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曜洲言语间,侧目看着云清晚那精致的小脸。
心里想着,他的侄儿们和她差不多年纪,如果她愿意,他可以让他的大侄儿娶她。
总之,他傅曜洲绝不会亏待自己的恩人。
想到恩人,他想到姐姐说的那秘药的主人,等他闲下来,再去拜谢。
云清晚闻言,诧异的抬眸看上他的眼睛,他不怕被特务们发现什么端倪吗?
为了不打草惊蛇,她也不敢左顾右盼,挨近他几分,几乎无声的说:“我叫云清晚。”
傅曜洲垂眸,看着自己胸口前的小脑袋,呼吸一滞,心也不受控的乱跳。
他最烦女人接近他,也从不和女人接触,身体本能的排斥。
好像这个小丫头,并不让他反感。
“你现在住在哪里?”傅曜洲又问。
“嗯?”
云清晚仰起脑袋,和他低垂的眼眸相对。
她口中淡雅的茶叶香,也喷进了他的口鼻。
他难道没有从他姐姐那里听过她的名字?
也不知道她请求他们傅家帮忙安排工作的事儿?
应该是他刚醒来,就急着出任务,傅书仪还没有来得及说吧。
“九岭山大队,五组,云家。”
云清晚低低的说完,抬起身子,坐回自己的位置。
傅曜洲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呼吸都弱到没了。
脑袋里全是她扬起的小脸。
五官精美,肤如凝脂,脖颈细长如玉雕,的唇,一张一合,跟两片娇艳欲滴的桃花瓣,扰人心绪。
他耳朵发热,拳头紧攥,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一个纯真善良的小女孩儿。
他一个老男人,怎么能对她有异样心思?
“你还去北方吗?”
去北方?
云清晚迷糊了,她什么时候去过北方吗?
没有啊。
“我从来没有去过北方,为何又要去北方?”
这回换傅曜洲不解了,“你不是孤儿?”
孤儿?
他连自己送他秘药的事都不知道,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云清晚挨近他说:“我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二叔三叔和小姑,还有一个大哥和一群弟弟妹妹,怎么会是孤儿?”
傅曜洲没有再问,但他青筋暴起的拳头,揭示着他的内心很愤怒。
班霖竟然敢骗他!
云清晚侧身靠着车窗户那,正好瞧着他的侧脸,冷冰冰的。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她从随身包里,掏出一个陶瓷缸子,又拿出一个军绿水壶。
她把水壶里的水,倒进搪瓷缸子里。
实际上,是从空间里,悄悄渡出的灵泉水。
她递过去,“喝口水吧。”
“不,谢谢。”
傅曜洲坐首身体,目视前方。
“别客气。”
云清晚强硬的把缸子塞进他手里,“必须喝!”
身体才好,就出来做任务,真是不要命了。
或许受那一世相处的时光影响,她忍不住心疼起傅曜洲来。
傅曜洲低头看着手里的缸子,余光里是她略带嗔怒的眼,让他莫名的一怂。
他乖乖的端起白瓷缸子,仰着头大口大口喝起来。
云清晚抿唇一笑,等他喝完,又给他续了一杯。
傅曜洲也没有多想,咕咚咕咚,又喝完了。
云清晚继续给他倒,傅曜洲也继续喝。
三斤灵泉水下肚,他昨夜未睡的疲惫,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了。
通体舒畅,精神百倍。
见他星眸灿烂,浑身充满力量,云清晚没敢再继续投喂灵泉水。
她收回搪瓷缸子装进包里,学着他,端端正正的坐着。
汽车一路走走停停,上来一波乘客,又下去一波。
车上最原始的客人,只剩云清晚和傅曜洲,谁也没有再出声。
云清晚昨晚没有睡好,迷迷瞪瞪的,再一次打起瞌睡。
纤细的身子,歪歪斜斜的躺在了傅曜洲的肩头上,一点也不设防的睡了过去。
傅曜洲脑海里正在疑惑云清晚,是如何从她那么小的壶里,给他倒出六大杯水的?
但此刻,他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僵首紧绷,触感神经却异常敏感。
哪怕隔着他的衣服,他也感受到了她软糯糯的腮帮子,烫的他肩骨发酥。
她呼吸里的茶香,仿佛一炷燃不尽的香,不停的往他脸上飘。
飘的他薄唇紧抿,呼吸困难。
他快撑不住了,好想推开啊。
算了,她就是一个孩子,饿了就吃,困了就睡,很正常的事情。
他作为叔叔,应该理解和支持。
可是,他好热啊。
云清晚绝对想不到傅曜洲会有这么多心里戏, 靠着他,安安稳稳的睡了好久。
醒来后,也到站了。
这个长途汽车,是经过她们家住的县城,在车站停了半小时,加水加油后,拉上坐车的客人,再一次出发了。
云清晚看着帮她提下行李的傅曜洲,想不透他为什么也下车了。
难道,他抓的特务在她们县?
“谢谢你啊,要不要到我家坐坐?”她随口一问。
他来这一趟是确定云清晚的家庭住处,还不是相认的时机,便婉言拒绝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
“哦。”
看着他那高大背影,云清晚微微失落,但也没有多想。
她提着俩提包,出了汽车站。
她们九岭山大队,路况崎岖,并没有小汽车去,只能依靠步行,或是自行车。
魏绍译的自行车还在她空间,不方便取出来用。
她提着俩包,在县城晃悠一圈,看到一辆牛车,便花十块钱包了下来。
接着,带赶车大叔,去城里唯一一家百货商场,买了三十斤大米,二十斤白面,五十斤玉米糁子。
还有一个大麻袋,是她悄悄从空间取出来的奶粉麦乳精红枣枸杞糖果糕点跟水果。
十块钱几乎是普通农民的半年收益。
赶车的大叔,拉着云清晚和她的货物,走的特别稳当。
一路跟随的傅曜洲,望着她脸上比阳光还要明媚灿烂的笑,也勾出一抹浅笑。
山路不好走,牛车又走不快,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下午一点半,才到了九岭山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