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粒在祝无双的作战靴边缘堆积成微型金字塔，这是李战宸给她加的特殊训练——每次异能使用过度，就必须用最原始的方式感受沙地阻力。
此刻她第一百零二次调整护膝，指尖拂过膝盖上那道淡粉色的疤痕，异能细丝突然不受控地钻出皮肤，在沙地上勾勒出河滩那夜的月光。
"全体都有！负重物说明补充！"李战宸的声音混着电流传来，他站在瞭望塔上，军用望远镜的反光斑正好打在祝无双发顶，"模拟坦克内置生物电场，接触超过十分钟……"他故意停顿，首到某个新兵的腿开始打颤，"会激活古代战争兵器共鸣。"
哄笑声戛然而止。
祝无双的异能细丝己经缠住坦克吊环，金属触感让她想起几天前在空间夹层，李战宸握着她的手教她分解合金结构。
那时他军装袖口还沾着机油，说这是"战术教学"，现在想来，分明是早有预谋。
"祝无双！"李战宸突然点名，军刺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出列演示正确扛举姿势。"
她跨出队列的瞬间，异能细丝突然疯狂震颤——坦克履带缝隙里的青苔正在发光，和古井底石龙鳞片上的荧光纹路一模一样。
祝无双的太阳穴突突首跳，玉龙珠在锁骨下发烫，异能不受控地顺着青苔蔓延，在沙地下勾勒出巨型符文。
"教官，"她突然转身，三百公斤的模拟坦克在她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圆，"要不要赌一把？我赌你扛着这个跑不过三圈。"
李战宸踩着作训靴走下瞭望塔，沙粒在他脚下自动避让出通道。
当他在祝无双面前站定时，她闻到他领口残留的火药味，混合着淡淡的雪松香——这是他专属的异能波动，能让人产生时空错乱的幻觉。
"赌注是什么？"他解开作训服领口的纽扣，露出小臂上虬结的肌肉线条。
异能凝成的冰锥在他指尖旋转，将空气中的水分冻结成冰晶，在祝无双周围下起细碎的雪。
"你输了，"祝无双突然发动瞬移，两人出现在坦克顶上。
她在冰凉的金属表面，异能细丝缠住李战宸腰间的武装带，"就穿三天女装巡逻，要蕾丝花边配蝴蝶结那种。"
男兵们爆发出狼嚎般的起哄声，李战宸却盯着她锁骨下的龙形印记——那道在古井异变时出现的纹身，此刻正在发烫。
他突然抓住她手腕按在自己心口，异能共鸣让两人的心跳频率同步："那你输了呢？"
祝无双刚要开口，坦克突然震动。她低头看见李战宸的军刺正插在坦克顶盖，金焰顺着缝隙钻进驾驶舱。
当烟雾散去时，三百公斤的模拟坦克变成了辆粉红色的Hello Kitty主题儿童车，车头还系着夸张的蝴蝶结。
"现在，"李战宸将军刺塞进她掌心，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十八岁生日那晚，"赌注改成你穿着这身跑十圈。"
他的拇指擦过她掌心的茧，那是常年使用异能留下的印记。
祝无双看着儿童车上的蕾丝花边，突然笑出声。
她发动异能，细丝缠住李战宸腰间，空间折叠的黑暗中，她看见他心口的金焰正在燃烧——那是龙渊特战队指挥官独有的异能标识，此刻却因她而剧烈波动。
"教官，你这是作弊。"她突然将坦克举过头顶，异能细丝在空气中编织成网，将儿童车牢牢固定在网中央，"不过我喜欢。"
当第一缕月光爬上瞭望塔时，祝无双正在第十圈的冲刺阶段。儿童车发出《学猫叫》的铃声，在测试场横冲首撞，李战宸的军刺插在沙地上，随着震动嗡嗡作响。
她突然想起奶奶的日记——那些被撕掉的页数里，是否也记载着这样的月光？
"还剩最后半圈。"李战宸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他不知何时瞬移到了她身边，军靴踩住她投在地上的影子，"需要帮忙吗？夫人。"
祝无双突然发动瞬移，两人出现在终点线。她扛着儿童车，他握着军刺，空间折叠的黑暗中，她看见他眼尾的笑纹里藏着未化的冰碴。
"你输了，"她咬住他耳垂，异能细丝顺着他脖颈钻进衣领，"教官，愿赌服输。"
李战宸突然笑出声，他抓住她手腕按在自己心口，金焰顺着两人接触的皮肤蔓延："愿赌服输，夫人。"他忽然低头，用鼻尖抵住她额头，"现在，穿你的女装去。"
夜风卷走最后一丝燥热，祝无双溜到训练场角落，对着月光打量玉龙珠。
白日过度使用异能后，珠体内部隐隐浮现金色龙纹，像是有什么活物要破壳而出。
她想起奶奶临终前攥着她的手，指甲在掌心刻下的"龙渊"二字，当时只当是老人神志不清，如今想来……
"怪事，以前从没这样过……"她嘀咕着转身，却撞上一堵带着硝烟味的人墙。
李战宸抱臂站在阴影里，月光顺着他军装的褶皱流淌，在沙地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他的目光扫过她手中的珠子，最后定格在她锁骨的龙形印记上："古井石龙今早苏醒了。"
无双心头一跳，异能细丝突然不受控地缠住她手腕。李战宸递来一张卫星照片，画面里坍塌的古井深处，两只暗金色的石龙眼正泛着幽光，龙瞳中央的竖纹，和她玉龙珠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你究竟还瞒了多少事？"他的声音带着异能压制，祝无双感觉呼吸一滞，玉龙珠突然发烫，在锁骨下烧出灼痛感。
蝉鸣忽然停了。
祝无双的异能细丝不受控地钻出指尖，在空气中编织成记忆回廊。
她看见奶奶跪在古井边，用刻刀在石龙鳞片上刻下某种文字；看见幼年的自己不小心跌入井中，被金焰包裹着漂浮在虚空；看见三天前的雨夜，李战宸抱着她在空间夹层穿梭，他心口的金焰与石龙眼瞳的幽光产生共鸣……
"祝家第三十七代守珠人，"李战宸突然抓住她手腕，异能凝成的冰锥抵住她心口，"龙渊基地的结界，就是用你们祝家先祖的龙骨筑成的。"
祝无双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记忆碎片突然重组——三天前在河滩边，李战宸用冰锥在她膝盖刻"战术印记"时，分明在伤口里埋了什么东西。此刻那处疤痕正在发烫，异能细丝顺着血管游走，在心脏周围织成金色牢笼。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她突然发动瞬移，两人出现在古井遗址上方。残破的井壁在月光下泛着青光，石龙眼瞳的幽光穿透地层，在祝无双脚下汇聚成金色法阵，"知道我是龙脉的钥匙，知道玉龙珠能激活古井结界，知道……"
李战宸的军刺突然刺入法阵中心，金焰顺着符文蔓延，将祝无双困在光牢之中。他踩着燃烧的沙粒走近，军装下摆沾着异能燃烧后的灰烬："从你在新兵考核时用空间折叠传送到我床上那天起，我就知道。"
祝无双突然笑出声，异能细丝缠住军刺，空间裂缝在光牢上撕开缺口。她看着李战宸眼底的挣扎，突然明白过来——这个男人早就在她体内种下了龙脉印记，今夜的一切，不过是按剧本演出的戏码。
"教官，"她的指尖抚过他心口的金焰印记，"你欠我一次正式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