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哪门子婚姻协议书？！”
我瞪着顾野手里那坨由机械蜘蛛残骸、电线和老式怀表零件拼成的“艺术品”，它正在地上扭来扭去，用红眼拼出歪歪扭扭的字母：
“I ? A7”
25岁的“我”蹲在旁边戳了戳那堆零件，机械义眼闪烁：“根据《时空婚姻法》第3条，用敌方武器改造的求婚信物具有最高法律效力。”
“哪来的时空婚姻法？！”
“我刚编的。”她耸耸肩，“反正2023年的你会签字。”
晨光从地下室的裂缝漏进来，码头的海浪声隐约可闻。红姐己经先一步跨过光门，临走前扔给我个小铁盒，里面装着半块发霉的巧克力。
“带着这个。”她指了指自己右眼下方的月亮疤痕，“下次见面，用它换答案。”
穿过光门的瞬间，齿轮戒指突然发烫。1991年的海风扑面而来，我下意识攥紧顾野的手——却抓了个空。
身后光门消失的最后一秒，我看到25岁的“我”站在原地没动，嘴唇开合说了句话。
“去找1999年的彩虹流星。”
然后世界天旋地转。
我摔在了1991年码头的鱼腥味里，手里还捏着那盒发霉巧克力。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嗓音：
“所以你就用实验室的零件拼戒指？”
12岁的顾野坐在集装箱上晃着腿，对面是满脸无奈的红姐。他们看起来早就认识，而且……关系不一般？
“不然呢？”顾野从兜里掏出个螺丝帽，用袖子擦了擦，“我又买不起钻石。”
红姐扶额：“725研究所的顶级机械天才，求婚用废铜烂铁……”
“那叫浪漫回收利用！”
我躲在货箱后，心脏狂跳。这是记忆里的场景？还是另一个时间线？
巧克力盒突然震动，霉斑剥落后露出里面藏着的纸条：
“别出声，看流星。”
夜空中划过一道彩虹色的光痕，在接触到海平面的瞬间炸开，化作无数细碎的光点漂浮在空中。每个光点里都闪烁着一幅画面——
5岁的我踮脚往顾野铅笔盒塞纸条。
17岁的顾野在实验室偷亲睡着的我。
30岁的我们站在教堂里，他正把齿轮戒指套在我无名指上。
“时空记忆碎片。”红姐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725研究所最想销毁的东西。”
她摘下墨镜，右眼下的月亮疤痕开始发光：“因为你每一次爱上他，都会削弱他们的控制。”
顾野突然从集装箱跳下来，精准地看向我的藏身处：“偷看多久了？”
我捏着巧克力盒不知所措，他却咧嘴一笑，从背后变魔术般掏出一把零件：“正好，帮我看看求婚戒指怎么改进？”
那些零件在阳光下闪着微光——有机械蜘蛛的红眼，怀表的齿轮，甚至还有半块725研究所的徽章。
“你拆了研究所的墙？！”
“只是门把手。”他低头组装的动作行云流水，“反正他们要追杀我们了，不如物尽其用。”
红姐突然按住耳朵里的通讯器：“糟了，量子追踪信号接近！”
夜空的彩虹流星突然紊乱，几颗光点“噼啪”炸开，露出里面藏着的金属探测器——725的追兵到了！
顾野把还没完工的戒指往我手里一塞：“跑！”
我们冲进码头仓库时，彩虹流星的光点也跟着涌进来，在昏暗的室内浮动如同萤火虫。顾野反锁上门，喘着气从裤兜摸出最后一样东西——
半块榛子巧克力，包装锡纸上写着：
“吃下去，答案在味蕾上。”
我咬下去的瞬间，味蕾像是被电流击中。无数记忆画面顺着神经窜入大脑：
巧克力里藏着纳米录音器，记录着所有时间线上顾野的“我爱你”。
最清晰的是30岁顾野的声音，带着实验室特有的电流杂音：
“终极协议的真名是‘彩虹契约’——只要相爱的概率存在，我们就能在无数时间线里重逢。”
仓库大门被暴力破开的巨响中，顾野突然捧住我的脸。
“这次换你先亲我。”他眼睛亮得惊人，“给725一点小小的爱情震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