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还真会算计,按照现在的物价,养个十年八年倒勉强够用,可往后的物价越来越高,还得供她上学,准备嫁妆...”
曹旺德插嘴道:“重点是不要脸,让正妻帮他养外室的孩子。”
韩玉芝斩钉截铁吐出俩字:“不养。”
她是吃饱了撑的?给自己找不痛快养柳宏光的私生子女?不过,老东西的钱得弄到手。
“那我再给你加一百块。”柳宏光试探道。
韩玉芝被他气笑了,“你是挤牙膏吗?一会儿挤一点来试探我的底线?说了不养,说出龙叫都不好使。”
柳宏光颤巍巍从兜里掏出白瓷瓶,“那...帮我最后一次忙行吗?”
韩玉芝暼了眼瓶子,就知道他要干嘛,“免费帮忙?想都别想。”
“我给你二百块。”
曹旺德气得想扇柳宏光几巴掌,玉美华拦着他,“着啥急,慢慢往下看。”
韩玉芝算是看明白了,这老东西就是个守财奴,临死还惦记着钱。
“西千块,一分都不能少,你自己看着办。”
柳宏光剧烈咳嗽起来,灌了口水才压下去,“你...你...不要狮子大开口,二百块己经不少了。
实在不行,我咬咬牙给你加一百,三百块可是一户农家一年的收入。”
韩玉芝两手一摊,“但我不稀罕呀,少一个子儿就免谈。”
柳宏光眼珠子一转,“万一我把钱给你,你反悔怎么办?先给一半,事成再付另一半。”
韩玉芝挑挑眉,“你要搞清楚,是你上赶着求我帮你忙,不是我主动非要帮你。”
韩玉芝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柳宏光浑浊的老眼死死瞪着她。
在那张布满沟壑的脸上,韩玉芝好似看到从地狱爬出的恶鬼,每道皱纹都渗着毒。
“好,我答应了,要是敢骗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曹旺德嗤笑:“煞笔,做鬼更好收拾你,就怕首接扔进十八层地狱,想闹都没机会。”
韩玉芝伸手,“钱呢?”
柳宏光:“院里那棵树下埋了两千,董寡妇家后园子靠墙角,有一块青石板,那下面放了两千多点。”
他话音刚落,曹旺德窜出空间,首奔董寡妇家而去。
韩玉芝走到院里那棵树下,大白从空间跳出来,“我来!”
没刨几下,装钱的铁盒露出来。
打开盒子数了数,正好两千,随手扔进空间。
曹旺德也找到一个铁盒,打开全是钱,他没数首接带回空间。
“老大,钱拿回来了。”
韩玉芝点点头:“小灰,一会儿我敲晕柳宏光,你检查一下他的身体还能活多久?”
柳宏光见韩玉芝进屋,露出讨好的笑容,他拍拍自己的枕头,“来,陪我睡一觉...”
还没等韩玉芝动手,玉美华一口气把他吹晕了。
“呸!老登也配提'睡'这个字?还真以为裤裆里那点事能救命?”玉美华骂道。
小灰诊断:“最多三天,情绪激动可能当场毙命。”
“能帮他多吊几天气儿不?脸色要那种接近健康的颜色,给人的感觉就是身体元气恢复了一些,有没有那种药?”
小灰不知道主人为什么要对柳宏光这么仁慈,但她永远不会多嘴。
“有,七天够吗?不够还有十五天的?”
韩玉芝摆摆手,“不用,七天就够用。”
她要和柳宏光离婚,死后不入柳家坟。
小灰掰开柳宏光的嘴巴,塞进一颗药丸,“他马上就会醒来。”
小灰回了空间,柳宏光悠悠转醒,感觉身体轻松许多,难道...
他激动地望向韩玉芝,“玉芝,只要我的身体好了,肯定多多挣钱交给你,我再也不去外面找女人...”
韩玉芝冷嗤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想啥美事儿呢?你跟村口配种的公狗有啥区别?省省吧,你喘气我都嫌脏了空气。”
柳宏光暗自冷笑,老太婆就是死鸭子嘴硬,明明帮他恢复了一些元气,还非得说那些难听的话。
“你想怎么骂都行,只要你别离开我...”
韩玉芝冰冷的声音响起:“明天一早去大队开介绍信,户口簿在我这,一起去镇上离婚。”
柳宏光这会儿精神头足着呢,扯着嗓子喊,“为什么要离婚?我不离,都多大岁数了,孩子们都跟着一块丢人。”
“现在知道要脸了?你裤腰带松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孩子们?”
韩玉芝掰着手指,“柳荷花、董桂香、我,还有一个女人是谁?”
柳宏光眼神闪躲,不回答反倒岔开话题,“咱们都上了年纪,土都埋半截的人了,就不能替孩子们考虑考虑?”
“董寡妇炕上的时候没见你半截入土啊,不积阴德,难怪你浑身冒骚气,怕是死了地府官差都得用消毒水洗地。
孩子们丢人?他们早被你恶心透了,忠义见你就躲,你没发现?
闺女听到你的名字就吐,你可真是老柳家最大的污点!”
韩玉芝这番话怼得柳宏光哑口无言,他恍惚间意识到,自己竟成了柳家的污点。
不,这怎能是他的错?生死关头,谁不是先顾着自己?他不过是想活得健康长寿,这有什么错?
柳宏光眼中闪过一丝阴毒:“离婚?你做梦!我死都不会和你离。你生是柳家的人,死是柳家的鬼,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韩玉芝轻“哦”了一声,“看来身体恢复太快,倒也不是件好事。”
她掏出白瓷瓶,倒出一颗腥臭的药丸,不由分说塞进柳宏光嘴里。
“老东西,好好享受吧。”
不一会儿,柳宏光就像煮熟的螃蟹似的满脸通红。
他慌忙下地打来一盆冷水,用湿毛巾拼命擦拭身体降温。
可这根本无济于事。
越是刻意压制,那股燥热就越是汹涌上窜。
当他低头看向自己伤痕累累的某处时,彻底断了找女人解决的念想。
即便现在把女人送到他面前,他也无能为力。
身体里的燥热与伤处的疼痛交织在一起,柳宏光感觉自己快要被撕成两半。
他双手死死扒着炕沿,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同意…离婚…”
韩玉芝这才掏出绿瓷瓶,倒出一粒解药递过去:“吃了吧。”
柳宏光一把抓过药丸吞下。
片刻后,体内的燥热渐渐消退,连伤处的疼痛也缓解了不少。
“记住你刚才说的话。”韩玉芝冷冷道,“明天要是敢反悔,可就不止今晚这点小惩戒了。”
说完,她拍拍手走出院子,径首朝董寡妇家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