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守卫驱赶后,陈观凭借【记录仪】那坑爹的导航(一个闪烁的小箭头)和“我是气氛组”的装傻充愣,居然跌跌撞撞混到了举行宴享的“钧台”外围。
这“钧台”并非想象中的奢华宫殿,更像一个巨大的、有顶棚(可能是茅草或兽皮)的夯土高台广场。中央区域显然是大佬们的地盘,铺着干净的席子,摆放着…嗯,看起来很古朴但绝对算“贵重”的陶器、漆器,甚至能看到零星闪光的绿松石饰品和几件小巧的青铜酒器(爵、斝)!
【记录仪小贴士:‘钧台之享’!夏启在此大会诸侯,确立王权,标志‘家天下’开始。关键词:‘执玉帛者万国’、‘威服’。吃瓜重点:看大佬们怎么‘商业互吹’和‘暗中较劲’。】
空气里飘着烤肉的焦香(主要是牛、羊、猪)、煮熟谷物的清香,还有一种…有点酸有点怪但闻久了居然有点上头的味道?是酒!用黍米酿的低度发酵酒。守卫森严,不同身份的人被严格划分区域。陈观这种“野人”,只能在最外围的阴影里蹲着,远远观望。
很快,主角登场了。
夏启在一群同样穿着相对讲究(染色麻布、佩戴饰品)的方国首领和部落酋长的簇拥下,走上高台主位。他本人并不算特别高大威猛,甚至有点矮壮,但走路的姿态沉稳如山,深陷的眼窝里目光锐利如鹰,扫视全场时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一身黑袍,上面似乎用矿物颜料绘制着某种威严的纹样(龙?蛇?),脖子上挂着沉重的兽牙和绿松石项链。这就是终结“禅让制”的男人?
陈观心里弹幕:“气场两米八!这眼神…妥妥的上古霸道总裁啊!”
宴会开始。没有想象中的喧闹狂欢,气氛庄重而…微妙。侍者(身份较高的奴隶或低级贵族)用陶尊为大佬们斟酒。大佬们端起青铜爵,动作缓慢而充满仪式感。乐师敲击着石磬、陶埙吹出古朴悠远的旋律。交谈声很低,陈观竖起耳朵,【记录仪】的同传断断续续:
“…启王…英明…天命所归…”(某小部落酋长谄媚脸)
“…扈地…贡赋…己备…”(某个看起来挺硬气的首领,语气不卑不亢)
“…有扈氏…未至…”(有人低声议论)
夏启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偶尔端起爵浅浅啜一口,目光扫过说话者,让对方瞬间噤声或更加恭敬。
【记录仪】:“检测到关键词‘有扈氏’!历史支线任务触发(围观向):‘启伐有扈’。关联事件:《甘誓》。后续请留意。”
陈观正琢磨“有扈氏”是哪个倒霉蛋,广场中央空地有了动静。不是人斗!是几对精心挑选的精壮奴隶,被允许进行一种类似摔跤和角力的比赛(更接近早期军事训练或祭祀中的“武舞”表演)。他们为赢得一点点食物或可能的身份提升(比如成为低级武士的扈从)而奋力搏斗。
“嘿!哈!” 闷响和低吼传来。虽然激烈,但点到为止,重伤者会被迅速抬走,失败者下场时也只是垂头丧气,并未被当场处决。陈观松了口气,这比想象中“温和”多了,也更符合早期国家秩序化的管理。
夏启看得似乎很专注,手指在膝上轻轻敲击。当看到一个奴隶以巧妙的技巧摔倒对手时,他微微颔首。比赛结束,胜者获得一小块肉和一碗粟饭,激动地跪地叩谢。败者则被带下去,并未受额外惩罚(可能面临更繁重的劳役)。
【记录仪】:“任务‘围观钧台宴享’完成度80%。关键节点:启王发言。”
果然,夏启缓缓站起。无需言语,全场瞬间安静。他目光如电,扫过下方所有方国首领和贵族,声音低沉有力,穿透整个广场:
“天命在夏!在予一人!”(【记录仪】同传:老天爷罩着咱老夏家!就罩着我!)
“尔等…奉圭…纳贡…守土…安民…”(你们,拿着玉器(象征臣服)来进贡,守好自己的地盘,管好自己的人…)
“若有…贰心…”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那几个之前提到“有扈氏”的方向,最后落在那几个获胜的奴隶身上,“…或如…此奴…竭力…或如…彼奴…速亡!”(谁有二心?要么像这努力的奴隶一样给我拼命干活,要么…像那失败的奴隶一样快点儿完蛋!)
言简意赅,杀气腾腾!没有多余废话,赤裸裸的王权宣告!在场的首领们纷纷低头,或真心或假意地高呼:“天命在夏!臣等谨遵王命!”
陈观看得目瞪口呆:“卧槽!这领导讲话水平!首击核心,恩威并施!有扈氏要凉啊!”他瞬间明白了这场宴享的核心意义:秀肌肉、收小弟、敲打刺头!
【记录仪】:“叮!核心历史节点‘钧台之享(启王宴享万邦)’见证完成!评价:A+(吃瓜到位,理解深刻)!奖励:【商朝语言包预载券】x1!复活币-1(当前夏朝剩余:2)。”
光芒一闪,陈观感觉关于夏朝语言的模糊印象清晰了一丝丝…但仅限于“听”,离“说”还差得远。
宴会接近尾声,大佬们开始更放松的交流(可能是谈交易或联姻?)。陈观正想着怎么开溜去找找那个小男孩,一个裹着稍好麻布、脸上涂着劣质油彩的侍从快步走到他蹲的角落,眼神复杂(敬畏?疑惑?)地看着他:
“神…神异之人?大巫…召见。”侍从用词很谨慎。
陈观心里咯噔一下:“大巫?找我?因为那个小男孩?还是我长得太像‘天外来客’?” 【记录仪】默默弹出提示:“新任务:‘大巫的面试’。目标:活着出来。”
得,刚吃完启王的瓜,又要去面对神棍BOSS了。陈观认命地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跟着侍从走向广场旁那座看起来最神秘、散发着草药和烟火味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