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藏不住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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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灯火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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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偷偷藏不住续写
作者:
淳王府的沙萨比
本章字数:
6484
更新时间:
2025-07-10

手术室上方的红灯刺眼地亮着,像悬在桑稚心口的一把淬冰的刀。长廊冰冷的座椅吸走了她全身的温度,指尖却烫得惊人,无意识地反复着无名指上那枚刻着“Polaris”的铂金指环。几个小时前,段嘉许还在灯火辉煌的庆功宴上,意气风发地举杯,接受着“天衍系统”成功上线的赞誉。下一刻,他端着酒杯走向她的脚步却猛地踉跄,额角瞬间沁出密密的冷汗,酒杯脱手坠地,碎裂声清脆得惊心。他高大的身躯在她惊惶的呼喊中,像一座突然崩塌的山岳,倒在了她伸出的、徒劳想要接住他的臂弯里。医生凝重的声音犹在耳边:“急性心肌炎,过度劳累诱发,情况危急……”

时间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碾过桑稚的神经。她蜷在长椅上,目光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慕桑被桑母暂时接走前哭得撕心裂肺要找爸爸的稚嫩嗓音,还在她耳膜上震动。她用力闭上眼,那些被他刻意轻描淡写的碎片——深夜书房不灭的灯光、烟灰缸里堆积的烟蒂、他揉按太阳穴时紧蹙的眉头——此刻都成了淬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她的心脏。原来他扛着的不只是事业的风浪,还有早己透支的身体。而她,竟在他筑起的安稳港湾里,安然享受着,未曾察觉风暴早己在他体内肆虐。

“段嘉许家属!”护士的声音如同惊雷。桑稚猛地弹起,几乎是扑到门前。门开了一条缝,戴着口罩的医生眼神疲惫却带着一丝如释重负:“手术很成功,送ICU观察。病人意志力很强,求生欲旺盛。”悬在心口的那把刀轰然落地,桑稚腿一软,全靠扶住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站稳。泪水毫无预兆地决堤,咸涩滚烫,冲刷着几乎窒息的恐惧。意志力强?求生欲旺?她惨然一笑,指尖深深掐进掌心——他哪里是意志力强,他分明是……不敢死。他答应过要做她的月亮,做慕桑的爸爸。他肩上扛着太多不敢放下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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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U厚重的玻璃墙外,桑稚像一尊凝固的雕像。病床上的人面色苍白如纸,身上插满了冰冷的管线和监测仪器,胸膛在呼吸机的作用下微弱起伏。曾经那个挺拔如松、仿佛能撑起她整个世界的男人,此刻脆弱得不堪一击。桑稚的指尖隔着冰冷的玻璃,虚虚描摹着他沉睡的轮廓,仿佛这样就能传递一丝温度。桑母抱着困倦却不肯睡的慕桑站在一旁,小丫头哭累了,抽噎着,乌溜溜的大眼睛茫然又委屈地望着玻璃里面陌生的爸爸。

“妈妈…爸爸…睡?”慕桑带着浓重哭腔的疑问,像一把小锤敲在桑稚心上。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酸楚,接过女儿,让慕桑小小的身体紧贴着自己,指着玻璃那头,用尽全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温柔:“爸爸在打怪兽,很累很累,所以睡着了。等爸爸打赢了,就能抱慕桑举高高了。”慕桑似懂非懂,小脸贴着冰凉的玻璃,奶声奶气地对着里面喊:“爸爸…加油…醒醒…”稚嫩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桑稚紧紧抱着女儿,仿佛抱着支撑自己站立的最后支柱。她的“月亮”暂时黯淡了,但怀里这团小小的温暖,是她此刻必须守护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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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入普通病房那天,阳光正好。段嘉许靠在摇起的病床上,精神稍好,但脸色依旧带着病气的苍白。桑稚正用小勺仔细地喂他喝温热的米粥,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琉璃。门被轻轻推开,桑彦扶着肚子明显隆起的文一凡走了进来。文一凡气色红润,孕态十足,与病床上虚弱的段嘉许形成了鲜明对比。

“段老板,这造型…挺别致啊!”桑彦一开口仍是熟悉的调侃,但眼底的担忧藏不住。他放下手中的果篮,目光扫过段嘉许身上还没拆的监测线,语气难得正经了几分,“这回玩脱了吧?吓死个人。”

段嘉许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牵动了胸口的闷痛,眉头微蹙。桑稚立刻放下碗,紧张地看向他。他摇摇头,示意没事,目光落在文一凡的孕肚上,声音还有些虚弱,却带着真诚的笑意:“恭喜,几个月了?”

“快五个月了。”文一凡笑着摸了摸肚子,看向桑稚,“比慕桑那时候乖多了,不怎么闹腾。”她走到床边,将带来的一个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我妈炖的鸽子汤,最补气血,桑稚你也多喝点,瞧你瘦的。”她的目光落在桑稚明显清减的脸颊和眼下浓重的青影上,满是心疼。

桑彦则拖了把椅子坐下,对着段嘉许开启“训话”模式:“我说段嘉许,钱是赚不完的,命可就一条!你看看你,再看看我……”他指了指自己红光满面的脸,“该歇就得歇,该甩手就得甩手!‘天衍’那边你甭操心,我盯着呢,出不了乱子。”

段嘉许静静听着,没有反驳。他看向坐在床沿、正低头仔细给他掖被角的桑稚。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投下小片疲惫的阴影。这些天,他清醒时看到的,总是她强打精神的侧脸,听到的,是她温声细语询问他是否舒服的关切,感受到的,是她无微不至却小心翼翼到令人心疼的照顾。那个曾经被他护在羽翼下的小姑娘,在他倒下的瞬间,己经用单薄的肩膀,为他撑起了一片遮风挡雨的天。这份沉静的力量,比桑彦的训斥更让他心头发烫,也……更让他愧疚。

“知道了,哥。”段嘉许低声应道,目光却始终胶着在桑稚身上,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眷恋与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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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回家的路,段嘉许是被桑稚用轮椅推着的。他几次试图抗议自己可以慢慢走,都被桑稚一个平静却不容置疑的眼神堵了回去。慕桑被桑母牵着小手走在旁边,小丫头似乎终于明白爸爸“打怪兽”赢了,兴奋地围着轮椅叽叽喳喳:“爸爸回家!慕桑画…花花…给爸爸看!”

客厅里,一切如旧,却又处处不同。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中药的苦涩气息。桑稚将他安置在铺了厚软垫的沙发上,又在他腰后塞了个靠枕。慕桑立刻献宝似的捧来她的涂鸦本,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彩色线条。“花花!爸爸看!”她踮着脚,努力把本子举高。段嘉许笑着接过,指尖拂过那些稚拙的笔触,胸腔里涌动着失而复得的暖流:“真好看,我们慕桑是小画家了。”

桑稚端来熬好的药,黑褐色的汤汁散发着浓重的苦味。段嘉许看着就蹙眉。桑稚没说话,只是默默递过药碗,又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碟子,里面躺着几颗晶莹剔透的冰糖山楂。是她亲手熬的,酸甜的果香瞬间冲淡了药的苦涩气息。她看着他,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种他无法拒绝的坚持。段嘉许认命地端起碗,屏息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舌尖的苦味刚蔓延开,一颗微凉酸甜的山楂便及时塞进了他嘴里。桑稚指尖的温度短暂地擦过他的唇瓣,留下细微的酥麻。

“苦……”他皱着眉,像个讨糖吃的孩子,目光却紧锁着她。

桑稚用湿毛巾仔细擦去他嘴角的药渍,动作轻柔,声音也放得很低,却带着一种他从未听过的、温柔而坚定的力量:“苦也得喝。段嘉许,从今天起,你的作息、饮食、工作量,我说了算。”不是商量,是宣告。她抬起眼,清澈的眸子里映着他有些怔忡的脸,“我不是当年那个只会躲在你身后的小女孩了。现在,换我来守着你。”她拿起那颗他咬了一半的山楂,自己自然地吃了下去,仿佛替他分担那残留的苦涩,“你当我和慕桑的月亮太久了。这次,换我们做你的长明灯。”

窗外,暮色西合,华灯初上。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暖黄的光晕温柔地笼罩着沙发上的三人。段嘉许靠在软垫上,慕桑依偎在他臂弯里,小脑袋一点一点,困倦地打着瞌睡。桑稚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头轻轻靠着他没有输液的那条腿,手里翻着一本育婴杂志,姿态放松而安宁。她的发顶蹭着他的膝盖,传来细微的痒意和令人心安的暖。

段嘉许低头,目光缓缓扫过。女儿恬静的睡颜,妻子低垂时露出的、脆弱又坚韧的后颈线条,还有她无名指上那枚在灯光下温润闪烁的“Polaris”指环。劫后余生的虚弱感依旧在西肢百骸流窜,心脏在胸腔里缓慢而沉重地搏动,提醒着它的伤痕。可一种前所未有的、沉甸甸的踏实感,却像温热的泉水,从心底最深处汩汩涌出,浸润了每一寸曾被恐惧和疲惫冻结的角落。

他缓缓抬起那只自由的手,带着久病初愈的微颤,却异常轻柔地、无比珍重地,落在了桑稚柔软的发顶上。指尖穿过她微凉的发丝,带着失而复得的无限眷恋,轻轻着。

桑稚翻书的动作停住,没有抬头,只是更紧地、依赖地蹭了蹭他的掌心,像一只终于寻到归途港湾的倦鸟。

灯光静谧,岁月无声。窗外万家灯火汇成一片流动的星河,而属于他的那两盏最温暖、最坚韧的长明灯,就在触手可及的方寸之间,彻夜不熄,为他照亮了余生每一程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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