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你负责三件事——"
1.清点库存:粮仓、银库、军火全部登记。
2.恢复秩序:组建新的县政府,启用进步乡绅。
3.赈济灾民:开仓放粮,优先照顾军烈属。
更绝的是李云龙的"土改方案"——
"把汉奸的土地全没收,分给无地的农民!"他拍着惊堂木,"但有一条——第一年免租,第二年收三成,剩下的全是自己的!"
邢副团长担忧道:"团长,这...这不合政策吧?"
李云龙一瞪眼:"老百姓饿着肚子,谁跟你打鬼子?"
短短三天,垣曲县焕然一新。
集市己经重新开张,独立团派战士维持秩序。
学校则是由赵刚亲自编写抗日教材,免费发放。
而且还组建了300人的县大队,由魏大勇训练。
最轰动的是公审大会——
李云龙把卷款潜逃的国军团长的宅子抄了,搜出三万大洋和几十箱烟土。
"乡亲们!"他站在高台上吼道,"这些钱全是你们的血汗!今天,老子替天行道!"
当场宣布:
军属家庭每户发十块大洋抚恤金。
设立养老院赡养孤寡,由县财政负责。
学生免费入学,中午管一顿饭。
台下百姓哭成一片,有人高喊:"八路军万岁!"
三县联防会议上,李云龙展示了宏图:
交通方面,要修建平安-安化-垣曲环形公路。
通讯方面,架设野战电话网,三县首达。
经济方面,统一货币,禁用鬼子军票。
军事方面,组建快速反应部队,驻守枢纽。
赵刚补充关键细节:"各村民兵连要定期轮训,形成梯次防御。"
更绝的是李云龙的"三三制"战术——
"每个连队分三个战斗群,平时种地,战时集结,叫鬼子摸不清咱们虚实!"
旅部派来的特派员看到垣曲县的变化,惊得合不拢嘴。
"李云龙!你这哪是占领?简首是重建啊!"
李云龙叼着烟,眯眼望向丰收的麦田:"老子打仗是为了啥?不就是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随后一个多月的时间,受到重挫的鬼子再也不敢来独立团的根据地撒野。
独立团除了训练之外,就是帮助三县的乡亲们发展生产。
垣曲县但很多年轻人也纷纷报名参军,加入独立团。
如今独立团的兵力己经达到了一万人,堪比一个师的规模。
……
半个月后,李云龙望着窗外的雨幕,手指戳在油灯映照的地图上:“瞅瞅!全团一万号人,今年冬衣还差五千套,要提前做准备!”
赵刚摘下断了腿的眼镜,哈气擦拭镜片:“后勤部昨天通报,日军封锁了所有布匹输入通道。”
他蘸着凉茶水在桌面画圈,“冀中产棉区沦陷后,市面棉花价格涨了三十倍。”
“老子带兵打仗十几年,不能让战士冻死在自家炕头!”李云龙一脚踹翻瘸腿板凳,震得墙上地图扑簌作响。
他猛然盯住赵刚,“老赵,你说咱们自己种棉行不行?”
油灯火苗在赵刚镜片上跳跃。
他起身推开吱呀作响的木窗,雨点夹杂着寒风灌了进来。
“平安县无霜期一百八十天,”他声音浸透寒意,“寻常土棉只长桃不吐絮。”手指突然叩响窗棂,“除非——”
“除非啥?老赵你就别墨迹了!”
“济湳农科所前年育出‘鲁棉一号’,抗寒早熟!”
赵刚镜片寒光一闪,“绒长三十五毫米,顶普通棉三倍保暖!”
李云龙抓起搪瓷缸猛灌凉水,喉结剧烈滚动:“济湳?鬼子司令部眼皮子底下?”
“我大学同窗在农科所当技正,”赵刚从内袋抽出半张泛黄合影,背面钢笔字迹遒劲:周明仁济湳农事试验场。
“我亲自前去,用前线急需的止血粉配方换棉种,他有门路。”
窑洞陷入死寂。
耗子在顶棚夹层窸窣窜动,油灯爆出刺啦声响。
“你狗日的文人身子骨...”李云龙突然攥住赵刚手腕,触到他掌心厚茧才松开,“带段鹏去!那小子扒火车比猴儿还溜!”
破晓鸡鸣穿透窗纸。
赵刚扣上瓜皮帽,长衫下摆扫过门槛残雪。
李云龙将驳壳枪拍进他怀里:“棉种弄不回来——”他牙齿咬得咯咯响,“你也要保证安全!”
济湳城的天际线刚泛起鱼肚白,的晨雾便裹挟着青石板路的寒意,在街巷间无声蔓延。
赵刚裹紧半旧的青布长衫,肩头的褡裢随着步伐微微晃动,手中紫檀木药箱的铜角在熹微晨光中泛着冷光。
这座被日军铁蹄踏碎宁静的城池,每一缕空气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
城门下,两个伪军正抱着枪打盹。
赵刚快步上前,将油纸包悄然塞进他们手中,里面油亮的人参须子散发着淡淡药香。
“老总辛苦,这点参须给弟兄们润喉。”他操着浓重的冀中口音,脸上堆满谦卑的笑意。
伪军班长眯起眼睛,掂量着纸包,正要放行,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突然按住药箱。
日军军医渡边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眯起的眼睛里闪烁着警惕的寒光,生硬的中文里淬着冷意:“开箱,检查!”
随着箱盖缓缓打开,浓郁的药草气息扑面而来。
甘草、当归、黄芪在木格里码得整整齐齐,宛如训练有素的士兵。
渡边的手指突然停在箱底暗扣,赵刚心中警铃大作。
他强作镇定,抢先扳开侧面夹层:“太君,这是给山田大佐带的鹿茸,您验验?”
红绸托着的鹿茸形如珊瑚,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渡边凑近细闻药香,良久,终于挥手放行。
穿过晨雾弥漫的街巷,赵刚在老槐树下驻足。
他的指甲沾着青灰墙粉,在树干隐蔽处利落画了个三角。
这是与地下党约定的暗号,意味着危险暂时解除。药铺门板撬开条缝,老周一把将他拽进后堂密室。
密室里,八十斤棉种堆在麻袋上,灰褐的种子如珠,仿佛蕴藏着整个春天的希望。
“鲁棉1号只剩这些了,”老周声音压得极低,眼中闪烁着沉痛与坚定,“鬼子农科所三层电网,运出来折了三个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