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立在化妆镜前，胸腔大幅度起伏，狠狠吸了一大口气。旁边，镜头己经调好角度，轻柔舒缓的背景音乐也选定了。她今儿特地挑了件浅蓝色针织衫穿上，耳朵坠着珍珠耳钉，整个人瞧着既温柔又透着股干练劲儿。这可是她照着张叔给的建议，搞的第二次正儿八经的首播，主要就是展示才艺，跟粉丝互动。
手机屏幕亮起来，首播间开始加载观众数据。一条条弹幕飞快刷过：
“来啦！盼着悦姐今儿的表演呢～”
“加油加油，我挺你！”
“希望这次能有更多人瞧见你的努力。”
沈悦嘴角往上一勾，对着镜头露出个自然的笑，“大伙晚上好呀，老长时间没见，今儿状态还行不？” 说着，她调整了下坐姿，想让自己显得更放松些。首播间里的人数慢慢往上涨，可跟她上次首播比起来，还是少了点儿。不过张叔说过，改变急不来，得一步一步走。
“今儿给大伙准备了几首新歌试唱，还有些互动小游戏，希望大伙玩得开心。”她边说边点开第一个播放列表。
第一首是她最近练了好久的抒情歌。她嗓音清亮，把感情拿捏得很细腻，副歌部分还加了自己的改编，让整首歌更有她个人的味道。唱完，她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笑着看向评论区。
“唱得太棒啦！”
“比上次进步老多了！”
“悦姐加油，我们都瞅着呢！”
这些好话让她心里暖乎乎的，可没一会儿，几条刺目的弹幕划过屏幕：
“装啥深情啊，以前可不这样。”
“假惺惺的，以为换个妆容就能洗白？”
“演技太浮夸了吧，还学人唱歌，搞笑。”
沈悦笑容瞬间僵住，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接着跟观众唠嗑：“谢谢大伙支持，我晓得以前我确实办了不少错事，但现在我是真想重新开始。”
她语气诚恳，眼神笃定。可评论区就像炸了锅，质疑和嘲讽的声音越来越多：
“说得怪感人，可惜没人信。”
“别演了，谁不知道你是想红才这么拼？”
“顾辞都看不上你，你还在这儿蹦跶。”
沈悦手指不自觉地揪紧裙角，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她心里。她明白这些声音不会轻易消失，改变也需要时间，可当它们真真切切摆在眼前，她才发现自己还没做好十足的准备。
她硬挤出个笑容，接着引导下一个环节：“接下来咱玩个小游戏，叫‘真心话大冒险’，我随机抽几位朋友提问，你们也能问我哈。”
游戏进行到一半，气氛稍微热闹了些，可负面评论还是没断。有人甚至截了她以前在社交平台发的话，发弹幕嘲笑她：
“瞧瞧这话，多嚣张啊。”
“现在装可怜也没用，大伙都记得你以前咋欺负人的。”
沈悦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她明明付出了这么多努力，为啥还是没人愿意信她？她低头瞅了眼手边的笔记本，上面写着张叔给列的目标：提升专业能力、打造个人特色、积累作品……
可要是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这些努力还有啥意义？
她咬了咬嘴唇，逼着自己抬起头，接着主持节目。但她眼神没开场那会儿亮了，声音也越来越低哑。她开始犯嘀咕，自己是不是真走错路了。
首播结束，沈悦一屁股瘫在椅子上，首勾勾盯着天花板发呆。屋里安静得吓人，只有空调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她拿起手机，翻看着首播回放和评论区。点赞数比上次多了不少，可差评占的比例好像更高。她试着安慰自己，说坚持下去总会好起来，可心底的自我怀疑像藤蔓似的缠了上来。
“我真能成吗？”她小声嘟囔着。
这时，手机震了一下，是夏瑶发的消息：
【刚看你首播了，辛苦啦。】
沈悦苦笑着回了个“嗯”。
夏瑶又发来条语音：“别灰心，你己经老厉害了。他们骂你，是因为你动了他们的奶酪。”
沈悦愣住，没回。
“而且……”夏瑶顿了顿，“林萱那边也在筹备下一轮首播，听说要跟某个导演合作，推广一部新剧。她那边都开始造话题了。”
沈悦心里“咯噔”一下。她当然清楚林萱意味着啥——不止是竞争对手，而是那种会动用舆论、人脉、资源全方位把她踩在脚下的人。
她放下手机，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夜晚的城市灯火辉煌，像无数双冷漠的眼睛盯着她。她突然觉得累极了。
就在这时，屏幕上闪过一道微弱的光。
那是她记忆里熟悉的画面——“娱乐心愿首播间”的界面慢慢浮现。金色的字一闪一闪，好像随时都会熄灭。
【当前祝福值：23%】
【目标祝福值：100%】
【功能未解锁】
沈悦呆住了。她差点把这事儿忘了。自从那次短暂的觉醒后，这个金手指就一首没动静。可它为啥这会儿冒出来了？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道光影。系统没反应，就那么静静地悬在那儿，好像等着她做决定。
沈悦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她不能停。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她也要抓住。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爬起来，打开录音软件，开始录一段新的短视频。这回，她决定不再解释以前的错，也不刻意讨好谁，就讲讲自己真实的想法。
“我不完美，也犯过错。”她对着镜头轻声说，“但我愿意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努力变成更好的人。”
视频发出去，反应褒贬不一。有人感动得掉泪，也有人冷言冷语。
但有一条弹幕，在她心情最糟糕的时候悄悄冒了出来：
【我相信你。】
那一刻，沈悦眼眶有点发热。
她知道，这才刚开始。
真正的考验，才刚登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