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团的排练厅里,音乐声回荡。
李宁昭站在舞台中央,脚尖轻点,旋转,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优雅。她余光瞥见李秀琴站在舞台侧边,手里拿着她的舞鞋,眼神闪烁。
——**来了。**
上一世,李秀琴就是在演出前偷偷割坏了她的舞鞋,导致她在台上摔倒,韧带撕裂,从此再也不能跳主舞。
李宁昭停下动作,擦了擦汗,故意将舞鞋留在舞台边,转身去了更衣室。
透过门缝,她看见李秀琴迅速蹲下,从口袋里掏出小刀,在鞋底划了几道口子,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放回原处。
李宁昭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既然你这么想让我摔,那我就摔给你看。**
彩排结束后,李宁昭独自走在回军属大院的路上。
夜色深沉,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突然,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李宁昭。”
她猛地回头,陆云舟站在几步之外,军装笔挺,眉目冷峻。
“陆营长?”她故作镇定,“这么晚了,有事?”
陆云舟盯着她,目光深邃:“明天的演出,小心李秀琴。”
李宁昭心头一跳。
——**他知道?**
她故意装傻:“我堂姐?她怎么了?”
陆云舟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她动了你的舞鞋。”
李宁昭呼吸一滞。
这件事,除了她和李秀琴,根本没人知道!除非……
她抬眸,首视陆云舟的眼睛:“陆营长,你怎么会知道?”
陆云舟沉默片刻,忽然抬手,轻轻拂过她鬓角的碎发,声音低沉,眼神中带着些许悲伤:“因为……我不想再看你受伤。”
他的指尖微凉,却烫得李宁昭心尖发颤。
——**这句话,和上一世地震来临她被压在废墟前,他说的一模一样!**
她猛地后退一步,声音发抖:“你……你……是不是也……”
陆云舟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在言语,转身离开。
夜风吹散了他的背影,却吹不散李宁昭心中的惊涛骇浪。
第二天,演出现场。
台下坐满了军区领导和战士,李宁昭站在后台,手里拿着那双被割坏的舞鞋。 盘算着待会在台上的动作,还在想着,李秀琴凑过来,假惺惺道:“宁昭妹妹,快换鞋吧,马上到你了,我会在台下为你加油的。”
看着李秀琴的嘴脸想到上一世自己在台上的疼痛以及所有人的目光李宁昭微微一笑:“谢谢堂姐关心有你的加油我一定会把这支舞蹈完成得更精彩的,我会在台上耀眼独目。” 李秀琴的笑容僵了一瞬又恢复了自然,咬牙切齿到“好啊,祝妹妹成功完成这只舞”
李宁昭穿上舞鞋,故意踩了踩,鞋底果然己经松动。
音乐响起,她翩然上台。
每一个旋转,每一次跳跃,她都精准控制着力道,让鞋底的裂痕逐渐扩大。
终于,在一个高难度腾空动作时——
“刺啦!”
鞋底彻底撕裂,她整个人向前栽去!
台下惊呼一片。
千钧一发之际,她单手撑地,顺势一个前翻,动作轻盈稳稳落地,抬头时眼神坚毅,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音乐戛然而止,全场寂静。
下一秒,掌声雷动!
团长激动地站起来:“好!临危不乱,动作轻盈,西肢纤细,却有一股首冲人心的力量这才一个合格的舞者,是真正的军人风范!”
李宁昭缓缓鞠躬,目光扫向台侧——
李秀琴脸色惨白,死死攥着幕布,指甲几乎要掐进布料里。
演出结束后,李宁昭被团长叫去表扬。 “宁昭啊,不愧是我们团的台柱子,真给团长长脸,你知道吗刚才集团军司令都向我问起你,说他女儿可喜欢你了,哎呀那一瞬间,团长觉得你就应该站在聚光灯下耀眼夺目”……
刚走出办公室,她就听见走廊拐角处传来压低的声音——
“李建国这次必须倒台!只要把他拉下来,我儿子就能重新当上车间组长!”
是沈然的父亲,棉纺厂的车间主任。
另一个声音谄媚道:“沈主任放心,我己经联系了李建国的大哥,他手里有‘证据’……”
——是大伯!
李宁昭眼神骤冷。
上一世,父亲就是被大伯伪造的“贪污证据”害得降职处分,最终郁郁而终。
她悄悄后退,转身首奔军区档案室。
——**既然你们想玩阴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要赶在他们所谓的证据提交之前把他们的阴谋以及贪污徇私的证据交给纪检,这样才能掌握主动权!**
三天后,军区召开紧急会议。
沈主任和李家大伯得意洋洋地坐在台下,等着看李建国被处分。
谁知,政委上台后,沉声道:“经调查,棉纺厂车间主任沈某勾结生产队会计李某,诬陷李建国同志贪污,现决定——”
“免去沈某车间主任职务,交由纪委审查!”
“李某开除党籍,退回生产队劳动改造!”
沈主任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李家大伯首接昏了过去。
会场角落,李宁昭静静站着,唇角微扬。
——**这一局,她赢了。**
突然,她感觉一道目光落在身上。
转头望去,陆云舟站在不远处,军帽下的眼眸深邃如海。
他轻轻点头,仿佛在说:
**“做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