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章：青铜囚徒
第三次改造比苏姒想象的来得更早。
天还没亮，石洞的青铜门就被粗暴地推开。西名守卫鱼贯而入，不由分说地将还在睡梦中的苏姒拖出水池。他下意识地挣扎，蛇尾拍打着水面，溅起大片水花。
"安静点，小蛇。"领头的守卫用长矛抵住苏姒的喉咙，"西王母大人改主意了，今天你要见一位特别的客人。"
苏姒被套上一件粗糙的亚麻长袍——特意为他的蛇尾开了个洞——然后被押送着穿过一系列曲折的走廊。与之前走过的明亮通道不同，这次他们一路向下，空气变得越来越潮湿阴冷，墙壁上的照明火把也越来越稀疏。
[警告：检测到地下300米深度，氧气含量降低。宿主新陈代谢加快，建议控制呼吸频率。]
苏姒尝试着放慢呼吸，但心脏仍然不受控制地狂跳。他们最终停在一扇漆黑的石门前，门上雕刻着复杂的星象图案，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蛇形锁。
守卫队长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钥匙，插入蛇锁的眼睛部位。随着沉重的机械运转声，石门缓缓向内开启。
"进去。"守卫推了苏姒一把，"西王母大人很快就到。"
苏姒踉跄着滑入室内，石门在身后轰然关闭。这个房间呈圆形，天花板高得隐没在黑暗中。西周墙壁上嵌着数十个青铜笼子，大部分空着，少数几个里面蜷缩着人形生物——至少曾经是人形。现在它们更像是人与各种动物的可怖结合体，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房间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青铜柱，上面用锁链绑着一个人。
那人垂着头，长发遮住了面容，身上只穿着破烂不堪的白色单衣，的皮肤上布满了奇怪的黑色纹路。最触目惊心的是两根青铜长钉贯穿了他的肩胛骨，将他固定在柱子上，暗红的血迹己经干涸，变成深褐色。
苏姒胃部一阵抽搐。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蛇尾无声地滑过石板地面。
"又一个实验品？"那人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却意外地清朗，"西王母的口味越来越奇特了。"
他抬起头，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尽管苍白消瘦，却依然能看出不凡的气质。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漆黑的瞳孔周围环绕着一圈淡淡的金色，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发亮。
"我不是实验品，"苏姒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至少不完全是。"
男人的目光落在苏姒的蛇尾上，挑了挑眉："半成品？有趣。我是姬满，周天子。"
苏姒倒吸一口冷气。姬满——周穆王的名字！那个传说中曾与西王母相会的西周君主？但史书记载他们应该是宾主尽欢，而非...这种囚犯与施虐者的关系。
"苏姒，"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报上了真名，"我来自...很远的地方。"
周穆王突然睁大眼睛，挣扎着想要向前倾身，锁链哗啦作响："天外之人？西王母终于抓到天外之人了？"
"你怎么知道——"
"她寻找天外之人己经三百年了，"周穆王急促地说，"传说只有天外之人的血能激活青铜门后的终极秘密。你必须要逃出去，绝不能让她完成实验！"
苏姒正想追问，石门再次开启的声音打断了他。西王母缓步走入，今天她换了一身墨绿色的长袍，发间的蛇形金饰在火光下闪闪发亮。
"啊，你们己经认识了？"她微笑着走近，"姬满，我亲爱的客人，看来这三年的款待还没能磨灭你的精神。"
周穆王冷笑一声："你所谓的款待就是每日取血实验，再灌入各种毒药？"
西王母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科学需要牺牲。"她转向苏姒，"而今天，我们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实验。我需要你的毒液，小蛇人，与姬满的血混合。"
[任务更新：配合实验但保留实力。西王母正在研究长生不老药的关键配方，宿主毒液是催化剂。奖励：毒液控制力提升至等级3/10。]
苏姒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西王母示意守卫上前，从周穆王手臂上取了一小瓶鲜血，然后又递给苏姒一个精致的玉碗。
"对着这个，想象你最愤怒的时刻，然后咬下去。"西王母指示道。
苏姒接过玉碗，深吸一口气。他回忆起被强行改造的痛苦，被当作实验品的屈辱，怒火自然而然地涌上心头。犬齿开始发痒，他猛地咬向碗边，一股辛辣的液体从牙龈渗出，滴入碗中。
与之前练习时分泌的透明毒液不同，这次产生的是一种淡金色的粘稠液体，只有五六滴的样子，却散发出刺鼻的杏仁味。
西王母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接过玉碗，将周穆王的血倒入其中。两种液体接触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红光，整个房间都被映照得如同血海。笼中的实验体们发出凄厉的嚎叫，疯狂撞击着栏杆。
"成功了！"西王母狂喜地注视着碗中 now 呈现金红色的液体，"终于成功了！"
她急匆匆地带着碗离开了，甚至忘记了给苏姒下达新的指令。守卫们面面相觑，最终决定将苏姒暂时关在这个房间里，等西王母下一步指示。
石门再次关闭后，周穆王长舒一口气："你刚才留了一手，是不是？"
苏姒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真正的天外之人毒液应该是纯金色，而非淡金。"周穆王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我看过西王母的典籍记载。你救了我们一命——如果她拿到完全形态的催化剂，现在己经开始终极实验了。"
苏姒游到青铜柱旁，仔细观察贯穿周穆王肩胛的铜钉："这些钉子...我能帮你取出来吗？"
"没用的，它们连接着我的心脏，强行取出我会立刻死亡。"周穆王摇摇头，"但有个办法...如果你愿意冒险。"
"什么办法？"
周穆王压低声音："西王母的地下宫殿有一条秘密水道，通向外界。但水道被七重机关封锁，只有天外之人能解开——那些机关是根据星辰运行规律设计的，而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不懂真正的天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