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库的密道里，苏晚的呼吸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她攥着'晨光计划'日志，林燃的血正顺着她的手腕往下淌——沈砚的电击枪擦过他左肩时，划开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坚持住。"她摸出随身携带的医疗包，止血棉按在伤口上，"前面应该是老研究所的通风管道，我爸以前提过..."
"嘘。"林燃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密道尽头传来金属摩擦声，是沈砚的保镖在用热成像仪扫描。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日志里的记载：'晨光计划'的量子计算机就藏在研究所地下，能屏蔽所有电磁信号——但需要星图密钥启动。
"密钥在金属板上。"林燃的声音带着冷汗的黏腻，"刚才在展柜，刻痕排列和北极星坐标吻合..."
警报声突然在头顶炸响。沈砚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林燃，你以为躲进老鼠洞就能逃？终局计划的量子定位网己经启动——"他的笑声混着电流杂音，"全中国有17个锁钥携带者，现在都在我的屏幕上闪红光。"
苏晚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周明远的消息："定位网3分钟后锁定古籍库，建议前往B12实验室，那里有2003年的反制装置。"她抬头看向林燃，后者正盯着密道墙上的涂鸦——是苏建国年轻时画的量子纠缠示意图。
"跟我来。"林燃扯下衬衫下摆，系住伤口，"我上辈子来过这里。"他指向涂鸦右下角的箭头，"通风管道通向B12，出口在..."
"在化学实验室的药品柜后面。"苏晚接口。她的指尖触到墙上的凹痕，是父亲常用的摩斯密码："救燃"。
密道尽头的金属门突然被撞开。沈砚举着手电筒，光束扫过他们的脸："找到了。"他身后的保镖端着自动步枪，"现在，交出日志和金属板。"
林燃将苏晚推进通风口，自己挡在门口："跑！去B12，启动反制装置！"
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林燃反手甩出弹簧刀——那是上辈子苏晚送他的生日礼物，此刻正扎进保镖的手腕。趁乱钻进通风管时，他听见沈砚的怒吼："给我拆了这破楼！"
B12实验室的铁门在身后关闭时，苏晚的手还在发抖。她将日志塞进量子计算机的卡槽，屏幕亮起淡蓝色的光："请输入星图密钥。"
林燃扯下脖子上的银链——那是母亲留下的遗物，吊坠里嵌着颗碎钻。他将碎钻对准扫描口，金属板上的刻痕突然浮现在屏幕上："匹配成功，启动反制程序。"
"这是..."苏晚的瞳孔地震。她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星图在你母亲的项链里..."原来母亲当年也是'晨光计划'的成员。
量子计算机开始嗡鸣。屏幕上，观测者的定位网像张红色巨网，正以古籍库为中心扩散。反制程序的绿色光带与之纠缠，在江苏、广东等地炸出黑色缺口——那里是其他锁钥携带者的位置。
"成功了！"苏晚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反制装置能干扰定位信号15分钟！"
实验室的天花板突然塌陷。沈砚的身影从瓦砾中站起，半边脸被钢筋划得血肉模糊："你们以为能阻止终局？"他举起遥控器，"我在整栋楼埋了C4，30秒后爆炸。"
林燃的手机弹出陈宏富的短信："来陈氏大厦顶楼，我有能救苏医生的东西。"定位显示，那里正对着北极星的坐标点。
"走！"他拽起苏晚冲向安全出口。
爆炸的气浪在身后掀起。林燃护着苏晚冲进消防通道时，看见沈砚被压在钢筋下，却还在笑："没用的...终局计划的第二步..."
陈氏大厦的玻璃幕墙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林燃拽着苏晚冲进电梯，数字从1跳到38，再跳到顶楼。
天台的风卷着细沙。陈宏富站在首升机前，手里举着个金属盒："林同学，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他指了指盒子，"里面是'晨光计划'的完整实验数据，包括锁钥的源头——北极星附近的量子黑洞。"
"你怎么会有？"苏晚的声音发颤。
"因为我也是计划的参与者。"陈宏富摘下金丝眼镜，露出左眼的机械义眼，"2008年项目被叫停时，我偷偷复制了数据。"他的目光扫过林燃的伤口，"现在，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林燃握紧苏晚的手。
"摧毁观测者的量子卫星。"陈宏富打开盒子，里面躺着张卫星轨道图，"它的能源核心是锁钥序列的量子纠缠态，只有用你母亲项链里的碎钻才能破坏。"
苏晚突然抓住林燃的手腕。她的掌心躺着从量子计算机里取出的芯片，"反制装置启动时，我复制了定位网的数据——观测者的卫星在北极星轨道，和古籍里的坐标完全一致。"
林燃的后颈泛起凉意。他想起上辈子母亲墓碑上的'MIT'刻痕，想起苏建国临终前的呓语，想起锁钥激活时金属板发出的幽蓝光芒——所有线索终于连成线。
"成交。"他说。
陈宏富将卫星轨道图塞进林燃手里："首升机10分钟后起飞。"他看了眼苏晚，"苏医生可以留下，我保证她的安全。"
"我跟他一起去。"苏晚将碎钻项链重新戴在林燃脖子上，"锁钥的秘密，我要亲眼看到结局。"
首升机的螺旋桨开始转动。林燃望着脚下的城市，晨光中，17个锁钥携带者的位置在他手机屏幕上闪烁——那些都是和他一样，试图改写命运的人。
"我们不是孤军。"他说。
苏晚点头。她的手指轻轻抚过他颈间的项链，碎钻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色光，像极了古籍里'灰烬刻度'的描述。
首升机拔地而起时，沈砚的消息突然弹出："终局计划第二步启动——清除所有锁钥携带者。"林燃抬头看向天空，暗红色卫星正从云层后露出一角，像只睁开的眼睛。
而在卫星内部，周明远看着定位网的缺口，终于收起了笑容。他调出林燃的资料，照片上的少年正抱着一摞竞赛资料，和上辈子在实验室爆炸前的模样重叠。
"有意思。"他说，"看来这场游戏，会比我想象的更精彩。"
首升机穿过云层的瞬间，林燃的手机收到新消息。是周明远发来的加密邮件，只有一句话："北极星的秘密，藏在你母亲的日记里。"
苏晚凑过来看，发梢扫过他的耳垂："你母亲..."
"她是'晨光计划'的首席科学家。"林燃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上辈子我在她的遗物里找到过日记，但当时没看懂。"他握紧卫星轨道图，"现在，我要去揭开所有的真相。"
首升机的航向转向北极星的坐标点。林燃望着窗外的云海，突然想起上辈子实验室爆炸前，苏晚说过的话："有些秘密，值得用生命去守护。"
他低头看向苏晚，后者正将量子计算机芯片插入卫星轨道图的卡槽。屏幕上，北极星的位置突然亮起，像颗即将坠落的星。
"我们会赢的。"他说。
苏晚笑了，眼尾弯成月牙："我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