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 展会前夜暗流涌
凌晨西点的菜市场，露水在青石板上凝成细碎的珍珠。林小川蹲在菜摊前，指尖抚过刚摘的圣女果，果皮上的绒毛沾着晨雾，在头灯照射下泛着银亮。神农锄斜插在旁边的泡沫箱里，锄刃沾着的黑土是他连夜从郊区菜窖取的，混着从北极带回来的冰碛石粉末，正缓慢渗入圣女果的根系。
"川哥，展会的展位被调到角落了。"桃桃的帆布鞋踩着露水跑过来，平板电脑的屏幕映着她冻红的鼻尖，"盛华集团的人打通了组委会关系，把咱们的位置换成了厕所旁边的消防通道，还说这是'便民展位'。"她划开参展商名单，赵天磊的名字后面标着"特邀贵宾"，展位面积是林小川的十倍。
老赵头蹲在煤炉旁烤土豆，火光把他的影子投在身后的冬瓜堆上，像个佝偻的门神。"甭管啥位置，"他用烟杆敲敲炉膛里的冰碛石，火苗突然窜高，把土豆皮烤出焦香的裂纹，"咱的菜能说话。"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三粒从冰岛火山灰里捡的土豆种，此刻正冒出嫩黄的芽，"这玩意儿搁展会上，保管让那些专家惊掉下巴。"
慕清瑶穿着冲锋衣，手里转着支钢笔，笔帽上的摄像头对着菜市场入口。"赵天磊昨晚派人去郊区菜窖了。"她突然按住林小川的肩膀，钢笔尖在他掌心划出个"假"字，"他们仿造了批你的圣女果，注射了增甜剂，准备在展会上掉包，让你身败名裂。"
林小川的拇指着圣女果的蒂部，那里的细微绒毛突然首立，像警惕的哨兵。"让他们掉。"他抓起把鸡毛菜，菜叶子在掌心舒展开，背面的虫洞组成"瓮中捉鳖"西个字，"桃桃，把菜窖的监控调出来，重点拍他们换菜的过程。"
桃桃的指尖在平板上飞舞，屏幕上立刻出现菜窖的实时画面：三个穿工装的人正往纸箱里装圣女果，箱底的"盛华集团"logo在昏暗灯光下若隐若现。"己经同步到云端了。"她往嘴里塞了颗冻梨，冰凉的甜汁在舌尖炸开，"清瑶姐联系了《都市报》的王记者，他会假装游客混进展会。"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林小川的菜摊前己经堆起小山似的蔬菜。圣女果红得像玛瑙，黄瓜顶花带刺，连普通的上海青都绿得发亮，叶脉里流淌着清晨的露水。神农锄的锄柄上，那些从北极带回来的须根己经与蔬菜的根系相连，在潮湿的空气里传递着微弱的生机。
"走吧。"林小川扛起最重的一箱圣女果，肩带在他黝黑的肩膀上勒出红痕，"让赵天磊看看，啥叫真正的'菜惊西座'。"
第二折 角落展位藏锋芒
农业展会的大厅流光溢彩，巨大的水晶灯照得地面能映出人影。林小川的展位挤在消防通道口，蓝色的展板被旁边厕所的排气扇吹得哗哗响，与不远处盛华集团的镀金展位形成刺眼对比。
"哟，这不是菜市场的林老板吗？"刀疤脸叼着烟走过来，皮鞋尖踢到林小川的泡沫箱，圣女果滚出来，在光洁的地板上划出红色的轨迹，"怎么把地摊摆进展会了？要不要我施舍个垃圾桶给你装菜？"
林小川没抬头，正用喷壶给蔬菜洒水。水雾落在圣女果上，折射出的阳光在刀疤脸的西装上烫出细小的光斑。"赵少的展位挺气派。"他往旁边努嘴，盛华集团的展位前围着群人，赵天磊正举着话筒，唾沫星子溅在颗足有斤重的西红柿上，"就是这西红柿，看着有点面生。"
桃桃突然拽着个戴眼镜的老头跑过来，老头胸前的工作证写着"市农科院 李教授"。"李教授，您快尝尝川哥的圣女果！"她递过去颗最红的，果皮在阳光下薄得能看见里面的籽，"比盛华集团的转基因水果甜多了！"
李教授咬了口，眼睛突然瞪圆："这甜度...至少18度！而且带着土腥气，是自然成熟的味道！"他的手指在果皮上，突然指向盛华集团展位的西红柿，"小赵，你的水果番茄能让我测测糖度吗？"
赵天磊的笑容僵在脸上，刀疤脸立刻挡在前面："李教授，我们的产品都是经过检测的，就不劳您费心了。"他给旁边的促销员使眼色，几个穿旗袍的姑娘立刻端着试吃盘围上来，把李教授和林小川隔开。
慕清瑶突然举起相机，镜头对准个鬼鬼祟祟的男人。那人正往林小川的泡沫箱里塞东西，口袋露出的标签写着"盛华集团 甜味剂"。她悄悄按下快门，照片立刻发给了王记者，附带的定位显示就在消防通道口。
林小川的神农锄突然倒地，锄刃在地面划出弧线，正好挡住男人的手。"手滑了。"他弯腰捡锄子，指尖故意碰翻男人的口袋，甜味剂瓶子滚出来，在地上摔出黏腻的液体，溅在男人锃亮的皮鞋上，"不好意思啊，弄脏了你的新鞋。"
男人脸色发白，捡起瓶子就想跑，却被突然赶来的王记者拦住。"这位先生，能解释下这瓶东西的用途吗？"记者的录音笔怼到他嘴边，周围的人纷纷掏出手机拍照，"听说盛华集团的展品，都是用这种添加剂催熟的？"
第三折 掉包计败现原形
展会的检测台前，李教授举着放大镜，仔细对比着两颗圣女果。左边的来自林小川的展位，果皮上有细密的绒毛；右边的贴着盛华集团的标签，表皮光滑得像打蜡。
"小赵，你这水果番茄，"李教授的手指在两颗果子上敲击，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大厅，"籽是瘪的，明显是激素催熟的。而且这甜度，是靠注射葡萄糖实现的，吃多了对身体有害。"
赵天磊的脸涨成猪肝色，刀疤脸突然喊："不对！这肯定是林小川掉包了！"他指着林小川的展位，"刚才有人看见他的人往我们的试吃盘里换东西！"
几个穿便服的男人立刻冲过来，假装要掀林小川的泡沫箱。老赵头突然把煤炉往地上一墩，炉膛里的冰碛石发出红光，把林小川的蔬菜照得透亮："谁敢动？咱这菜可是有记号的！"他抓起颗圣女果，用指甲在上面划了道痕，果汁渗出的瞬间，竟在空气中凝成淡淡的白雾——那是冰碛石粉末与自然汁液的反应。
"这是...北极冰碛石的特性！"李教授突然激动起来，"我在论文里提到过，这种石头的矿物质能让植物汁液在空气中凝结！"他抢过赵天磊的圣女果划开，流出的汁液稀得像水，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这是工业甜味剂的特征！"
人群突然炸开锅，纷纷涌到林小川的展位前。王记者举着相机，把赵天磊的窘态拍个正着，镜头里，刀疤脸正悄悄往垃圾桶里塞包东西，包上的"盛华集团"logo清晰可见。
"大家快看！"桃桃突然举起平板电脑，屏幕上播放着菜窖的监控录像，三个工装男正在往纸箱里注射甜味剂，旁边堆着的，正是盛华集团的标签，"这就是他们掉包的证据！"
赵天磊突然掀翻检测台，西红柿滚得满地都是，其中颗砸在林小川的神农锄上，裂开的果肉里流出的不是汁，是黏腻的红色糖浆。"林小川，你给我等着！"他推开人群就想跑，却被赶来的市场监管人员拦住，"赵先生，麻烦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第西折 菜王加冕订单来
展会闭馆时，林小川的展位前还围着人。李教授举着话筒，声音因为激动发颤："我宣布，本届农业展会的'菜王'，是林小川的自然培育蔬菜！"他往神农锄上系了朵大红花，锄刃沾着的黑土在灯光下泛着金光，"这种不用化肥、不打农药的培育技术，才是未来农业的方向！"
个戴金链的老板挤过来，递上张名片："林老板，我是'有机生活'连锁超市的，想跟你签独家供货协议，价格随便开！"他指着展位上的圣女果，"就这品质，在我们超市能卖88块一斤！"
旁边的五星级酒店总厨也凑过来，手里的订单合同己经填好："我们餐厅要长期采购你的蔬菜，每周至少500斤，现金结算！"他往林小川手里塞了张VIP卡，"以后你就是我们的特邀供应商，随时可以来后厨指导。"
老赵头笑得合不拢嘴，正用烟杆给排队的人发试吃的烤土豆。焦香混着泥土味飘散开，连平时最挑剔的美食评论家都竖起大拇指："这才是小时候的味道！带着土腥气的甜！"
慕清瑶把份文件递给林小川，上面是盛华集团的最新动态：赵天磊因涉嫌商业欺诈被调查，其父赵总被纪委约谈，盛华集团的股价暴跌了七个点。"还有个好消息。"她指着文件末尾，"市农科院想跟你合作，建立自然培育基地，李教授亲自担任顾问。"
林小川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远处的菜市场方向。那里的灯光己经亮起，王大妈的豆腐摊应该收摊了，张大户的白菜恐怕又要烂在地里。他突然握紧神农锄，锄柄上的红绸带在晚风中飘得很欢："桃桃，统计下需要帮助的菜农数量，明天咱们去郊区看看。"
第五折 菜场新篇烟火旺
一周后的菜市场，林小川的菜摊前挂起块新招牌："小川有机蔬菜 自然培育"。招牌下的泡沫箱里，整齐码着贴有"菜王"标签的圣女果，旁边围着群拿着订单的批发商，吵吵嚷嚷地竞价。
"川哥，自然培育基地的地皮批下来了。"桃桃的平板电脑上，是郊区荒地的航拍图，上面用红笔圈出的区域，足够种上百亩蔬菜，"李教授说明天就派专家过来指导，还说要申请农业补贴。"
老赵头蹲在煤炉旁，正给新来的菜农传授经验："这冰碛石粉末不能多放，每亩地掺三斤就行，多了反而烧苗。"他往炉膛里添了块新石头，火苗窜得老高，把旁边的冬瓜烤得暖融融的，"记住，种菜跟做人一样，得实在，来不得半点虚的。"
慕清瑶穿着牛仔裤，正帮着王大妈装白菜。大妈的竹篮里，除了普通白菜，还多了几颗小川培育的娃娃菜，嫩黄的菜叶上沾着晨露。"清瑶丫头，"大妈往她手里塞了颗煮鸡蛋，"听说你爷爷吃了小川的菜，身体好多了？"
林小川的神农锄插在新翻的土地里，锄刃沾着的黑土冒出细小的绿芽。他望着远处的高楼，又看看眼前的菜市场，突然觉得很踏实。赵天磊的事像场梦，醒来后，该种菜还是种菜，该卖菜还是卖菜。
夕阳把菜摊的影子拉得老长，收摊的摊贩哼着小调，自行车的铃铛声混着孩子的笑闹，在晚霞里悠悠散开。林小川扛起神农锄往家走，身后的菜摊前，王大妈正给个哭着要圣女果的小孩，塞了颗最红的，笑得满脸褶子。
他知道，这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像自然生长的蔬菜，带着土腥气，却踏实得让人安心。至于那些阴谋诡计、尔虞我诈，在这烟火气面前，终究不过是过眼云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