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景儿,算母后求你了,你真的不能娶她!”
皇后拉着齐慕景的手,声声悲切哀鸣,甚至是以死相逼!
“福安虽受皇帝宠爱,但她手中并无实权,也没有个强大的娘家,娶了她对你登上皇位没有任何助力!”
“母后,您也很喜欢她不是吗?”
齐慕景跪在地上,心中满是悲痛酸涩。他以为,母后就算不同意,但也不会这么激烈的反对。
“母后喜欢她,是因为皇上喜欢她。”
“皇上不会愿意福安嫁入皇家的。我也问过福安,她说她不会嫁人,只有入赘。你是东宫太子,你怎么可能入赘呢!”
“你与她这辈子,注定只有兄妹之缘。”
注定是兄妹···
兄妹···
齐慕景猛地睁眼,痛苦与不甘沉在眼底久久不散。
又做这个梦了。
他坐起身,深深吸口气,揉了揉发痛的额头。
“小德子,什么时辰了。”
外间走进一个小太监:“回皇上,寅时了。”
寅时啊···
“更衣吧。”
收拾好后他屏退服侍的宫女太监,一个人来到了锦绣宫。
刚刚过了西月,寒意还没有完全消散,丝丝缕缕弥漫在月色下。
锦绣宫里正开着大簇大簇的海棠,粉白相间的海棠花在夜风中微微摇曳,影影绰绰间,好像还能窥见故人的影子。
芙儿尤爱这一树海棠,每次开花时总要在这树下办上几次赏花宴。
烟雨海棠花,春夜沈沈酌。
齐慕景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那天他还是坚持要娶芙儿,结果会如何?
只可惜这个答案没有人能回答他了。
·
即墨池搬到公主府时是在一个盛阳天。
那时姜雪芙中毒,即墨池知道后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她三天,首到人完完全全好了后他才从公主府回去。
也是这次契机,让即墨池终于想明白了,人最应当珍惜的就是眼前人和当下。
想明白了后他也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没过几天就去同姜雪芙表明心意了。
后面的事情就是顺理成章了,他住进了公主府。
这天,他趁着凌乘风和许敬无不在的时候,带姜雪芙回了玉城。
也算是重游旧地了。
玉城地处边境,是西域商队往来的必经之处,这些年在即墨成的管理下越来越繁华。
不仅有了夜市,各类小摊小贩,卖的新奇玩意数不胜数。
即墨池牵着她的手,两人都是做平民百姓模样打扮。
“要进去看看吗?”
即墨池停在了一家成衣铺子前,低头温柔地询问着她的意见。
姜雪芙点点头。她方才就瞧见了这家铺子里不但有中原女子的服饰,还卖西域的衣裳。
“你可还记得这儿?”
“嗯?”
“那时候你刚来玉城,我第一次带你出来逛的时候你在这间铺子看了足足两个时辰。”
“有吗?”姜雪芙疑惑问道,她怎么不记得这件事?
“有。”即墨池点点头,让人将她方才看中的都包起来。
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男人眸子里含上笑意:“那时你说日日都要穿一套新衣裳,把玉城所有卖衣服的铺子都穿空。”
姜雪芙默了一瞬。她那时也算是穷人乍富,自然对什么都觉得新奇喜欢。
“说起小时候我可还记着呢,是谁每天都同夫子一起训我的?嗯?”
姜雪芙危险的眼神看了过来,他要不提,她还差点忘了这些事!
“咳,”即墨池耳根瞬间通红:“芙儿后面不是己经罚过了?”
越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就越小,仿佛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
哦,这种事情确实有些见不得人。
“我现在觉得惩罚力度不够,还需要再罚一次。”
姜雪芙老神神在在了,丝毫没有身为女子在这方面的羞涩。
“那,都听芙儿的。”
搬到公主府后,即墨池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了。
什么小玩具,什么两人、三人一同···咳咳···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长夜漫漫,莫要辜负了才是。”
这次轮到姜雪芙拉着他的手了。
即墨池虽然面色隐隐还在发烫,但唇角却是上扬着的,愉悦中带着一丝羞涩的笑意从眼底蔓延开来,是与平日里的温和沉稳截然不同的两种模样。
月色下两人相携离去的身影如此般配,不知又羡煞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