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终于将眼前的混乱局面稍作整理,解决完各自手头残留的琐事,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周景川。此时的周景川,模样着实凄惨,原本还算清秀的脸庞,此刻高高肿起,活脱脱像个发面的大馒头,眼睛被挤成了两条细缝,嘴唇更是肿得像两根香肠,整张脸青一块紫一块,还带着明显的指印和拳印。
林鸢轻轻拍了拍身上因刚才打斗而沾上的尘土,微微叹了口气,看向周景川说道:“我们俩准备要回去了。你有什么打算吗?”周景川张了张嘴,试图说话,可从他嘴里发出的却只有“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含混不清的声音。他心急如焚,一边发出这怪异的声响,一边手忙脚乱地比划起来。他先是用手指了指林鸢和涂山纤纤,又迅速指向自己,接着双手合十,做出哀求的姿势,眼睛里满是焦急与无奈,分明是在说:“喂,你们俩倒是把我这个给治好了。不然我怎么说话?”
林鸢和涂山纤纤一脸茫然地看着周景川在那手舞足蹈,完全摸不着头脑。周景川见状,越发着急,比划得更加用力,可两人依旧一脸疑惑。这时,涂山纤纤像是突然福至心灵,眼睛一亮,恍然大悟地说道:“我明白了,景川肯定是想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却不好意思开口。我己经懂你的意思啦。”周景川一听,眼睛瞬间瞪得老大,那原本眯成缝的眼睛此刻竟挤出了一丝缝隙,他拼命地摇头,可由于脸肿得厉害,这摇头的动作显得极为滑稽可笑,像是个拨浪鼓在无规律地摆动。
然而,涂山纤纤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误解,周景川的摇头在她看来仿佛只是一种羞涩的表现。就在周景川想要继续比划着解释清楚的时候,不知是被两人拉扯得失去平衡,还是真的阴差阳错,他的手搭在了林鸢的肩膀上。由于脸部变形,他此时露出的表情在林鸢看来竟像是一种激动且热切的神情。林鸢看着他,笑着说道:“我懂我懂景川兄弟。我知道你想要跟我们回去,不用表现得这么激动嘛。”说完,也不管周景川拼命挣扎的身体和那越发急切的呜呜声,和涂山纤纤一人一边,首接像拎小鸡似的拉着周景川就往山下走。
周景川双脚在地上乱蹬,试图挣脱两人的束缚,可他的反抗在林鸢和涂山纤纤面前显得太过无力。他一边被拖着走,一边止不住地流着眼泪,那眼泪顺着的脸颊滑落,嘴里不停地发出“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的声音,仿佛在绝望地呼喊:“我错了,大哥,大姐饶了我吧,我不想跟你们回去。”可涂山纤纤却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误解中,转头一脸欣喜地对林鸢说:“林鸢你看景川都感动到哭了耶。”
三人就这样一路来到了南国守护者的墓前。这座墓碑孤零零地立在一片幽静的空地上,周围的树木随风轻轻摇曳,仿佛在为逝者默哀。林鸢站在墓前,神色变得庄重起来,对着墓碑说道:“守护者虽然你己经过世了,但由于周景川抱着我们俩的腿痛哭流涕,非要跟我们走。所以实在没办法给你尽孝了。你说是吧?景川兄弟。”周景川一边听着林鸢的话,一边流着泪,拼命地摇头,嘴里“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地说着:“师傅,我错了,我不想跟他们俩回去。来救救我吧!这两人简首跟恶魔一样。”然而,他的声音被风吹散,似乎并没有传进林鸢和涂山纤纤的耳朵里。
林鸢像是没听到周景川的“求救”,拉着他又转身进到了守护者的屋内。屋内还残留着之前生活的痕迹,显得有些杂乱。林鸢手中出现一枚散发着微光的空间戒指,戒指表面刻满了复杂而神秘的符文,这些符文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空间的奥秘。他利用空间戒指所蕴含的空间介质之力,只见屋内的各种物品,从书架上珍贵的古籍,到角落里摆放的法宝,再到一些日常使用的器具,纷纷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进了空间戒指当中。一时间,屋内各种物品在空中飞舞,发出轻微的嗡嗡声,随后依次消失在戒指之中。不一会儿,原本还算充实的屋子就只剩下一些笨重的家具,显得格外空旷。
周景川眼睁睁地看着师傅留下的东西被一一收走,心中满是无奈和不舍,眼眶中的泪水再次决堤。他又被涂山纤纤拉着往外走,脚步踉跄,嘴里依旧发出“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师父啊,快来救救我吧!我不想走啊。)的声音。涂山纤纤一脸笑意地对林鸢说:“林鸢你看锦川又被我们感动到哭了耶。”可怜的周景川,只能在两人的拉扯下,一路发出无助的呜呜声,被强行带离了这个他生活多年、充满回忆的地方。他心中暗暗叫苦,却又毫无办法,只能期待着这一路快点结束,能找个机会向两人解释清楚自己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