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跟着徐爷爷去了堂屋，徐墨阳八卦的心蠢蠢欲动，但还是没敢贸然去打扰。
不一会徐族长就回来了，“木生这孩子怎么这么倔，他说一定要跟着先遣队去北地，他愿意把家里的房屋和田地都给叔叔一家。”
“木生就是刚才说的那个孩子吗？”
徐族长点点头，“他可比大三岁，你要叫哥哥”。
“好的，族长爷爷您就让他去吧，我们这一代里，也需要顶梁柱，趁这个机会，要是能锻炼出来，今后一大助力”。
徐族长无奈的笑了笑：“行，都听你的。”
“族长爷爷，有件事希望得到您的支持”
徐族长总觉得后边没啥好事，果不其然就听徐墨阳说：“族长爷爷，要不把家里的姐姐妹妹们也组织起来天天训练吧。”
徐族长神色很是晦暗：“这谈何容易，墨阳，你知道当初逃荒活下来的女孩，最后都是什么命运吗？族里活下来女孩14个，但是同族不通婚，这14个女孩嫁的都特别差，这些年过得都不好，因为在这世道，逃荒的女孩往往等同于失去贞洁，待价而沽的她们根本说不上好姻缘。他们在保护很好的情况下都这样，你知道他们要是和男子一样抛头露面，那他们比她们的姑祖母更惨。”
"族长爷爷，命都没了，要名节何用？”。
“命留下了，但是却失去了别人的尊重，一辈子都背负着污名，他们愿意这样活着吗？”徐族长闭了闭眼睛。“墨阳我知道你的心思，当年我身边的姐妹们的遭遇，我何尝不难过，但是我们改变不了这个世道。族里己散布出去消息，让适龄的姑娘早点嫁人，至于还小的就只能尽量保护他们了。”
徐墨阳没想到会是这样，但自己很不甘心：“族长爷爷，您的说法我理解，但我相信现在我们绝不会在经历以前的事，您相信我，我绝对会金榜题名，有我在，姐姐妹妹们的婚事肯定不会艰难，而且现在着急嫁人，又能找见什么好人家，更何况这里眼看就要乱了。”
徐族长摇摇头：“墨阳，我知你的心意，但是就算我做主宣布了这件事，也不见得有姑娘会真的来。而且有心的人家肯定会让他们在家跟着父兄练习的，你堂姐就是如此。”
徐墨阳还是不想放弃，因为这不是单纯的防身训练，更是徐家女子迈出大门的第一步。
徐族长见徐墨阳说什么也要坚持，只能妥协道：“我只是把这条消息散播出去，至于其他的我就不能再管了。”
“多谢族长爷爷”徐墨阳深深的给徐族长作了个揖。
徐族长好笑道：“你先别谢我，想好让谁来当这个师傅吗？”
徐墨阳当然知道跟着护卫队训练肯定最好，但此时肯定行不通，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我想请芳婶子来教导姐妹们”
徐族长点点头：“人选不错，听说你大彪叔叔就是在走镖时，看上你芳婶子英姿飒爽的样子，才百般求取回来，当时可是被大家不看好的，原因不说你也明白，一个跟着男人走镖的姑娘，要承受多少流言蜚语，听你大彪叔叔说，你芳婶子本来励志一辈子不嫁的。”
见徐族长说这么多，徐墨阳知道族长爷爷打心底里是认同自己的。
见徐墨阳又想说话，徐族长麻利的起身回家去了。
很快徐族里又掀起了风波。
"青禾！又跑哪儿去了？"姐姐青苗从厨房探出头，"快来帮忙择菜。"
青禾应了一声，蹲在姐姐身边，手指机械地挑拣着野菜，心思却飘远了。前些天她注意到，族里选人去了北地。
"姐，听说族里要迁徙到北地。"青禾试探地问。
青苗的手顿了顿："女儿家打听这些做什么？"
"我们也要去北地！难道不该知道吗？"
"自有父亲和族中长辈安排。"青苗压低声音，"你别打什么主意，未嫁女子不能抛头露面"
青禾咬住下唇。她今年十三，也能勉强许配人家，听说母亲己经开始给她和姐姐相看人家。但是她却不想像货物一样任人挑选？
很快她就听到一个消息，族里要组织女子训练。
她觉得这就是自己的机会，立马跟父母说要去参加，但是却被母亲狠狠地训斥的一顿。
但是她才不管这些，偷偷跑到族长家去报名。
徐族长望着还未完全褪去婴儿肥的程青禾，心中感慨万千。最终还是点点头，给她报上了名。
3天过去了，报名的只有5人，其中有3人是徐家本家的人，年龄都还小，一看就是没办法拿来凑数的，另一个就是芳婶子的女儿。
徐族长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庆幸，思考了很久，他决定召开一次全族大会。
今天的祠堂里，气氛有些压抑。
徐族长先说了族中女子报名训练的事。
听见真有人报名，底下议论声此起彼伏。
徐青禾的父亲很是无奈，自家闺女偷偷报名，现在还在家里被她母亲数落呢，自己也跟着被埋怨。
但是徐族长并没有接着提这件事，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
"今日召集全族，是为前往北地一事。"徐族长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每个人都听得真切，"前些日子我们己选出先遣队，几日之后就要出发去北地了，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
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个消息大家早有耳闻，但今日族长亲口说出，还是让许多人神色复杂。
"但今日，我不是来命令大家北迁的。"徐族长突然提高声音，"而是请诸位自行抉择，等先遣队有了消息，最晚明年春天大部队就会出发。"
祠堂前一片哗然。大家都惊讶地抬头，他们从未见过族长用这样的方式议事。
徐族长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我思虑再三，去北地虽是活路，但路途艰险，非人人可受。况且——"他环视众人，"故土难离啊。"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了每个人的心。有几个汉子己经开始抹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