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哈拉沙漠的热浪如同沸腾的记忆流体,扭曲着空气,让远处的景象变得虚幻而诡异。陈默的齿轮密钥在高温下泛着诡异的紫光,仿佛随时都会融化。远处,十二座记忆熔炉在沙丘间若隐若现,青铜面具人站在中央熔炉顶端,周正被锁链禁锢在沸腾的记忆流体中,胸口的机械心脏正与熔炉产生危险共振,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刺耳的嗡鸣。
“你果然来了,记忆编织者。”面具人的声音裹着砂砾般的杂音,十二座熔炉同时亮起,投射出陈默父母临终前的画面。母亲将情感结晶注入他体内时坚定的眼神,父亲引爆实验室时决绝的身影,一一在眼前重现,“看看他们为了阻止初代编织者付出了什么代价——而你正一步步重蹈覆辙。”陈默握紧装有十二颗情感结晶的容器,发现每颗结晶表面都浮现出细密的裂痕,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危机。
夜莺的通讯突然接入:“南极这边情况危急!初代编织者启动了记忆同化程序,整个冰原都在变成它的傀儡!”她的声音混着战斗轰鸣,玫瑰长鞭挥舞的破空声清晰可闻,“林晚正在用共鸣装置制造反制场,但坚持不了多久!苏晴...她的寄生意识又觉醒了!”话音未落,通讯被刺耳的电流声切断,只留下一阵令人心悸的“滋滋”声。
陈默正要冲向周正,脚下的沙地突然化作液态记忆。无数由恐惧具象化的触手缠住他的脚踝,冰冷而黏腻,仿佛要将他拖入无尽的深渊。零的全息投影从沙暴中浮现,身体由无数记忆碎片拼凑而成,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你以为青铜面具人是盟友?他不过是初代编织者的意识碎片!”
面具人突然摘下青铜面具,露出与陈默父亲七分相似的面容,眼神中却充满了疯狂与冷漠:“零还是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他抬手召出记忆沙暴,黄沙遮天蔽日,“当年你父亲偷走齿轮密钥时,就该想到会有今天。初代编织者创造记忆宇宙的初衷,是让人类摆脱脆弱的情感——而你们这些蝼蚁,却总想用眼泪和希望...”
周正突然剧烈挣扎,机械心脏迸发出刺目蓝光,锁链在他的拉扯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别信他!这些熔炉...在把情感结晶转化成毁灭程序!”他的声音被记忆流体吞没,而面具人只是冷笑,将陈默父母的记忆投影推向高潮——画面里,母亲为保护幼年陈默,将情感结晶注入他体内,而父亲则引爆实验室,试图摧毁初代编织者的残骸。
“看到了吗?”面具人将熔炉功率调至最大,火焰窜起数十米高,“你本身就是情感结晶的容器!那些所谓的‘希望’,不过是初代编织者留在你体内的定时炸弹。”陈默的神经接驳器疯狂报警,他感觉体内的结晶正在与十二座熔炉共鸣,齿轮密钥不受控地飞向面具人。
千钧一发之际,夜莺的玫瑰长鞭破空而来,缠住齿轮密钥。女杀手从沙暴中现身,脖颈处的纹身燃烧着反抗的火焰,衣服上沾满了南极的冰晶和战斗留下的痕迹:“林晚破解了共鸣装置的隐藏功能!我们可以用它...”她的话被苏晴的记忆改写枪打断——此刻的女经纪人眼神空洞,枪口对准夜莺:“清除所有阻碍记忆宇宙的存在。”
陈默突然将神经接驳器与十二座熔炉相连,在记忆洪流中艰难地捕捉着线索。终于,他找到了父亲最后的记忆:“当情感结晶共鸣时用齿轮密钥...”他咬牙将密钥插入自己的神经接驳器接口,剧痛如同潮水般袭来。在意识模糊的边缘,他看到初代编织者的真相——那不是机器,而是将无数意识强行融合的悲剧产物,每一个零件都铭刻着痛苦与挣扎。
“原来如此...”陈默的身体开始透明化,意识在记忆与现实之间徘徊,“所谓的记忆宇宙,不过是失败者的执念。”他将十二颗结晶全部注入熔炉,启动逆向程序,“现在,该让一切回归正轨了。”面具人发出愤怒的嘶吼,十二座熔炉开始连锁爆炸,火光冲天。而在爆炸的光芒中,陈默看到南极方向传来的信号——初代编织者的机械巨像胸口,零的核心代码正在瓦解。
但爆炸的余波中,周正的机械心脏突然脱离控制,飞向记忆宇宙的坐标。面具人的残骸在数据流中冷笑:“你以为能阻止命运?当心脏与初代编织者融合,整个世界...”他的声音消散前,陈默捕捉到一个关键画面——在记忆宇宙的深处,母亲被囚禁在由情感结晶构成的牢笼中,而牢笼外,站着另一个戴着黄金面具的神秘人,眼神中透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