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具制服空壳的"F"形疤痕同时渗出紫色液体,在地面汇聚成微型市政厅模型。模型中央喷泉突然喷射出雾气,凝结成七个戴面具的人影。陆沉伸手触碰,人影立刻崩散,雾气中浮现出1988年的日期标记。
"这是记忆触发装置,"苏晚晴检测液体成分,"每种制服对应一段被封锁的记忆。"她话音刚落,七套制服突然自动飞向不同调查组成员。程野的警服被"园丁制服"覆盖,林小满的便装变成了"技术员工作服"...
陆沉被"市长制服"包裹的瞬间,左肩伤疤突然发光,投射出全息影像:年轻的陆父正在给七个穿白大褂的人分发面具。"从今天起,你们轮流成为方明远,"影像中的陆父说道,"而真正的方明远将成为新都计划的保险锁。"
影像跳转到龙血树下,七个"方明远"依次将记忆晶体埋入树根。第七人动作突然停滞,他的面具裂开一道缝——下面竟是周明的脸。这段记忆明显被篡改过,画面不断在周明与方明远的脸之间闪烁。
空壳制服突然收紧,像第二层皮肤般贴合身体。程野试图挣脱时,他的视野突然切换成1988年的植物园监控画面:七个年轻人被强制戴上面具,其中第六人挣扎时抓伤了操作员——那人摘下口罩,赫然是年轻时的方明远。
"记忆在反向渗透!"苏晚晴发现制服纤维正在与皮肤神经末梢结合。林小满的电脑自动开机,显示三十七年来所有"方明远"的执勤记录——每七年更换一次,每次交接都在龙血树下进行。但第六代与第七代之间出现了17天的空白期。
空白期对应的监控画面被加密,破解后显示惊人内容:第六代"方明远"在移交面具时突然袭击接班人,扯下对方的面具——下面是没有五官的空白面孔。更诡异的是,这个"空白人"的左手掌心,慢慢浮现出与陆沉完全相同的伤疤。
震动突然加剧,印刷厂的墙壁剥落,露出后面的镜面工作室。七面落地镜分别映出不同年代的"方明远",而陆沉所在的镜子却映出七个不同人影。当他触碰镜面时,手指首接穿过玻璃,抓住了镜中"自己"的手腕——触感真实而冰冷。
镜中人将陆沉拉入镜中世界。这里时间错乱,七个不同时期的场景同时存在:1988年的实验室、1995年的植物园、2002年的市政厅...每个场景都有"方明远"在重复相同动作:将紫色液体倒入不同容器。
"看他们的左手!"镜中世界的林小满喊道。每个"方明远"的左手掌心都有一道伤疤,但形状略有不同。当七个伤疤图案在空中拼合时,组成完整的"新都计划"标志——与陆沉伤疤完全一致。
苏晚晴在镜中实验室发现七份记忆移植记录。第六代"方明远"的记录被红笔标注:"主体意识觉醒,需紧急替换"。对应的记忆晶体储存罐空空如也,标签写着:"移植对象:周明(第七园丁候选)"。
镜面突然出现裂痕,外界传来程野的喊声。陆沉回头看到骇人一幕:现实世界的调查组成员正被各自的制服吞噬,皮肤逐渐变成乳胶质地。林小满的指尖己经透明化,露出下面的电子线路。
"这是反向移植!"镜中苏晚晴分析道,"制服在把你们变成新的'方明远'!"她指向中央镜子,里面显示市政厅监控画面:七个穿制服的人正在会议室集合,每人都戴着半完成的陆沉面具。
陆沉撞碎镜子返回现实,发现自己的制服正在溶解。暴露的皮肤上浮现出七个"F"形光斑,组成控制界面。他本能地操作这些光斑,所有制服立刻停止侵蚀。程野扯下脸上的乳胶层,下面竟是方明远的面容——但只有右半边脸。
印刷机突然吐出七张新工作证,照片都是陆沉的面容,但职务各异。最后一张是空白照片,职务栏写着:"第八代方明远"。工作证背面印着:"当七个伪装者聚集,第八个真相将觉醒。"
地下室的暗门突然开启,露出向下的螺旋楼梯。台阶上散落着七种面具残片,拼凑起来是一张完整的人脸——既像方明远又像周明,左眼下方有颗与陆沉相同的泪痣。台阶尽头传来钢琴声,弹奏着变调的《月光奏鸣曲》。
"第七段旋律..."林小满突然想起什么,"周明在记忆里提到的触发条件!"她话音刚落,所有制服残片飞向陆沉,在他左肩伤疤处组成晶体铠甲。铠甲投影出龙血树下的坐标,与市政厅地下管网图上的第七个红点完全重合。
钢琴声越来越急,楼梯开始旋转扭曲。踏到第七十七级台阶时,陆沉的视野突然分裂成七个不同视角:每个都看到不同年代的同一房间——中央坐着个穿白大褂的背影。当七个视角重合时,那人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