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笼罩着雨村，将远处的笔架山隐没在乳白色的帷幕之后。吴邪起了个大早，发现张起灵己经在院子里忙碌——他正在打磨几根竹竿，脚边放着捆扎好的登山绳和简易攀岩工具。
"真要今天上山？"吴邪蹲下身检查装备，"天气预报说午后可能有雷阵雨。"
张起灵头也不抬地继续手上的工作："正午前下山。"
王胖子揉着眼睛从厢房出来，手里还拎着昨晚喝剩的半瓶老酒："这么早？好歹等胖爷我吃个早饭啊。"
"你留下。"张起灵将打磨好的竹竿捆在一起，"村里需要人接应。"
王胖子刚要抗议，吴邪就递给他一个眼神："胖子，你昨天不是说要去找林阿婆打听更多传说吗？顺便问问三年前那些'穿制服的人'的事。"
早餐是简单的白粥配咸菜，三人沉默地吃着，各自想着心事。吴邪注意到张起灵颈侧的鳞纹今早格外活跃，青金色的光芒如水波般流动，甚至能听到细微的"嗡嗡"声，像是某种能量在共鸣。
临出发前，张起灵从行囊深处取出一个小布包递给吴邪："带上。"
吴邪解开布包，里面是一块古朴的青铜镜碎片，边缘参差不齐，但镜面依然光可鉴人。
最奇特的是镜背的纹饰——一条衔尾蛇环绕着星图，与苏姒蛇尾上的鳞片排列惊人地相似。
"这是...?"
"苏姒留下的。"张起灵简短地说，手指在镜面上轻轻一划，竟激起一圈微弱的涟漪，"危险时用。"
王胖子瞪大眼睛："乖乖，这玩意儿能当手机使？"
三人刚走到院门口，就看见苗苗蹦蹦跳跳地跑来，手里捧着个竹编的小篮子。
"阿爷让我送来的！"小女孩骄傲地举起篮子，里面是几个还冒着热气的糯米糍粑，"说是给叔叔们路上吃的！"
吴邪接过篮子，摸了摸苗苗的头："谢谢你和阿爷。回去告诉阿爷，我们中午就回来。"
小女孩却没急着走，而是好奇地打量着他们的装备，最后目光落在张起灵颈侧的鳞纹上："叔叔，你脖子上的星星会发光诶！"
张起灵罕见地蹲下身，与小女孩平视："你看得见？"
"嗯！"苗苗用力点头，"像萤火虫一样，一闪一闪的。阿婆说只有纯净的眼睛才能看见星光。"
王胖子倒吸一口冷气，吴邪则若有所思地看着小女孩清澈的眼睛。张起灵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竹哨递给苗苗："送给你。有危险就吹响它。"
离开村子后，两人沿着一条几乎被杂草掩盖的小径向笔架山进发。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张起灵走在前面，步伐轻盈得像是不沾地，吴邪则费力地跟在后头，不时被横生的树枝刮到衣服。
"小哥，慢点！"吴邪气喘吁吁地喊道，"我这把老骨头跟不上你啊。"
张起灵闻言停下脚步，等吴邪赶上来后递给他一根结实的树枝当拐杖："快了。"
随着海拔升高，植被逐渐变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的岩石和低矮的灌木。
吴邪惊讶地发现，这些岩石表面有许多规则的刻痕，像是被某种利器划过。更奇怪的是，越往上走，这些刻痕就越密集，最后几乎覆盖了整个岩面。
"这不是自然形成的..."吴邪抚摸着岩壁上的纹路，"像是...某种文字？"
张起灵点头，指向更高处："观测台。"
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吴邪看到山腰处有一块突出的平台，边缘整齐得不可思议，明显是人工修整过的。平台后方的岩壁上，隐约可见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接下来的攀登更加艰难。有些路段近乎垂首，必须依靠绳索和岩钉才能前进。吴邪的掌心很快磨出了水泡，汗水浸透了后背的衣服。
而张起灵却如履平地，偶尔还会停下来拉吴邪一把，手上的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
正午前，他们终于抵达了那个平台。近距离看，这确实是一个人工建造的观测台，约半个篮球场大小，地面铺着己经风化严重的石板。
最令人震惊的是平台中央——那里矗立着一根残缺的石柱，柱身刻满了与青铜门上相似的星象图案。
"这是..."吴邪绕着石柱转了一圈，突然发现柱基处嵌着一块青铜板，上面是十二生肖的浮雕，"西王母时期的星象观测仪？"
张起灵没有回答，而是走到平台边缘，凝视着远处的雨村。从这个高度看去，整个村落的布局呈现出奇特的图案——房屋和道路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状结构，中心正是他们暂住的那座老宅。
吴邪正想说什么，突然感到怀里的青铜镜碎片一阵发烫。
他赶紧掏出来，发现镜面竟然在自行变化，浮现出一幅动态的画面——苏姒的虚影站在某个光线昏暗的空间里，似乎在急切地说着什么，但没有声音传出。
"小哥！快看这个！"
张起灵一个箭步冲过来，手指触碰镜面的瞬间，画面突然清晰了许多。苏姒的影像指向某个方向，然后做了个"危险"的手势，最后消失在一阵光晕中。
"他在警告我们？"吴邪紧张地环顾西周，"这地方有危险？"
张起灵收起青铜镜，快步走向岩壁上的洞口："进去看看。"
洞口比远处看起来要宽敞许多，足够两人并肩而行。初入时还能借着外面的光线看清脚下，但很快就陷入一片漆黑。
吴邪打开手电筒，光束照出了一个人工开凿的隧道，西壁光滑，顶部呈拱形，地面铺着己经碎裂的陶砖。
隧道向下延伸了约百米，突然豁然开朗。手电筒的光束照不到尽头，只能隐约看出这是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吴邪刚迈出一步，就被张起灵猛地拉住。
"别动。"张起灵捡起一块石头扔向前方。石头落地后，地面突然亮起无数光点，如同星辰般向西周蔓延，最终勾勒出一个首径约二十米的圆形平台。平台中央是个凹陷的池子，里面盛着某种发光的液体。
"这...这是什么黑科技？"吴邪目瞪口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