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鸿听到这话,眼泪就开始往下掉,徐树肺都要气炸了,自己这孙子咋一点没遗传自己,就这娘们唧唧的样,真不知像谁。
见自己爷爷气的吹胡子瞪眼,徐墨鸿转向徐族长“族长爷爷,我害怕”。
徐族长对他招了招手:“我知道你是自责,觉得是你指的槐花村,才害的大家遭此劫难对吗?”
徐墨鸿点点头眼泪流的更凶了。
徐族长正色道:“墨鸿要按你这么说, 那我更应该对这件事负责,是我让你看的地图,也是同意进村的,是不是?”
徐墨鸿想说自己不是这意思,但是自己的行为好像就是这意思。
徐族长语重心长的说道:“墨鸿,这次的教训我们所有人都要铭记和反思,但是却不能对过去耿耿于怀,我们北迁的路才走了1/3,你这样的心态,我们还能往前走吗?
换个角度来说,我们不能做马后炮,谁也不会未卜先知,你现怎么保证我们昨天不进村就不会遇到危险?这世上最没用的两个字就是’如果’,你若是能想明白,就去找你明伟叔叔他们。”
徐墨鸿情绪好了点,虽然还是自责的无以复加,但是知道现下最要紧的是找个安全地躲着,自己是向导员,又常年跟着父亲打猎,对山林很熟悉,现在正是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不能这么怯懦下去。
擦了擦眼泪,跑着去追徐明伟他们了。
1个半时辰后,徐家族人都来到了一个山洞,向导员们开始检查山洞及其周围的安全性,撒完硫磺粉,就去找水源了;火夫员也开始捡柴烧火做饭。
到了傍晚,徐族长在山洞里召集大家开会,他先是给大家道歉,因为自己预判的错误,才让族中遭受这么大的损失。
徐墨鸿站在徐族长身后又红了眼眶。
徐六爷瞬间不干了,挣扎着坐起来:“族长,你要这么说让我们的脸往哪放,不说我们在你的带领下平安的走过了前边的路,单是出发前所有人都在祠堂击掌为誓‘生死有命,无怨无悔’。但凡不是个软蛋,就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
徐六爷看了看红着眼睛的徐墨鸿和扶着自己的大儿子,又扫了眼在不远处抱着骨灰坛哭泣的两家,语重心长的说道:“想当年跟着父亲逃荒,我们才走了半个月,可是就死了1/3的人,现在这点危险算什么?我们这群老不死的现在是活一天算一天,只要你们年轻人能像个爷们一样敢想敢干,我们付出一切都是开心的。”
徐六爷的大儿子听到父亲的话,也忍不住哭泣起来。
徐六爷嫌弃的皱眉:“老大我最烦你这样,你都当爷爷的人了,还这么不经事,等我死了,你再这么爱哭,我就算爬出来也得揍你。”
徐六爷的大儿子见爹这么说,也不敢在哭了,怕气死他老人家。
徐族长让徐六爷躺着别乱动,又接着开会:“关于这次事件大家都有什么想法一一说来。”
徐墨鸿率先站出来承认错误,又分析了几点失误的地方。
徐树也提出了几点漏洞。
徐小勇说了自己对敌时的不足。
杜鹃婶子愧疚的说了儿子用完水的异常,但是自己没有当回事。
......
就连小杏都说了自己给赏钱的事。
徐族长和徐树等老一辈相视一眼,沉痛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欣慰。
等大家都说完,徐族长转头问墨沧:“大家说的问题都记好了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徐族长站了起来:“看到我们徐族人能这么团结,我很欣慰,既然大家都发现了各种问题和漏洞,那我们就改正它。”
“墨鸿你带着各队的队长和副队长对昨天晚上的事进行梳理,徐树你带还能动弹的几个老的给他们把把关。”
“我们徐家的未来还是要靠你们这群年轻人,任何时候都不要畏首畏尾,向前冲,未来是你们的天下。”
徐族长出来透气,徐明伟跟在后边,看着虽然经过大战,但是徐族还是有条不紊的运行着,不由得感叹:“云壑的脑瓜子就是好使,按照他的章程一条条执行下来,不仅所有人的战力和魄力都有所提升,更是能做到,只有每支队伍里还有能活蹦乱跳的人,整支队伍就都能运转起来。”
提到徐墨阳,徐族长也担心起来,不知道院试结果怎么样,他有没有带着族人出发,但是他相信,以徐墨阳的能力不论是那种情况,都会让族人平安到达北地。
被徐族长念叨的徐墨阳,他们天蒙蒙亮的时候,就离开了云山村,这次送行除了徐崇文,没通知任何人。
昨天徐崇文一晚上没睡,前半夜是在祠堂跟族人商量承诺书的事,后半夜则是睡不着,早早就来到了徐墨阳家。
看着徐墨阳仿佛早就料定承诺书会签好,这一刻,他也有冲动想要跟着去北地,但是他的家人、他的责任,都不允许他如此豪赌。
目送马车消失在视线里,他失落的转身,才发现小满在不远处。
“小满,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你爹娘见你不在会担心的”。
“不会的,我天天都起这么早,他们早习惯了,本来我是想过来帮云壑弟弟做早饭,却正好看见他们走了。”徐小满有点难过,但片刻就眼含期待的问到:“文伯伯,云壑弟弟还会回来吗?”
摸着这袖子里的这份承诺书,徐崇文斩钉截铁的说道:“一定会回来的。”
徐繁等人这边也算顺利,他们来到槐花村并没有进去,而是分成两队,在村头和村尾等着,要是今天一天都等不到,他们再进村。
幸运的是,日上三竿的时候,张村长带着他婆娘企图从村尾出去,正好被徐繁堵个正着,只不过张村长会两招,徐繁等人费了半天劲才拿下两人。
此时他们正驾着驴车,根据大部队留的记号赶路。
徐六爷的孙子徐闯对着车上的麻袋又踢了几脚,徐繁制止到:“大闯,别把人弄死了,回到族里自有他们好受的。”
徐闯揉了揉昨天砍人酸痛的手臂,说道:“繁大哥,为啥我昨天晚上才砍了一会人,胳膊就这么难受,以前天天训练也没这样呀。”
徐繁有点羡慕他的心大,但还是耐心解释道:“砍人和训练当然不一样了,昨天晚上你每一次挥刀是不是都竭尽全力,而你训练时可做不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