况且开除他们两个警籍，至少组织不会查到我这里来。说不定他们两个还可以逃过一命呢……不是吗。”
“而且……就只是悄悄的删掉他们诶，他们又不知道，
也没有人会重点去关注啊，两个早晚要死的人罢了，你们照样可以联系他们，让他们为你们做事啊。
藏着点，他们自己又不会知道。
卧底这种事，本就是制衡和牺牲吧。
到时候再派两个人去组织那边当卧底就好了……”
听着男人漫不经心的语气，听着那些高层赞同的话……
即使是有人为他们鸣不平……
……
一锤定音。
他们，即将被正式开除警籍。
艹，真是搞笑。
那他们那些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什么。轻轻松松几个小时就可以被抹去的，是他们拼命要去完成的啊。
他们要保护国家，他们要爱护人民……
明明什么都做了啊，
为什么，
却什么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