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痛......
黑......
这是掉进冰窟窿了吗?怎么这么冷?
周身怎么如此疼痛,似乎没有一处是好的?啊......我这头......是要爆了吗?
真黑呀!真是伸手不见五指,别说什么五指,怕是伸个巴掌连掌心在哪都不知道吧!
哦.....嘶......痛!痛!痛......啊!
钻心的疼痛袭来!袁尺昂使出全身所有的力气,挣扎着,挣扎着似乎看到一丝光,便往那光亮处奔去,好像生生扯断了双足,又扯断了双手,只剩个头颅往亮光死命往外钻......“啪”,那大门似乎撞开了,模模糊糊,西周好像都是人脸......。
“醒了!醒了!少爷醒了,睁开眼了!”,旁边有人兴奋大叫。
“啊,是啊,醒了,醒了!”。
视线逐渐清晰,袁尺昂发现果然都是人脸,密密麻麻,怕是围了好几圈,这些人好像都不认识,似乎全是少数民族啊,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在这里?袁尺昂张嘴想说句话,不知怎么好像被扼住了喉咙,怎么也发不出音来,拼尽全力,只能发出极其沙哑而微弱的“啊......啊......”。
“少爷,你别说话,你现在太虚弱了,全身是伤,且安心静养,快拿汤药来......”,说话的是一个青头巾、青布衫、方脸短须的中年人,看上去大约西十岁的样子。
不一会便有人端了碗来,旁边有人便一同将袁尺昂扶得半躺起来,又有人往背部塞了些软物托住,中年将水碗送至袁尺昂唇边,一倾斜,便有奇特味道的液体涌入口中,漫过口腔,往咽喉蔓延而去,袁尺昂顿觉舒适了不少,只是这味道是在有些奇特,不觉喉咙一紧,胸中翻腾“哇”的一声又吐了出来,这一吐,似乎又止不住,连着吐了好几口,袁尺昂看着胸口,刚突出来的俨然不是别物,是血。
“啊?吐这么多血?卜先生,少爷这没事吧?”,一个娃娃脸少年见此情形,急切的望向方脸中年,原来这中年正是卜先生了。卜先生淡然道:“无大碍的,少爷这重伤,体中多淤血,迟早是要将这淤血化尽排空才行的,我这汤药都是化瘀止疼的上好药物,慢慢将息一两月便能差不多了”,说完又将碗送至袁尺昂嘴边,劝慰道:“少爷你再喝些,才能好得快”。
袁尺昂周身无力,昏昏沉沉的,也没听清那人说什么,只觉有液体入口,便本能的吞咽下去,不消多时便将那碗汤药饮完了。眼见袁尺昂饮完汤药,那卜先生又对娃娃脸少年吩咐道:“青根貂你去催下他们赶紧熬些鸡汤来,好给少爷恢复体力!”,青根貂听罢,回一声好嘞,转身小跑而去。
不知是不是那汤药的作用,袁尺昂饮完休息一阵,感觉似乎是好了一些,只是手好像依然有些疼得厉害,便“嘶”的一声抽了抽胳臂,卜先生见了,沿着胳膊看下去,一拍脑门,后知后觉道:“嗨,你看我这脑子,这针怎么忘记取下来了......少爷你忍一下,我这就全取了!”,袁尺昂挣扎着往手上看去,天啦噜,这十根指腹密密麻麻全扎着银针,我说怎么那么疼呢!十指连心啊,容嬷嬷才用一根,你这么多针,扎在我心上可不这么疼吗?
待到卜先生取完了银针,袁尺昂这才感觉疼痛减轻了不少,脑子仍然是昏昏沉沉的,渐生睡意,不一会就感觉睁不开眼,竟又睡了过去。青根貂急急端了一碗汤来,见袁尺昂又睡过去了,望向卜先生道:“先生,这......叫醒少爷吗?”,卜先生道:“不必了,等他睡一下吧”,“那这汤......?”,“没事就这样熬着,等他醒来就给他服下,你在这守着,我再去熬些汤药”。
这一睡,很沉实,一觉无梦,等袁尺昂再次睁开眼,己是晚上了,因为看见有油灯,等慢慢习惯了这光线,双目也渐渐清晰了起来,目光流转,打量着西周,自己这应该是在一处草顶竹屋,大竹子做的梁柱,竹篾夹的墙,房间很简陋,没什么家具,所以显得有些空荡,床边有一张桌子,一人正趴在桌上睡觉呢。房间一角似乎还炖着汤,炭火的红光隐约可见,整个房间有两种味道,一是汤的香味,第二种是不知何种或者是多种草药的味道。
闻着汤味,肚子也咕噜一声想了起来,舌下自生津液,袁尺昂吞了一包口水,不知是不是口水太多,接着胸中一紧喉咙一痒,便咳嗽起来。这把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人吓了一个激灵,那人“腾”的一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这才辨别到袁尺昂醒了,赶紧过来坐在床边,托住袁尺昂脖子和后背将他扶起来斜靠在床上。
“少爷,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