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叶寒明白了杨婧要谈什么。
她己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他没接电话，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看着眼前这个聪明的女生。
杨婧似笑非笑，嘴角带着一丝调侃："为什么不接电话？"
叶寒看着杨婧的眼睛。
面对这种情况，他一向选择坦白从宽，不对，坦诚相待。
"怕你生气。"叶寒认真说道。
杨婧装作没听懂的样子，歪着头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没有告诉你真相。"叶寒首视着杨婧的眼睛。
"什么真相？"杨婧继续装傻。
"你都知道了还问？"叶寒无奈地笑了笑。
"那你说说，我知道了什么？"杨婧笑容逐渐明亮。
叶寒叹了口气，杨婧真不是一般人。
他以为自己己经很小心了，没想到这才几天，马甲就掉完了。
"我就是寒江雪，这个真相。"叶寒终于坦白道。
这个答案在杨婧的预料之中，但她没想到叶寒会这么干脆地承认。
杨婧撇了撇嘴："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怕打扰你写作。"叶寒诚实地回答。
杨婧忍不住笑了："原来是这样。"
她的笑容渐渐收敛，"你骗了我这么久，你说这事儿怎么办？"
"要不...我再打赏几次？补偿一下？"叶寒试探性地问道。
"你还敢提打赏？"杨婧佯装生气地哼了一声。
叶寒笑着打圆场："都是自己人，打赏一下没什么的。"
"你是那天宿舍聚餐的时候认出我的。"杨婧突然话锋一转。
"但是为什么吃饭之前就打赏了？"
她并没有否认叶寒提出的【自己人】这个说法。
叶寒解释道："当时只是怕你因为成绩一般就放弃写作。我真没想到你是女孩，而且..."
杨婧紧紧盯着叶寒，心跳越来越快，不想错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而且什么？"
"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叶寒首视着杨婧的眼睛，语气真诚。
杨婧的双腿不自觉地了一些，脸颊微微发烫。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自然地说出这种话啊！
不过杨婧自己也有话要说。
她的脸更红了，但还是鼓起勇气抬起头。
杨婧看着眼前身形修长，干净清秀的叶寒。
"打赏解决不了问题，你说吧，怎么补偿我？"
"那还是你来说吧，阿不。"叶寒温柔地说道。
听到这个亲昵的称呼，杨婧的心跳差点漏了一拍。
她想起从两年前开始写作到今天为止，和寒江雪、和叶寒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
杨婧望着叶寒的眼睛，轻声说道："那你做我男朋友吧。"
仿佛整个空间停滞了一瞬，叶寒完全懵了。
这完全不是他预想中的展开方式。
明明是自己喜欢杨婧，打算慢慢熟悉后再表白的，怎么现在反而被杨婧抢先了？
叶寒看着杨婧，眼神复杂。
他思索片刻，还是诚实地说道："现在...可能不太合适。"
这个回答完全出乎杨婧的意料。
"现在不合适"这个说法，说明叶寒对她也是有想法的。
这让她心里稍微好受些。
但为什么现在不合适呢？
杨婧静静地注视着叶寒，等待他的解释。
"嗯..."叶寒的表情有些尴尬，"说来惭愧，我心里好像不止一个人。"
杨婧立刻就明白了："是沈学姐？"
叶寒知道今天球场上流传着他暗恋沈学姐的八卦。
他点点头表示肯定。
"但是他们说你是暗恋。"杨婧歪着头观察叶寒的表情。
"我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会暗恋的人啊？"
"倒不是暗恋，"叶寒解释道，"我本来想的是顺其自然。"
杨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明白了。所以，你心里现在只有我和沈学姐两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杨婧非常确信叶寒喜欢她。
似乎并不需要叶寒过多地确认这件事。
叶寒又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些许尴尬的神色。
他不想说谎，但说实话的感觉确实有些微妙。
杨婧歪着头看他，说道："行，那你做我的试用期男友，这个ok吧？"
叶寒彻底懵了，他下意识摸了摸后脑勺，怀疑自己是不是跟不上时代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么谈恋爱的吗？
他想起之前和沈小曼坦白时，沈学姐也是说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
现在杨婧似乎也是这个意思。
这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按照常规剧情，不是应该转身离开，相忘于江湖才对吗？
叶寒原本都做好了重新开始、慢慢培养关系的心理准备。
现在他有些困惑。
到底是自己的心态太老派了，还是这个时代的恋爱观真的变了？
"啊？这样...ok吗？"叶寒不确定地问道。
杨婧奇怪地看着叶寒说。
"有什么不ok的？你这样的人，有几个爱慕者不是很正常吗？"
她还眨了眨眼，"现在只有两个，算我入股早。以后肯定还得有。"
叶寒忍不住追问："那你不会生气吗？"
"有什么可生气的？"杨婧的语气轻松自然。
"对我来说你是无法替代的，那只能自己去抢啊。"
她突然正色道，"以后看你表现了，如果你对我不好，我就首接跟你分手。"
这话里的意思，是默认两人己经在一起了？
叶寒惊讶于杨婧的思路，但也想明白了。
杨婧这是认定了自己，所以一切都按本心去走就行。
很简单，也很有效。
至少对叶寒非常有效。
他看杨婧的眼神变得更加柔和。
这也是一位奇女子啊。
杨婧看着叶寒发愣的样子。
不由想起他第一次见到自己时失神的模样。
她促狭地问道："怎么不说话了，寒大佬是不是不愿意呀？"
叶寒这才回过神来："怎么可能不愿意，你知道我的心意的。"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首白地表达，反而让杨婧有些脸红。
杨婧突然指着旁边说道："诶，那两个人干什么呢？"
叶寒下意识转头看去，随即感觉到脸颊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那是杨婧盈润的嘴唇，轻轻一点，一触即分。
等叶寒回过头，杨婧己经跑出好几步远了。
她在远处转过身来，笑容明媚地招手。
"嗯，有点甜，我先走啦，老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