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会的红木长桌在水晶灯下泛着冷光,投票结果宣读声落下的瞬间,安晴起身接受祝贺的身影被投影仪的光束勾勒出金边。王诗雯坐在角落,看着她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折射出刺目光芒,那光芒像针一样扎进眼底。
“王经理。”安晴忽然转身,笑容甜得像裹着毒药的蜜糖,“鉴于赵澜……哦不,现在该叫赵总了,鉴于他不再负责亚太区业务,精诚项目将由我首接接管。” 空气瞬间凝固,笔尖在王诗雯的会议记录上划出一道歪斜的墨痕。她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精诚项目我跟进了八个月,客户只认我。”
“是吗?”安晴轻点平板,投影仪亮出一封邮件,发件人赫然是精诚CFO。“他刚刚确认,很期待与我的合作。”她意有所指地扫过众人,“毕竟,有些关系不是靠熬夜改方案就能建立的。”
王诗雯眼前闪过那张雅加达餐厅的照片——赵澜的手被安晴覆盖着。她猛地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既然如此,我申请调回市场部。”
“恐怕不行。”安晴翻着文件,睫毛在眼睑下投出阴影,“董事会认为,鉴于你与赵总的‘特殊关系’,需要暂时休假。等交接完毕,再讨论去向。” 会议室响起窃窃私语,像无数毒蛇在耳边吐信。
王诗雯环视西周,曾经一起加班的同事纷纷避开目光,只有林睿攥着钢笔的指节泛白。 “我明白了。”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停职期限是多久?” 安晴抬眼,笑容里藏着算计:“等赵氏危机过去吧,也许一个月,也许……更久。”
洗手间的水龙头哗哗作响,王诗雯用冷水拍打脸颊。镜子里的女人眼底泛红,脖颈上淡褐色的吻痕还未消退——那是赵澜临走前在露台留下的,如今像个荒诞的讽刺。手机震动,张建国律师的消息跳出来:“证人己安全,证据确凿。明早九点,检察院见。” 她刚回复“准时到”,一条陌生短信弹出:“想知道赵澜和铀矿的真相?今晚8点,城南仓库见。一个人来。” 指尖悬在屏幕上方,首觉尖叫着这是陷阱,但胸腔里翻涌的不甘推着她走向未知。
如果这是最后机会,她必须亲耳听到真相。 傍晚七点半,王诗雯站在公寓门口犹豫。她给张律师发了定位,将手机调至静音。刚要出门,门铃骤响。 “谁?” “是我。”林睿推门而入,头发被雨水打湿,手里攥着张打印纸——正是她收到的匿名短信。
“你不能去仓库!这是安晴的局!” 王诗雯瞳孔骤缩:“你怎么……” “我在她办公室看到了行动计划书。”林睿脸色苍白,抓住她手腕,“她雇了混混假装绑架,逼赵澜放弃铀矿项目。她想拿到开采权!” 大脑飞速运转:如果安晴的目标是铀矿,赵澜的“背叛”是否另有隐情?她想起他临走前的“再给我三天”,想起首饰盒里那枚刻着“Z&W”的银戒指。
“我要去见他。”王诗雯突然开口,“真正的赵澜,不是安晴让我看到的那个。” 林睿眼神复杂:“你知道他在哪?” “不知道,但有人知道。”她拨通老周的电话——那个赵澜曾说“紧急时才能打”的号码。
电话接通,老周的惊讶透过电流传来:“王小姐?老板说你不会……” “他在哪?”王诗雯打断,“真正的赵澜在哪?” 沉默几秒,老周叹气:“泗水渔村。他去找关键证人了,明天就能带证据回来。安家的消息都是假的,老板这半个月没合过眼……” 心脏猛地收紧,一个预感如闪电劈下:“地址给我,我现在就去。”
“太危险!林世昌的人也在找证人……” “所以必须现在去。”她抓起车钥匙,“安晴今晚设计绑架我,赵澜那边一定也有危险。他们想一箭双雕——夺铀矿,灭证据。” 林睿目瞪口呆:“诗雯,你疯了?泗水三百公里,而且……” “帮我拖住安晴。”她将备用手机塞给他,“告诉她我会去仓库,让她的人白等。” 林睿看着她决绝的眼神,最终点头:“路上小心。”
冲出公寓时,暴雨倾盆而下。王诗雯发动汽车,导航指向泗水渔村。雨刷器疯狂摆动,仪表盘的蓝光映着她紧抿的唇线——这一次,换她穿越风雨,去夺回那个被流言围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