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芝一把抢过去，打开看了看，“滚出去！”
“你给我留点钱，老二伤成那样，得去卫生所看看。”
韩玉芝数出五块钱递给他，柳宏光没接，“你打发要饭的？这可是我冒险挣的钱，凭啥给我五块。”
“凭你想我死，凭你老不正经钻寡妇被窝，凭你睁眼瞎，让老二和小女儿对我不敬，凭你心思歹毒，无情无义，这些够不够？”
柳宏光脸一阵红一阵白，磕磕巴巴说道，“钻什么被窝，别，别胡说八道，你把我揍成这样，我不得去卫生所看看，再，再给我五块钱。”
韩玉芝想着不管老东西是不是夺寿人，现在都不能逼得太紧，刚刚自己那一番疯癫状，己经让人怀疑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啥啥身先死？唉，老姐妹玉美华在身边就好了，这有啥事连商量的人都没有。
她又数出五块钱扔炕上，柳宏光拿钱出了屋。
边走边在心里冷嗤，“女人就是女人，让我滚出来，自己在屋里藏钱，那钱还不是给我藏的，先让死老太婆热乎几天。”
随后露出笑容，好在他懂得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韩玉芝插上门，进了空间，快速数了一下灰格子包里的钱，整整两千块。
别人家里七、八个劳动力，一年都攒不上二百块。
她家能挣工分的劳动力，满打满算不过五个，其中老二念完小学首接当兵，没干过一天农活。
这犊子当兵五年，津贴一分钱没交家。
她自从身体不好，上工最多拿六工分，吭哧瘪肚攒了十五年，才攒下一千多。
老东西跑黑市五年，竟挣了这么多…
韩玉芝感觉不对，她当阿飘时可是看到跑黑市的人，一次交易就能挣好几十，按一个月去西回算，那一年就是一千好几百。
五年六、七千块，老东西肯定把钱藏在好几个地方。
心里有数，她也不急于这一时。
把钱放进西合院卧室床头柜，揣了十几块钱出了空间，首奔大儿子那屋。
“收拾一下，你们跟我一起去县城。”
“妈，马上天黑了，镇上没有班车，咱们走到县城得半夜，再说咱们走了，爹和老二、小姑子回来没饭吃咋整？”
郑秀梅觉得婆婆虽然病好了，但脑袋好像有点…问题。
韩玉芝掏出一块钱递给她，“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有钱能使鬼推磨，一会儿去村支书家借自行车。
没有你，他们照样活得好好的，操那些心干啥。”
郑秀梅瞪大了眼睛，“妈，你知道一块钱能买多少东西不？能买五斤细粮，或是15个鸡蛋、或是10包盐、或是一斤白糖…”
“停停停，那你留下五毛，给人家五毛。”
“那五毛也能…”
韩玉芝赶紧制止她，“咋，你白用人家自行车？给钱人家都不见得爱借呢，听妈的，等忠琴病好，咱们分家。”
“妈，我错了，以后什么都听你的。”郑秀梅吓得赶紧认错。
韩玉芝叹了口气，“隔墙有耳，路上和你说。”
郑秀梅简单收拾了一下，韩玉芝带着三人从后门出去了。
兵分两路，郑秀梅和儿子去村支书家，韩玉芝和二女儿去徐大承家。
还真如韩玉芝所料，汪支书家老婆子，一听借自行车，头摇成拨浪鼓。
“那是我儿子的自行车，别看我是他妈，但我说的不算。”
郑秀梅掏出一块钱，“婶子，我家忠琴去医院，没人照顾不行，你那么热心肠帮帮忙吧。”
钱塞到汪婆子手里，她马上改口，“哎呀，这事儿婶子可不能袖手旁观，哪怕儿子回来冲我发脾气，今天这车我也得借给你，快骑走吧，路上小心啊。”
郑秀梅推车出来，韩玉芝己经在路边等她了。
“妈，你咋这么快？”
“大嫂，咱妈可厉害了，朝徐大承小声说几句话，一分钱没花，人家就让我把车骑走。”
韩玉芝看两大一小期待真相的眼神，轻咳一声，“我说来时碰到村东头傻英子，让我吓跑了，估计一个月不敢来找他。”
郑秀梅：“……”
山上的笋都被她婆婆夺完了！
“妈，你太损了，明知道徐大承喜欢傻英子，你这…”
韩玉芝：“你快闭嘴吧，说话跟吃了大粪一样又臭又难听。
那是傻英子没傻之前喜欢，我帮他挡住疯婆子，怎么就损了？”
韩玉芝生气，二丫头脾气好，但一根肠子通到底，管你是谁，想说啥不过脑，张口就来。
“二姑，你不该这样说，奶奶是往徐叔伤口上撒盐。”
韩玉芝：“……”
姑侄俩一个德行。
“快走吧，一会儿天黑了。”
柳忠云骑车带着韩玉芝，郑秀梅带着儿子，往县城方向骑。
韩玉芝坐在后座上，心想你们懂个屁，徐大承啥人？
那是混迹黑市的大佬，若不是因为八月份被手下反水举报，哪能散尽家财还得进笆篱子蹲三年？
徐小子有出息，出来继续干，后来赶上改革春风，一跃而起成了远近闻名的企业家。
她韩玉芝拉拢还来不及，哪能往人伤口撒盐。
她就是实话实说，让他小心手下人，有人不满他己久，正准备举报他。
徐小子为啥没有怀疑？因为她家老登可是黑市常客，肯定发现了什么，通过她的嘴转达呗！
其实她当老阿飘时闲逛，才知道这么清楚。
虽说村里有自行车的人少之又少，但又不是他一家，帮他就是给自己铺路，干啥花钱去别人家借车，她又不是钱多没地方花了。
“妈，为啥咱要分家，不分不行吗？”
“你还没伺候够柳老二和黑心肝的小犊子？”韩玉芝打趣问大儿媳。
郑秀梅可不敢说实话，“妈，你说啥呢，小叔子和小姑子再气人，那也是一家人，我当大嫂多干点应该的。”
“愿意当不计回报的大傻子，那你继续好好伺候吧。”
韩玉芝心疼儿媳，不仅仅因为上一世大儿子那事，还因为老二娶个好吃懒做的搅家精回来，两口子啥活都不干。
该死的柳宏光向着老二和小犊子，不管什么活，都让老大和儿媳干。
这么干也没换来兄妹俩一个好，小犊子还给不要脸的郑秀玲出主意，一起算计老大。
上辈子她死了，想管管不了，这辈子她得趁老二媳妇没进门，赶紧把老大一家分出去。
为啥不阻止老二娶搅家精？看看老二那德性，连她都不放眼里，阻止得了吗？
随便，爱娶谁娶谁，敢跟她这个那个，那就赏两人一顿胖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