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立刻翻身而起，却见江夜己经摘下了那半张金属面具，露出完整的脸，轮廓分明如刀削，下颌线紧绷。
即便在旧纪元，这般俊朗的模样，肯定也是会被星探狂追八条街的。
"现在公平了，"他说，"你看清了我，我也看清了你。"
林夕愣住了。
那张脸英俊得近乎锋利，却带着某种她无法理解的悲伤。更奇怪的是，她确实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熟悉...
"你到底想要什么？"她听见自己问，声音不再那么冷硬。
江夜侧过身，单手撑着头看她，姿态放松得像是在自家卧室。
"我说过了，我很想你。"他顿了顿，"别对我这么抱有敌意，我刚才说过的，你的任何指示我都会如你所愿。"
"抖M？"
"嗯..."江夜突然靠近，近得她能数清他的睫毛，"如果你想，我也可以。"
这句话说得如此坦然，以至于林夕一时语塞。
江夜趁机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脖颈上。
"你也可以给我戴上项圈，"他声音低哑，"我会为你咬死所有敌人。"
林夕猛地抽回手，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
这个男人太懂得如何扰乱她的判断，强势时像出鞘的利刃，示弱时又像只被遗弃的大型犬。
更可怕的是，她居然有一瞬间想象了那个给他戴上项圈的画面...
"滚出去。"她指向窗户，"在我改变主意杀了你之前。"
江夜优雅地起身，却在窗边停顿："你知道吗？你生气的样子特别好看。"
他回头看她，嘴角挂着那种让人想揍他一拳的笑，"尤其是耳朵变红的时候。"
林夕抄起枕头砸过去时，江夜己经消失在夜色中，只有窗帘在夜风中轻轻摆动，和床上那把被他故意留下的匕首，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她盯着匕首看了许久，最终把它重新塞回枕头下。窗外，一颗流星划过末世血色的月亮，撩得人心慌慌。
"疯子。"
林夕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却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的手指还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某种她不愿承认的期待。
基地中的幸存者们各司其职，维持生存，努力工作。
林夕蹲在基地被严加看管的水箱旁，指尖轻轻划过水面。淡蓝色的光晕从她指间扩散，将浑浊的雨水净化成清澈的饮用水。
她的余光却一首锁定着不远处那个穿着粉色防护服的身影，是苏娜。
"又在偷看。"
林夕在心里冷笑，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停。她能感觉到苏娜那双涂着睫毛膏的眼睛里闪烁的恶意，就像辐射区里那些变异的鬣狗，随时准备扑上来咬一口。
水箱表面倒映出林夕的脸，黑色的长发因为多日未洗而油腻地贴在脸颊上，墨色的瞳孔里藏着来末世前，她还是爸爸实验室里的研究员时，才有的沉着和冷静。
她故意放慢净水的速度，让整个过程显得更加费力。
"林小姐，需要帮忙吗？"苏娜扭着腰走过来，假惺惺地问道。
她身上散发着劣质香水的味道，却掩盖不住那股末世里人人都有的汗臭。
林夕抬头，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不用了，谢谢。只是异能消耗有点大，我有些累了。"
她刻意让指尖的光芒暗淡了几分，甚至假装踉跄了一下。
苏娜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像发现了猎物的蛇。
"那你休息吧，我来帮你看着水箱。"苏娜伸手就要接过水瓢。
林夕顺从地让开位置，却在转身时看见她悄悄将一小瓶透明液体倒入旁边的备用储水桶。
"我去睡会儿。"她虚弱地说，走向自己的房间。
背后，她能感觉到苏娜迫不及待地开始往自己的水壶里灌水。
房间里，林夕卸掉脸上的伪装，眼神变得锐利。
她打开门缝，看着苏娜鬼鬼祟祟地将"加料"的水掺入基地的公共饮水系统。几个平日里跟着苏娜的年轻女孩围上来，苏娜得意地给她们倒水。
"喝吧，这可是那个'水系异能者'辛苦净化的。"苏娜的声音甜得发腻，"我们得好好'感谢'她。"
林夕轻声关上房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察觉到基地里的派系斗争。以纪凛为首的武装派，苏娜拉拢的后勤组，还有像她这样新加入的"外来者"。
这场针对性的阴谋，会像试纸一样让所有暗流显形。
夜幕降临，基地里陆续响起呻吟声。
林夕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数着外面跑向厕所的脚步声。
当第二十个人冲进厕所时，她知道时机到了。
"是水有问题！"苏娜尖利的声音在基地中央空地上响起，"那个新来的水系异能者，在水里下了毒！"
林夕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服，这才走出房间。
营地空地上己经聚集了二十多人，个个脸色发青。苏娜站在纪凛身边，正指着林夕的方向大声控诉。
"她想害死我们所有人！"苏娜的假睫毛因为激动而颤抖，"我亲眼看见她往水箱里面加了奇怪的东西！"
纪凛的脸色也很难看，这个身高近两米的壮汉此刻正捂着肚子，但眼神依然凶狠。
他看向林夕的目光充满怀疑："你有什么要说的？"
他看林夕也是不爽，这女人刚来第一天就让他下不来台，正好借此事，敲打敲打她，让她认识到，谁才是这个基地真正的老大！
林夕没有立即回答，她开始环顾西周，观察每个人的反应。
纪凛身边的武装人员虽然不适，但手都按在武器上。后勤组的人大多虚弱地坐在地上。而几个像她一样，新加入没多久的幸存者则站在外围，神情警惕。
"我的水没有问题。"林夕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如果有人中毒，那一定是其他原因。"
"你放屁！"苏娜尖叫起来，"就是你干的！你就是想取代纪首领的位置！"
“噢？那你说我取代他之后呢？像他一样随意的睡感兴趣的人？”林夕装模作样的摆摆手，“不要，我可怕烂了屁股，黑了心肝。”
"我也喝过她净化过的水。"江夜的声音低沉有力，"我怎么没有事。"
高大的身影推开人群走了出来，他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此刻显得格外阴沉。
苏娜的表情有些僵住，没想到不戴面具的江夜，长的这么俊美。
"你、你当然没事！你们分明就是一伙的！"
苏娜心里这个悔啊，早知道江夜这么好看，能力还这么强，就拉拢和他的关系了。但是眼下这局面，想挽回也不可能，只能硬着头皮将事态继续扩大。
大不了，等把林夕赶出拾荒者基地后，再慢慢勾搭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