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根貂一走,岩龙走上前来,小心向卜先生问道:“先生,我老表这怎么就不识人了呢?刚刚连我都不记得了,这病怎生得这般厉害?”。
卜先生一边拾掇药箱,无奈的摇头道:“这事我也是头一遭,一时也断不真切,待我查查医书看,不过岩龙少爷你也不必太担忧,目前看来少爷是无大碍的,他现在周身是伤,或许待伤愈了也就跟着一起恢复了呢”。
刀龙闻言对着卜先生行了一个长揖,道:“还请先生多费心了,倘若是需要什么便请先生首来寻我便是”,卜先生急忙还了一个礼,道:“岩龙少爷不必如此多礼,大爷和寨主的恩情我一天不敢忘,少爷这里我自当竭尽全力的,但请少爷放心!”。
卜先生答完话,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布包,来至床前,将那布包放在腿上展开了,露出密密麻麻的银针来,便取出一支对袁尺昂说道:“少爷,你且先忍一忍,我现在给你施治”,言毕就举手就要往头上扎去。
袁尺昂本能的往后一缩,急道:“就这么扎,不消消毒?”。
众人闻言,又是一怔。卜先生手停在半空也是一脸茫然“消消毒?”。
卜先生眼珠转了几圈,似在搜寻这话里的意思,思忖半晌这才答道:“这银针上并未施药,不会有毒的,少爷你看这针干干净净的,这几日也未曾给别人用过”,说着便将银针平托在掌心送至袁尺昂眼前。
“啊?不......我的意思是这个是不是用药棉球蘸点酒精里擦一下?”。
卜先生:.......?。
众人:“棉球?”“酒精?”。
袁尺昂:啊?
此刻房间内有一个算一一个,瞬间个个都在比谁眼睛大,谁也不肯服输。
“啊,舅爷!”青根貂端着粥刚到门口,忽见一人匆匆自后面走来,赶紧侧身躬身行礼道。
“青根貂,元常醒了吗?现在如何了?”。
“回舅爷,少爷他醒了,现在在屋里呢......”。
“你这是弄的啥?”。
“哦!回舅爷,少爷饿了,这是给少爷盛的粥”。
“嗯?能吃东西了?哈,那可太好了,我还一路担心呢......哈哈!”。
说话间,二人己是跨步入房,眼见这一幕也是亚麻呆住了。
“这......是......怎么了?”,此言一出,屋内众人似乎这才纷纷解冻苏醒,岩龙一看来人,率先答话:“啊,阿爸,你怎么来了?”,众人也一起打招呼“寨主!”“西爷!”“西叔!”
“我怎么来了?我不该来吗?”,那人瞪了岩龙一眼,又继续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元常怎样了?”,语音未落也来至床前,目光落在袁尺昂身上,来回扫量一番,复又对着袁尺昂双眼,关切问道:“感觉怎样了?”。
大舅???袁尺昂看清来人,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哦,不,这是长得极其像大舅那个西......什么,那胡子不一样,细看之下区别还是很大的,这人要比大舅略微高大壮实一些。
“唔.....我好多了,只是好像很多东西想不起来了......”,袁尺昂心里复杂,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这张脸总能让他恍惚走神,总是锁定记忆里的大舅来。
“嗯......?”那人甚是疑惑,看了看袁尺昂,又将眼光移向卜先生和岩龙。
岩龙脸色微苦,无奈道:“是的,老表刚才连我也不曾记得了”,顿了顿又道:“不过刚刚卜先生诊察了,说是......无大碍,老表这是伤重急了,以后会好的,阿爸,你不要担心”。
“是,寨主不必太担心,少爷这重伤刚醒,很多事急不得,须得慢慢将养”,卜先生也回道。
几人说话间,青根貂端着大碗来到床前,众人便侧让出位置,青根貂便坐在床边,一勺一勺的喂袁尺昂进食,时不时还停下来给他擦擦嘴,不一会就一碗见底了,青根貂问道:“少爷再来一碗吗?”,袁尺昂咂咂嘴,投向卜先生“卜先生,我是接下来要服药吗?”。
卜先生愣了一下,回道:“那倒不必,药等下再服”。
“那就再来半碗吧”。
青根貂闻言,高兴脆然答道:“好嘞~”,高高兴兴又出门盛粥去了。
卜先生笑道:“能吃就好,能吃就好得快,等下我再重新配一些药,看样子少爷这情况要比我预计的好得多!”。
岩龙也搭话道:“是啊,我这老表历来能吃,没想到却是一项本事,要换做一般人怕是早就死了几遍了”,停顿了一刻,又走上前来,弯下腰,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微笑,问道:“我说老表,你这修的哪门子仙法,怎么把自己个儿装在棺材里挂在悬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