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岛大酒店。
大太监刘瑾这几日那是吃好喝好，除了没能从楚阳那里再抠出点AK47和迫击炮的军火订单，其他方面可以说是宾主尽欢。
楚阳不仅派人带他游览了福岛的奇景，还特地在福岛大酒店摆了几桌土特产招待他，什么澳洲大龙虾、深海帝王蟹、顶级和牛刺身……吃得刘瑾是满嘴流油，乐不思蜀，连京城豹房里那些个西域舞姬都快忘到脑后勺去了。
“楚爷，哦不，逍遥伯，”
刘瑾端着一杯福岛特供82年拉菲，满脸堆笑。
“咱家这次来，除了恭贺伯爷荣膺圣眷，还有一桩天大的买卖，想跟伯爷您商议商议。”
楚阳晃了晃杯中的红酒，疑惑的看着对方。
“哦？刘公公但说无妨，只要是福岛能办到的，一定尽力。”
刘瑾放下酒杯，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伯爷，不瞒您说，陛下……陛下他，要御驾亲征了！”
“什么？陛下要亲征？”
楚阳故作惊讶，心中却是了然。
这戏码，跟历史上朱厚照亲征大同，应州大捷的剧本，倒是对上了。
看来，这历史的惯性，还真不是他这只小小的蝴蝶能轻易扇偏的。
刘瑾见楚阳吃惊，心中暗自得意，继续道：“正是！北境鞑虏寇边，边军连连失利，陛下龙颜大怒，己下定决心，要亲率大军，犁庭扫穴，将那些不知死活的鞑子，一网打尽！”
“只是……”刘瑾话锋一转，面露难色。
“伯爷您也知道，这行军打仗，粮草军械乃是重中之重，朝廷……朝廷眼下，手头有些不宽裕啊。”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所以，陛下的意思是想向伯爷您，采买一批……嗯，福岛特供的军械，以助天威！”
楚阳闻言，心中暗笑：这老狐狸，绕了半天，总算说到正题了。
作为太监，刘瑾深知，他们的命是和皇家绑在一起的。
大明若是安稳，他们这些依附皇权生存的内侍自然也能水涨船高，若是大明出了乱子，第一个倒霉的，也必然是他们这些离皇帝最近的人。
因此，在福岛休息的这几日，他旁敲侧击，软磨硬泡，总算是从楚阳口中探听到了一些关于福岛军械生产和库存的消息。
当他收到朱厚照要御驾亲征，并且急需军火的消息后，便立刻火急火燎地找到了楚阳，态度那叫一个卑微恭敬，就差没当场给楚阳磕一个了。
他的目的很明确，务必与福岛签订一份军火合同，而且，这份合同供应的对象，只能是皇帝一家！
楚阳对此自然是欣然答应，蚊子再小也是肉，更何况这还是送上门的皇家认证大单。
“不知楚爷……哦不，逍遥伯，此番可供多少军械与陛下？”
刘瑾搓着手，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楚阳狮子大开口，或者干脆不卖。
楚阳伸出两根手指，淡淡道：“新明式火枪，两千支。”
“两……两千支？”
刘瑾倒吸一口凉气，这数量不算少，但也不算太多，毕竟皇帝要亲率数万大军。
“一支枪，纹银一千两，概不赊欠。”楚阳补充道，语气不容置疑。
“弹药嘛，五十万发，每发十两白银。”
刘瑾听得眼皮首跳，这价格，简首比抢钱还快！
一支枪一千两，两千支就是两百万两！五十万发弹药，一发十两，那就是五百万两！
加起来足足七百万两白银，这都快赶上大明朝大半年的财政收入了！
“伯……伯爷，这价格……是不是太……太高了些？”
刘瑾擦了擦额头的汗，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楚阳微微一笑：“刘公公，一分钱一分货。”
“我福岛的火枪，其威力射程，想必公公在上次的军演中也亲眼见识过了，比起大明神机营那些烧火棍，孰优孰劣，公公心中自然有数。”
“再者，这可是独家供应给陛下的御用之物，若是连这点诚意都没有，那楚某也只能爱莫能助了。”
楚阳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不再言语，将皮球踢给了刘瑾。
刘瑾心中叫苦不迭，他知道楚阳说的是实话，福岛的火枪确实犀利无比，远非大明官造可比。
但这个价格，也确实高得离谱。
他咬了咬牙，试探着问道：“伯爷，不知……可否几次给，或者用些丝绸、瓷器、药材、矿是之类的物资抵扣？”
楚阳放下茶杯，沉吟片刻，知道朱厚照时期的财政情况。
“分几次可以，不过首次付款至少三成，余款一年内付清，利钱嘛……就按福岛中央银行的年息一成来算。”
“至于物资抵扣，倒也不是不行，但必须是福岛急需的上等品，具体价值，得由我东福岛公司评估之后才能作数。”
刘瑾闻言，心中稍稍松了口气，至少不用一次性拿出那么多现银了。
至于楚阳之前在靶场上展示过的阿卡西十七和迫击炮，刘瑾自然也是垂涎三尺，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都被楚阳以“产量严重不足，优先装备福岛自身防卫力量”为由给推脱了。
不过，楚阳倒是慷慨地表示，可以附赠一门迫击炮给陛下把玩，并且福岛可以派遣一名经验丰富的炮术教官，随军指导，不过这教官的月钱嘛，得由大明官方按福岛的标准来负责，概不拖欠。
刘瑾听得是又喜又愁，喜的是总算弄到了一门传说中的轰天雷，愁的是这福岛的教官，月钱标准怕是比他这个司礼监掌印还要高。
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最终还是敲定了军火合同的细节。
新明式火枪两千支，总价两百万两白银。
配套弹药五十万发，总价五百万两白银。
附赠60毫米迫击炮一门，炮弹一百发。
福岛派遣炮术教官一名，月薪……纹银五百两！
食宿行由大明军方全权负责，且必须保证教官的人身安全。
付款方式：首付二百万两白银，余款五百万两白银，一年内还清，利息按年息一成计算，可接受部分福岛指定物资抵扣。
合同签订完毕，刘瑾只觉得心肝脾肺肾都在隐隐作痛，这哪里是买军火，分明是被福岛狠狠地割了一刀肉啊！
但他脸上却不敢表露出半分不满，反而堆满了感激涕零的笑容，对着楚阳连连称谢，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一般。
大太监刘瑾高高兴兴，又肉痛不己地押运着这批足以改变一场战役走向的军火，以及那位身价堪比黄金的福岛炮术教官，登上了返航的大明宝船。
临行前，他还特地派了一名心腹番子，快马加鞭，火速赶往京城，将这天大的好消息，以及那令人肉痛的账单，告知远在京师，正为亲征愁白了少年头的正德皇帝。
楚阳站在福岛码头，看着缓缓驶离港口的大明宝船，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
“果然，还是军火生意来钱最快啊！这第一单军火生意算是完美落幕。”他心中暗暗思忖。
“大明啊大明，这还只是个开始呢……”他望着远方，眼神深邃。
“希望你们的银子，足够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