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徐族就追上了他们,两方人马就这这么相互戒备着,很快徐族就超过了他们。
徐墨阳挑开车帘一角,看着这一幕,对车外的徐虎叔招了招手:“虎叔,有人去打听情况吗?”
“徐临去了,一会他回来,我就让他来找你”。
徐墨阳点点头放下了车帘。
赵盼还在给他打着扇子,徐墨阳无奈道:“小盼你休息会吧。”
“我还不累,一会累了我就停了”。
车外传来徐盛的声音:“川子,你咋这么困呀,晚上还做噩梦?”
徐砺川声音有些疲惫:“还好,不怎么做了”。
徐墨阳皱了皱眉,最近一段日子里,徐砺川都不跟自己睡难道是怕吵醒自己?还以为他是单纯的想跟徐盛睡呢。
“去把川子叫进来,让他来休息会,你在外边跟着徐盛。”
很快徐砺川就进来了,徐墨阳给他腾了个地方,让他赶紧补个觉。
“云壑,我不累,没事的”徐砺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徐墨阳难得的板着脸:“怎么,你是不想听我的话了吗?”
徐砺川不敢应答,只能躺在徐墨阳让出的地方。
本来以为自己睡不着,但是没想到很快就入睡了,还格外安稳。
见他睡熟了,徐墨阳也坐到了车外。
徐临回来的很快,带来的消息是,他们逃荒是因为干旱,老家不仅颗粒无收,更是连喝的水都没了,他们己经走了一个月了,国丧期间也是走的小路。
“他们想跟着咱们走?”徐虎有些不理解,自己这一行都是牲畜代步,他们怎么赶的上?
徐临摇摇头:“应该是一部分人,我去打听消息,他们可能觉得咱们好说话,就提出了这个请求,不过被我拒绝了,但是我觉得他们可能会跟着。”
大家都看向徐墨阳。
“按规矩来,只要他们不靠太近就不用赶,不过让人注意点他们的动向。”
张俞亮见他们在前边的牛车上商讨事情,贱兮兮的凑了过来,也没人说他,他也不插话,就这么听着。
‘怪不得不讨论自己的建议,原来他们早就有了对策。不行,自己得好好想个主意,不然自己没作用,怕这小兔崽改变主意要杀自己,就坏了。’
见人散了,张俞亮偷偷靠近徐墨阳。
徐墨阳回头:“咋了,想谋杀我?”
张俞亮无语:“你看看这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我敢有个小心思,怕是就会被大卸八块吧。”
“那你靠这么近干嘛”。
张俞亮趴在徐墨阳耳边:“你想不想培植自己的势力?”
见他还卖关子,徐墨阳斜腻了他一眼,
张俞亮心里骂道,小小年纪还挺能摆谱:“现在是蓄养家奴的好时候,流民中不乏身强力壮、为一口饭什么都肯做的人,还有就是小孩,从小培养的忠心自不必说。”
从小培养,不就是洗脑吗?
看了眼张俞亮,徐墨阳没有应答,高傲的走了。
见他离开,张俞亮低声骂了句:“披着羊皮的狼崽子!”
一转头,徐柴那放大的脸吓自己一跳,啊...,真要受不了了。
还不等他说话,徐柴就问到:“张先生刚说什么狼呢?”
张俞亮有些语塞:“我说路上有狼,想要提醒一下少爷。”说完推开徐柴就走了。
徐柴觉得他没有说实话,但是没有证据,只是想着自己要再看紧点。
晚上休息的时候,队伍后边果然跟着一小股队伍。
“平安,你说爹为什么让我们跟着前边这群人,咱们一走,那村里的队伍不就都剩徒步的人了吗?”
方平安摇摇头,他心里觉得村长可能是想,分开走方家村最起码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前边的队伍没来赶人,也许真能和他们同行也说不定,但是看着自己这一行的牲畜,真的能一首追上他么吗?
第二天行进途中,路过一处驿站的时,眼前的景象让大家头皮发麻。
驿站非常破败,但是一眼望过去都是人,这一段路几乎被人堵住了。
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们或坐或躺,乍眼一看还以为是尸体。
偶尔有小孩微弱的啼哭声传出,但是在这个环境下却很渗人。
徐墨阳拉车的马不安地喷着响鼻,徐砺川勒住躁动的马,
队伍里的所有人都攥紧了手边得武器。
徐虎带领20几人在前边开路,他抬手,做了个简单的手势:止步,戒备。
命令无声地传递下去,所有人都做出进攻的姿势。
死寂只持续了一瞬。
当他们一行人闯入这些人的视野里,先是恐惧,但是看着一辆辆板车,所有人眼里都冒起了绿光,那里肯定有吃的。
海老爷子看着这一双一双眼睛,贪婪和疯狂,好像自己小时候也有过。
叹了口气,低声对身边人说道:“动起手来千万不要留余地,不然他们真会吃人。”饿极了,是什么感觉,自己从来都忘不了,更忘不了想要毁掉一切的疯狂。
“他们肯定有吃的”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老爷,行行好,给口吃的吧!孩子……孩子快不行了啊!”一个妇人抱着个几乎看不出形状的小小襁褓,跌跌撞撞冲出人群,“噗通”跪倒在队伍前方,额头重重磕下,发出沉闷的响声。
紧接着,更多人形生物,踉跄着涌向官道中央,死死拦住了去路。他们跪地磕头、哀嚎,声音听起来让人头皮发麻。
“带上我们吧!求求你们了!给条活路!”
“老爷开恩啊!我们有力气!能干活!”
“一口……就一口吃的……”
一双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徐家队伍,那己经不是人的眼神了。
徐虎眼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决绝。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出来;“再不让开,我们就踏过去了”。
“见死不救!你们不得好死!”
“跟他们拼了!抢啊!”
咒骂、哭喊、推搡……拦路的人,非但没有散开,反而在绝望的刺激下变得更加疯狂,想要徒手对付徐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