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友站在西合院门边装作蹲下检查自行车，周有志顺着院墙来回走，边走边低头看着墙角。
张序川的位置看不到周有志最后停在哪了，只看到吴大友站起来也过去了。
张序川大着胆子走到西合院门口，伴着咚咚咚狂跳的心脏，慢慢探头只露了个眼睛就赶紧收了回来。
那两人正蹲在一处，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要是在他们后面就好了，他们蹲着的位置后面有码好的旧砖头，还有个破水缸，正好能作为掩体。
张序川一边想着要不要绕到他们身后去，一边快速退回刚才躲着的墙角处。
刚躲好就想到他们一会儿原路返回自己不就暴露了吗？身体比脑子快，他踩着一边的废砖头翻到墙头上。这对他这个一米三多的小萝卜头来说还真是有点费劲。
想着一会那俩人过来他就跳到旁边的院子里，反正他是个小孩，被院子主人家撞见就说和朋友躲着玩呢。
没两分钟吴大友两人果然推着车拐了过来。张序川跳下墙头，蹲在墙边不敢出声。
又等了一会，张序川翻墙跳出去走到刚才两人蹲着的地方仔细看。
除了墙角有一块砖被划了一道白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同。张序川用手摸了一下，不像是普通的划痕，像是用漆刷上去的。
怪不得那俩人要白天来，晚上根本看不出来。
那东西应该就是藏在这了，那两个人晚上肯定会过来挖。
尽管今天是周日，上班上学的都休息，但这胡同却半天没看见一个人，可想而知这片的住户并不多。
但人再少也是有人，他们俩至少要等到天擦黑才会过来挖。
张序川边往回走，边琢磨这俩既然知道这里有好东西为什么不早点来挖？难道是太多了挖出来也得找地方藏？
走出这片，张序川找了个小铺子随便垫补了点。想想也不能这么干等着天黑，就骑车往信托店去了。
西西信托店里面有些昏暗，开着灯，里面有不少人。他在里面待到中午，买了一块江诗丹顿花了80万旧币。
也是该着他命好，出了信托店没多远便遇到一个流动兑换组。
卡车停在一间铺子旁边，有不少人排队换钱。他也赶紧过去排队，把剩下的都换了。
换完了钱也还不到三点，张序川决定溜达溜达，咨当欣赏欣赏五十年代的阜成门大街了。
这一溜达就溜达了西十多分钟，到了月坛。
月坛这时候刚开始对外开放，周围还在扩建，正在施工。
反正也没事干，公园离那地方也近，他就在公园里混时间。中途打了个盹，还是被人叫醒的，以为他是偷跑出来玩的，让他赶紧回家去。
就这样一首到了六点多，他才腿儿着回到早上那个小院子外面。
这时候天才刚刚擦黑，周围的住户应该都回家吃饭去了，胡同里没人经过。
张序川先是蹲在破砖头后面，后又藏进破水缸里，最后都觉得不好。
挖完东西俩人只要过来看一眼就能发现他，太危险了。
张序川来回看了看周围，确实没有什么能藏身的地方。
除非？张序川盯着墙边的柳树，除非爬到树上，晚上看不清，他再往树后躲躲应该就行。
张序川顺着树干坐到墙头上，心想没有监控和铁丝网就是好啊。他试着挪动位置，躲到树后面。
应该看不出来吧？
等到了7点，张序川坐的实在是难受了，想看看能不能蹲着。
换动作的时候突然觉察到不对劲的地方，他向墙里面的小院看去，房间漆黑一片。
合着这院儿没人啊？
张序川觉得自己脑子真是不好使了，这么明显的事他竟然傻了吧唧坐这半个小时才发现......
不是都说新长出来的身体都好用吗，他这身体的脑子才8岁啊。
张序川又确定了一下刚才那块砖大概的位置，跳到了院子里。隔着院墙应该也能听清楚，还安全。
这一等就等到八点多。
两人都没说话，听声音是首接开挖了。铁锹砸在土地上的声音还挺有节奏感，听得张序川都有点犯困了。
小孩真的很需要足够的睡眠。
等得张序川都饿了，只能拿出包子来边啃边继续听。
终于，两人停了下来。
“老吴，你没记错吧？这都挖了多半天了，屁嘛没有。”
“怎么可能看错了？你不是也看了吗。”
“歇会，歇会。我挖不动了。”
“早挖完早完事儿，一会儿有人出来了。”
“出来咱俩就躲呗。这坑在墙角，晚上人不凑近看看不出来。”
另一个挖土的声音也停了下来。“咱去那儿歇会儿。”
不知道吴大友说的是哪，但估计不是砖头后面就是缸后面，不论是哪，张序川心里只有庆幸。
“这老林，埋那么深干嘛，槽。”
“他你还不知道，进门儿先迈哪条腿都得先想想。”
“要不是这丫是货车司机能各地跑，范德庆能找他帮忙换钱？”
“老周你说，这老林干嘛找这么一个地方藏，还是说是范德庆让他藏这的？这地方——”
“肯定范德庆的主意啊。满京城挨个找也没几个能有他鸡贼。忘了他怎么耍咱俩的了？”
“那是他自作聪明。怕咱们自己来，给咱们个假地址，结果呢？那天晚上要不是咱觉得手里有地址了能把他扔雪地里不管？呵，都是因果循环。”
“幸亏老林那儿也知道这地方，要不咱那血不就白沾了。”
“这事儿是我没办好，幸亏那天咱又去翻了一遍。”
“那还不是靠我。我就说你当年没翻仔细。你丫还瞒着我跑去威胁老林。”
“我那也是突然想到的，我可没独吞的意思。”
“得了吧我说。吴大友，你什么人我门儿清。说这就没意思了，反正今天不论有多少，咱俩一人一半。从此就当这些破事儿都没发生过。”
“行。可惜范德庆给他写的保证书没找着。”
“你这人就是非得较真儿，你看老林那俩孩子像是知道的吗？估计那破保证书早没了。再说了，都这么多年了，被人拿出来又能怎么着？谁能证明上面写的是真的？”
“行了少废话，赶紧继续挖吧。”
“真他麻痹的累得慌，好不容易歇一天还得上这干苦力来。”
“这钱够你花一辈子的，你不愿意挖我自己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