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1月19日,宜春市一座不起眼的写字楼里,"牧童手游"工作室的空调发出嗡嗡声响。17岁的牧童盯着手机屏幕,首播间里粉丝刷着五颜六色的礼物,弹幕却被一条置顶消息刷屏:"家人们,今天咱们不打游戏,带大家看看山里的猕猴桃!"
"老板,这真能行吗?"助理小张擦着额头上的汗,"以前咱们首播间在线人数百万,现在转型扶贫带货,在线人数掉了一半......"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公司老板陈立风尘仆仆地闯进来,西装口袋里还露出半本翻皱的《谋略与变革》——正是童诗涵的著作。
"都给我闭嘴!"陈立把平板电脑重重拍在桌上,屏幕上显示着公司股票的疯涨曲线,"看到没?88.6亿!多亏听了童总的建议提前转型!现在谁再提游戏首播,立刻滚蛋!"他转向牧童,眼神里既有警告又有讨好,"小牧,你现在是公司的头牌,记住千万别得罪那个'星辰破晓',她动动手指,咱们公司就会万劫不复。"
牧童攥紧了手中的麦克风,喉咙发紧。他想起半个月前,辛巴在法庭上崩溃大哭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作为从山城走出来的穷小子,他太清楚失去一切的滋味。父母在老家的砖瓦房里守着几亩薄田,姐姐为了供他读书早早辍学打工,如今这十多亿的身家,是他用每天首播16小时换来的。
深夜,牧童独自坐在首播间,镜头外的灯光己经熄灭。他鬼使神差地打开童诗涵的主页,最新视频里,那个商界传奇正在贵州的茶园里讲解电商助农。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让牧童想起姐姐在灶台前忙碌时被火光映红的侧脸。
"牧童哥!听说你要放弃游戏首播了?"突然弹出的私信吓了他一跳。是首播间里的老粉"电竞少年","我们看你首播三年了,就喜欢看你带我们上分......"牧童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与此同时,南山区别墅的书房内,童诗涵正在查看"星火计划"的数据。林念薇推门而入,神色凝重:"诗涵,牧童背后的公司最近动作频繁,他们在抢我们的扶贫合作资源。虽然表面合法合规,但......"
童诗涵滑动着平板电脑,调出牧童的个人资料。山城、贫困家庭、姐姐......这些关键词让她的目光微微一顿。"密切关注,但先不要动手。"她合上电脑,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有时候,比打压更有力的,是让对方看清方向。"
三天后,牧童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小牧,我是你姐。"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山城特有的口音,"老家的柑橘又滞销了,爸妈愁得整宿睡不着......"牧童握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眼前浮现出父母佝偻的背影和姐姐粗糙的双手。
当晚,牧童的首播间突然亮起。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精心打扮,穿着简单的T恤,身后是老家斑驳的砖墙。"家人们,今天我想带你们看看真正的山城......"镜头一转,满山的柑橘树映入眼帘,父母正在寒风中采摘,白发在风中凌乱。
首播间的弹幕突然安静了一瞬,随即被刷屏的"支持""下单"覆盖。童诗涵坐在屏幕前,看着实时飙升的销量数据,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她拨通陈立的电话:"陈总,明天来星宁集团谈谈吧,关于乡村振兴,我们可以合作的还有很多。"
夜幕降临,牧童站在自家的柑橘园里,望着手机里不断弹出的订单,泪水模糊了视线。远处,城市的灯火与山间的星光交织,他终于明白,童诗涵改变的不仅是他的事业,更是一个少年对未来的认知——原来财富真正的值,不是银行卡里的数字,而是能照亮多少人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