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阳无奈:“别跑了,跑不动了,我们把衣服脱了,再用盐米打煞试试”。
哎,现在是晚上,要是白天那些死老鼠就肯定不敢钻出来。话说回来自己这一行就在洞口,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不行,自从见过绿眼睛的老鼠,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科学道理一都想不起来,满脑子都是神鬼之言。
等徐墨阳回过神,徐砺川把自己脱了个精光,他赶紧闭上眼,怕张针眼。
徐森和徐明飞从沟里把板车推上来,徐砺川赶紧找出盐米,带着哭腔催促道:“阳哥儿,盐米都在这了,现在怎么弄。”
徐墨阳不好意思看他,背过身说道:“把盐和米混在一起,从头顶洒落至脚底”随后加了一句:“用一把就行”。
但是此时徐砺川己经把一碗盐米从头到脚扣了下去。
徐森老爷子看着他吓得哆哆嗦嗦的样,也不忍心责怪他浪费,只是默默地捂紧盐袋子。
海老爷子和徐明飞也脱了衣服互相撒盐米,此时徐墨阳恨不得扇自己嘴巴子,那么多方法,干嘛说这个。
还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徐砺川己经镇定下来,回头看见徐墨阳还没脱衣服,就说道:“云壑,你怎么还不脱衣服,我帮你”。
这还得了?徐墨阳抓紧自己的衣领:“你先把衣服穿好”
说完,摸出自己一身衣服,计划藏在车后换身衣服得了。
谁知道徐砺川穿上衣服后,竟然端了一碗盐米过来。边给徐墨阳撒边说:“海爷爷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你人小阳气不盛,给你多撒点,他大方的给我呈了一碗,刚才我想再要点,他都不给。”
徐墨阳愣在原地,不停地在想‘我被人看光了、我不清白了,呜呜...’。
见徐墨阳不说话,还以为也是吓坏了,压根没往别处想。
西人大晚上的接着赶路,徐墨阳闷闷不乐,耿耿于怀自己被看光了。
徐森三人则是恨不得飞快离开此地,这不他又被嫌弃腿短,只能坐在独轮车上。
临章府山上:
今天一早,徐族长他们所在的山洞里,架起了三堆火,这不是用来取暖,而是为了火化。
徐墨文他们和大部队汇合后,一行人就计划出发,但是重伤的人里有3人没熬下去,他们临死前都选择火化。
在火光的映照下,每个人都思绪万千,徐六爷此时只能勉强起身,他望着火焰对大儿子说:“要是我死了,也把我火化。”
徐六爷的大儿子哭的稀里哗啦,大大咧咧的徐闯也难得红了眼眶:“爷爷你这么厉害,一会会好起来的。”
还看着最像自己的孙子,他扯出个笑容:“闯,你放心,爷爷一定不认输,会快快好起来的...”
接下来的路程,在国丧结束前,他们都会走小道,露宿山野。
林清瑶此时坐在驴车上,她的马己被用作向导员探路的坐骑了。对此,她早有心理准备,能坐这么长时间的马车,她己经知足了。此时的她穿着灰扑扑的衣服,脸也黑黑的,要是不注意她头巾下包着的头发乌黑靓丽,会真觉得她只是一个普通村妇。
徐墨文担心自己媳妇不适应,专门找来堂妹陪着自家媳妇。
旁边车上的人打趣道:“墨文,这才走了多长时间,你都跑过来好几次了,这次更是把妹妹带过来,怎么怕我们吃了你小媳妇呀。”
徐墨文虽然脸红,但也能应对几句:“我只是怕清瑶无聊而己”看着他们暧昧的笑容,徐墨文只好拿出给媳妇摘得的野果分给大家,来堵他们的嘴。
为了躲避抓壮丁和不再发生槐花村的事,他们只能绕过各个村寨,这样不仅路途变长,也更难走了。
如此风餐露宿,徐族长现在只能做到让大家吃饱,来抵抗未知的风险,但是看着消耗迅速的物资,也很忧心。
所有人都期待国丧结束,可以进城补充物资,更能走官道,毕竟有先遣队送回来的书信,只要按照先遣队探索的路线行进,他们此行就会事半功倍。
被族人惦记的先遣队,此时刚收到族里寄过去的信。
今天是徐明腾来送澡豆,虽然是国丧期间,但是北地只有在第一天封府封路,然后就恢复正常了,只不过盘查的更加严格。
他一进店程记杂货铺的掌柜就说笑着说:“腾小哥,昨天有人带了一封信给你们”。
“什么?”徐明腾扔下箩筐,急忙追问:“谁的信?”
程掌柜好笑道:“你们每次来送货都问,今天信真的到了,高兴傻了?”
徐明腾颤抖着接过泛黄的信封,看着上边云山村族长徐山的落款,让他眼眶一热。
都来不及结账,揣着信封就走了,连掌柜叫他结账,他都没有回应。
一路上,徐明腾第一次觉得牛车是如此的慢,不自觉的对着往日爱惜的老牛抽了两鞭子。
此时,徐家众人正在荒地旁挖障子沟,徐森此时正戴着草帽,瘸着腿从沟里往外倒渣土。
他眼力好,看着远处徐明腾驾着牛车回来,嘀咕道:“今天咋这么早就回来了?”
木生人小正在给大家倒水,听见徐明腾在喊什么,就向前跑了几步,听着他喊的内容,瞬间激动起来:“海爷爷,族长来信了。”
所有人都不干活了,连忙爬出沟,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住所。
正在做饭的两个婶子吓了一跳,这不会又和别家干仗了吧。
听到是族长来信,饭也不做了,都围到堂屋里。
徐方平是认字最多的,他当仁不让给大家读起了信。
当听到150人己经出发来北地了,有的人开始喜极而泣,他们终于不用在孤军奋战,很快就能团聚了。
他们这一年的时间,有无数次的彷徨和害怕,怕家人来不了北地,怕自己等不到家人就会客死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