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来，抵在肩上，眯起一只眼，假装瞄准。
“舒服！”杨厂长情不自禁地感叹了一声。
这枪的手感太好了！重心均衡，握把舒适，瞄准起来也稳当。
他爱不释手，一会儿端起来瞄准，一会儿又仔细端详枪身的细节。
张主任、刘师傅等人在旁边看着，心里痒痒的，都想摸摸这支漂亮的枪，可看杨厂长那样子，谁也不敢开口。
杨厂长握着这支枪，足足把玩了半个多小时，完全沉浸在其中。
等杨厂长终于过足了瘾，将枪递给刘师傅时，刘师傅赶紧接过来，开始仔细检查枪的工艺。
他用手摸了摸枪管、机匣的表面，又检查了各个连接处的缝隙。
作为一名八级钳工，他的眼睛就像是精密仪器一样，能看出常人看不到的问题。
他一边检查，一边不住地点头。
“不错！不错！”刘师傅赞叹道，“小程啊，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精湛了！这些零件的精度都很高，组装起来严丝合缝的。”
“特别是这枪管，内膛加工得非常光滑，这可不容易啊！”
听到刘师傅的赞扬，程帆谦虚地说：“刘师傅过奖了。这都是大家帮助的结果。”
“要不是刘师傅您这段时间一首指点我技术上的问题，我不可能这么快就完成。”
“还有厂长和主任的支持，给我提供了这么好的条件，以及车间工友们的配合，我才能把这支枪造出来。”
杨厂长听到程帆的话，心里更是感动。
这孩子，有本事，还不骄傲，知道感恩。
他看着程帆，眼神中充满了欣赏和赞许。
他拍了拍程帆的肩膀，郑重地说：“小程啊，你这段时间废寝忘食地投入工作，为厂里立了大功！这事儿，必须记你首功！”
他转过头，对张主任说：“老张，通知食堂，今天晚上给小程炖一只老母鸡！好好给他补补！这段时间他太辛苦了！”
“好嘞厂长！我这就去办！”张主任也替程帆高兴，赶紧应了下来。
杨厂长又嘱咐了几句，表示要尽快将这支枪送到上级部门去鉴定，如果通过了，那红星轧钢厂可就要名扬全国了！
然后，他带着张主任等人，兴高采烈地离开了三号车间。
贾东旭在不远处听着，耳朵都快竖起来了。
他听到了杨厂长对程帆的夸奖，听到了“首功”，听到了“老母鸡”！
他脑袋里“嗡”地一下，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废寝忘食？炖老母鸡？程帆？
他回到易中海身边，心里那个气啊，简首快爆炸了。
他压低声音，带着一股子不忿向易中海抱怨：“师傅，您听听！厂长说他废寝忘食？记首功？还炖老母鸡补身体？他废什么寝啊！”
“我这两天可都看见了，他每天晚上睡得比谁都早！早上还睡懒觉！哪儿像我，每天跟着您，起早贪黑的！”
“而且他根本没怎么动手打螺丝！那些零件都是他自己加工的，谁知道他怎么弄出来的！”
易中海听着贾东旭的抱怨，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他当然知道贾东旭说的那些。
程帆这两天确实不像他想象中那样，在车间里熬夜赶工。
但他总觉得，程帆能这么快把枪造出来，肯定有他自己的方法。
他看了看贾东旭那张不服气的脸，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东旭啊，眼见不一定为实。”
“人家程帆能让厂长这么器重，能造出枪来，肯定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下了功夫。也许人家效率高呢？也许人家有自己的方法呢？”
“你不要总盯着人家表面儿上的东西。记住师傅的话，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只要你踏踏实实地跟着我学，将来也一定能有出息！”
贾东旭听了易中海的话，心里还是不平衡。
他就是觉得程帆走狗屎运了！
杨厂长那句响亮的“炖老母鸡”瞬间传遍了整个红星轧钢厂。
尤其是食堂，傻柱一听，那叫一个来劲儿！
这可是厂长钦点，给程帆那小子补身体的！
他特意挑了一只足足有五斤重的本地老母鸡，清理得干干净净，又摸出自己藏着的几味补药——这可是他平时给自己留着的。
枸杞、红枣、党参……一股脑儿地往锅里放。
大火烧开，转小火慢炖，鸡肉的香味儿、药材的香味儿，混在一起，那叫一个勾人！
整个食堂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气，把工人们的馋虫都给勾出来了。
“哎呀，今儿食堂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香？”
“你还不知道？听说今儿有人立了大功，厂长特批给炖了老母鸡！”
“老母鸡？我的乖乖！那得是多大的功劳啊！”
程帆听着这些议论，心里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了。
他走到窗口，还没开口呢，傻柱就从里头探出头来，脸上带着笑：
“哟，帆子来了！快快快！你的鸡炖好了！五斤多的大母鸡，我还给你加了点儿补药，保管你吃了精神百倍！”
他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从一个大砂锅里盛出一大碗鸡汤，里头是满满当当的鸡肉块儿，金黄的鸡油漂在汤面上，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旁边打饭的师傅和排队的工友们都眼巴巴地看着。
刘海中端着他的饭盆，本来高高兴兴地准备打饭，听见这话后，脸色一下就变了。
炖老母鸡？还是带补药的？
他也是钳工，还是六级的，平时也就逢年过节能吃顿好的，哪见过这阵仗？
造个枪就炖老母鸡？
他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哼，不就是造了支枪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程帆看着这满满一大碗鸡汤，心里也挺暖和的。
傻柱这人，有时候是犯傻，但对朋友那是真没得说。
程帆端着这沉甸甸一碗鸡汤，找了个没人的桌子坐下。
他刚要吃，杨厂长和张主任又急匆匆地来了。
“小程啊！快！别吃了！”杨厂长一进门就喊。
程帆愣住了：“厂长，怎么了？”
杨厂长走到他跟前，一脸兴奋地说：“别吃了！咱们现在就去靶场！把枪带上！我让老沈一块儿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