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员外笑了笑:“你只要记住我说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都尊重这个徐家弟弟就好,至于其他,你静待发展就好,他成了,你们乘风而起,不成,就过好自己的日子,教育好孩子,徐家的家风还是很好的。”
林清瑶看不了那么远,但他知道,这是一个豪赌,但是自己心甘情愿。
次日,林家花园的凉亭里,闲言碎语如影随形。
"听说徐家聘礼不过二十两银子,连套像样的头面都置办不起。"西房的堂妹摇着团扇,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林清瑶听见。
"清瑶妹妹到底是退过婚的,能有人要就不错了。"另一位表小姐掩唇轻笑,"只是没想到,竟嫁得这样……朴素。"
林清瑶端坐在旁边,指尖轻轻抚过茶盏边缘,神色未变。
林清玥坐在她身旁,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终于忍不住低声道:"姐姐,她们说得难听,可……也不是全无道理。"
林清瑶放下茶盏,抬眸看向那位表小姐,微微一笑:"表姐夫去年纳了第三房妾室,听说还是暗娼里出来的?这样的‘富贵’,我确实消受不起。"
表小姐脸色骤变,手中的帕子几乎要绞烂。
回房后,林清瑶的贴身丫鬟小杏愤愤不平:"小姐,她们凭什么这样说您?"
林清瑶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轻声道:"她们说的也没错,随他们去吧。"
她取下簪子,乌发如瀑般散落。
"小杏,你说……徐墨文若听见这些话,会怎么想?"
小杏一愣,随即笑道:"徐公子定会说,随他们去,我娶的是你,又不是他们的嘴。"
林清瑶轻轻笑了。
镜中的女子眉眼舒展,像是终于卸下了什么重担。
府城,徐家租赁的小院里。
这两天徐墨阳也不温书,而是从外边带回来许多花和瓶瓶罐罐,首接把自己关进屋子里,神神秘秘的,也不让徐意进屋打扫卫生,只不过,他不论什么时候出来,身上都是香香的,引得大家频频侧目。
今天徐盛从云山村返回,徐墨阳就把大家聚集到一起开了一个简短的会,主要是说未来4个多月自己会留在府城,入府学读书,大家各自有什么安排,现在可以说一说。
徐意当即表示,自己回去也没事,就留在这儿照顾徐墨阳的生活起居。
徐毛子也表示,自己要留在这里陪着徐墨阳。
徐明伟和徐明业则要回去一趟,再运来一批澡豆和肉干卖。
徐盛刚从云山村回来,暂时不打算回去。
不过徐墨阳听了徐盛带回来的消息,周县令要修文庙、墨文哥哥与林家议亲,就有了自己的猜测。为此,专门修书一封让徐明业他们带回去,转交给徐族长,同时带回去的还有一个小匣子。安排好一切,接下来自己最主要的就是入府学读书。
等徐族长拿到这封信,甚是高兴,就凭几个信息,墨阳就猜到了周县令的企图和林家的打算,甚至连如何拿到集体路引都有了安排。
高兴的给徐墨阳回了信,嘱咐他在府城照顾好自己,至于院试尽力而为。
此次修文庙,徐族出了500两,里边包含徐爷爷出的100两和去北地的流动资金400两。
为了拿到和县老爷谈判的入场券,这也是不得己而为之。
徐墨阳也知道此时还需要林家的助力,为此也做了相应的安排。
徐族长不敢耽误,借着商量婚期的事,再次来到林府。
徐族长开门见山道:"我徐氏一族计划组织一个商队,需常往返各县。然路引难求,多有不便。遂想请周县令能为我族办理集体路引,方便族人出行经商,因此想请林员外在中间传个话。"
说完,也不等林员外回话,就让徐明浩把徐族送给林员外的礼物拿了出来。
林员外也没客气,首接打开来看,是块香皂,外加一张配方。
林员外很是诧异,没想到这么贵重,他可知道府城的香皂便宜的也需要200文一块,高档的更不用说。看来徐家自己还是小看了,不过能拿出这个方子,可见徐家诚意十足。
“看来给孙女的嫁妆,又要多加一成了。”
林员外早料到徐家还会再想法弄到路引,但是没想到是集体路引,要是五十份以内自己还能保证,集体路引,怕是有些难度。
林员外实话实说,徐族长也表示理解。
随后徐族长隐晦的提了希望自己的孙子能在三个月内成婚,至于为什么,林员外没问,但是点头应允了。
很快,林府派人送来一张请柬,说周县令的母亲,下个月初八过60大寿,到时候可以一起前往。
徐族长接到消息,知道此事成了一半。
这边徐族长心里正畅快时,徐明浩激动地拿着一封信跑进来了:“爹,北边有消息了。”
徐族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接过信首接打开,起先看到他们真的留在了北地,还很高兴,但是最后说徐石头,徐长青死了。
徐族长首接瘫坐在了椅子上,他没料到,这么快就有人死了,虽然早晚都有这一天,但真正到了这一天,还是难以接受。
缓了缓神,徐族长说道:“召集去北地人家祠堂集合。”
这次徐族长没有首接进入祠堂,而是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际线,那里是先遣队离去的方向。
"父亲,大家都来的差不多了。"徐明浩的声音将他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
议事厅内己经挤满了人,徐族长站在祖宗牌位前,嘈杂的议论声渐渐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等待着他开口。
"先遣队有消息传回来了。"徐族长的声音很是凝重,底下的人也紧张的望着他。
没让大家久等,徐族长示意徐明浩读信。
当听到北地地广人稀、有丰沛的水源、税收少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但很快又安静下来。
因为他们注意到族长脸上没有丝毫喜色。
有家人在先遣队的,心里都不免揪紧了。
石头家的五个儿子站在一起,最小的那个才八岁,正踮着脚想看得更清楚些。石头的妻子宋秋叶,站在儿子们身后,双手紧握在胸前。
长青的娘春英婶子正被自己的大儿子扶着,眼中满是担忧。
徐明浩早就知道信里的内容,但此时声音还是止不住地颤抖,"但是...我们失去了两名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