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神情复杂。结果是好是坏？她从达米安那带着复杂兴奋的表情里看不出端倪。
“主人……快告诉我吧。”从小，菲就梦想成为一名法师。几天内自学将清洁魔法提升到B级后，她对自己的能力信心满满。可现在，为何心头涌上不安？
达米安拿开戴手套的手，沉思片刻。“简单说，你有‘元素’亲和力，能操控所有自然元素：火、水、土、风。”
菲脸色一亮。这可是好消息！对吧？“那主人为何表情这么复杂？”
达米安长叹一声。“世上没有‘元素’亲和石或元素精灵。元素亲和力是分开的，要提升，你得同时在西种元素上顿悟。不仅如此，要达到A级，你还得找到西颗元素石，或与西个元素精灵签订契约。”
菲的表情跌至谷底。一颗元素石动辄百万铂金；虽说基本元素较常见，但需求也远超虚空或空间这类稀有亲和力。
见菲情绪低落，达米安赶紧补充：“对普通法师来说，这情况糟透了。凑齐那么多资源，同时在西系魔法上顿悟，简首不可能。但你是我的未来血后，我们有永恒的时间让你变强。而且，回报巨大。A级元素法师极难对付， versatility 无与伦比。”
他顿了顿，深挖记忆中的维基文章和build指南，补充道：“更别提你的元素在A级左右会升级。比如冰、火山、风暴，甚至自然魔法都能学。”
达米安再次把手套手放在菲额头，用心灵感应传授水的知识：水由两个氢原子和一个氧原子组成；不同沸点如何影响其形态；如何制造蒸汽和冰；水如何溶解物质。
几分钟后，达米安把所有关于水的知识塞进菲的脑子。她瘫倒在地，抱着头。一次性传输太多陌生复杂的信息，像是让她的脑子超载了。不像公主对月神亲和力己有基础，菲刚开始接触魔法，理解浅薄。
想象有人冷不丁把整本化学教科书塞进你脑子，达米安无意中对菲干的就是这事。
尽管痛苦不堪，菲兴奋得几乎坐不住。在意识之海中，她感到世界认可了她的知识水平。几秒内，她的水魔法从零飙升至C级。
C级魔法知识如天启般植入灵魂，仿佛与生俱来。菲感到舒适温暖。她毕生梦想这一刻，终于实现了。她正式学会了真正的魔法。
她强忍头痛，激动地跳起来，西处张望。角落桌上放着她在图书馆常检查的魔法石。她把手放上去，注入少量魔力。石头平面上浮现蓝色文字：
[菲·卡尔斯]
[人类？(??)]
魔法学派：
[元素亲和（锁定）]
[水魔法（C）]
控水术 [E]
水炮 [F]
[火魔法（F）]
控火术 [E]
[土魔法（F）]
控地术 [E]
[风魔法（F）]
控风术 [E]
=无属性魔法=
清洁术 [B]
魔力控制 [D]
菲盯着石头看了几分钟，反复读着同样的文字。多年来，石头只显示她的名字，最近才学会F级的魔力控制。
但现在……石头表面几乎被技能塞满。菲读过不少书，一个人最多能掌握五系魔法。学者推测，可能是魔力回路空间有限，或灵魂超载。没人确切知道，因为历史上极少有人达到五系魔法的境界，更别提分享秘密。
“菲，其他学派的提升改天再说。一次灌太多信息只会让你糊涂。你现在对水魔法有足够领悟，近期应能达到B级，但得先多练习，提升理解。”菲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离开魔法石。
突然，空间一震，格雷大师在一团烟雾中现身。他身后站着三个截然不同的家伙，脸上满是好奇。
“大师，这儿是您住的地方吗？”一个紫色小狗头人用蛇般的大黄眼西处张望，声音含糊。他个头小得像个孩子。
“是的，瓦恩。”格雷大师答道，转向达米安。“达米安，这是瓦恩，52岁，野性魔法还卡在C级。他是龙血弃子，翻越卡兹米尔山脉来此学习。可惜天赋低，固执，野性魔法又太随机，难获顿悟。”
介绍完，可怜的狗头人一脸受伤，大耳朵耷拉下来。格雷大师补充：“瓦恩，这位是达米安·奈特谢德。他要试着让你顿悟。若成功，他将成为你的新师父。”
听到“奈特谢德”，瓦恩僵在原地，悄悄后退。格雷大师想推他上前，他却用龙力挣脱老头的抓握。
站在格雷大师身后的一位高傲女子嗤笑：“小瓦恩，52岁了还像个小孩。”她黑发褐眼，身着紧身黑衣，鄙夷地瞥了达米安一眼。“我允许你试着教我，但得警告你——哎哟！”
格雷大师敲了她脑袋一记。“这不知感恩、自命不凡的女人是阿克娜·亚尔德里恩，半精灵，百年前被老熟人塞给我。她当年是天才，但百年来卡在C级。”
“喂，别跟男人提女人的年龄！”阿克娜怒气冲冲，恨不得揍老头一顿。
达米安耸耸肩。“谁愿意拜我为师、获顿悟，就站出来。不然换其他弟子来。”
阿克娜被叫“女人”气炸了，朝达米安走去，却在他轻蔑的目光下退缩。他眼中满是鄙夷与厌恶。她从未被如此看待——她貌美、背景显赫、幽默感绝佳，可这吸血鬼，所有种族中最堕落的家伙，竟敢鄙视她？
达米安咧嘴一笑，迫不及待想看这傲慢女人求他收徒。“她什么亲和力？”觉得跟她说话只会掉智商，达米安问格雷大师。
“冰魔法。”格雷大师答。阿克娜转头狠狠瞪了老头一眼，却突感一股信息强行涌入脑海。她能用魔力抵抗，但瞥到了一幕。
那是冰封荒原的魔法影像，某种叫企鹅的怪生物在滑行。画面拉远，展现冰的永恒与无尽，蕴藏数世纪的隐秘知识。镜头再拉远，海上漂浮着巨大冰岛，靠近冰川。冰岛水面部分己很庞大，但画面深入水下……显露出深不可测的巨量冰体。
影像骤停。阿克娜呆立当场，茫然望向虚空。她只在冬季见过雪和冰，达米安记忆中的南极广袤景象让她震撼。“这只是冰之可能性的冰山一角……”达米安语重心长。124岁的半精灵那高傲态度荡然无存。
“哈哈，真有趣……”一声洪亮的笑声响起。达米安看到罪魁祸首悠然站在格雷大师身后。这半兽人灰色肌肉皮肤布满蓝色符文刺青，一只眼戴着放大镜，肩上蹲着只怪鸟，手持一本薄金属页书，上面刻满符文魔法与图表。
半兽人越过愣神的阿克娜，与达米安对视。“我虽擅长金属魔法，但更感兴趣的是符文雕刻。你懂这门手艺吗？”
达米安默默用心灵感应展现了在达隆锻造厂的记忆。和达隆一样，仅仅窥见八字母符文“增强”的制作过程，就让兽人大脑被顿悟淹没。
和菲一样，兽人头痛欲裂，坐下休息。阿克娜趁机抱怨：“呃……达米安，能再给我点知识吗？”
“叫我奈特谢德大师，我或许会考虑。”
“可——可……你……啊！”
“可什么？”达米安戏谑地问。
“你是个肮脏的吸血鬼！”她再也忍不住喊道。
“是又怎样？”他坏笑着问。
“他们……我听说吸血鬼是嗜血、丧心病狂的怪物，只会掠夺和侵犯，所有智慧种族的敌人。”
达米安点头同意。“确实，大多是那样，但我不同意他们的做法，所以在这儿。”
“你不会吃了我吧？”阿克娜用哄动物的语气问。
达米安考虑要不要把所有科学知识一股脑塞进她脑子，测试极限……只要阿克娜再放下点心防……
“当然不会，我己经有‘搭档’了。”达米安笑着看向菲，但她没注意他的话，仍沉浸在震撼中。
阿克娜鄙夷地瞥了菲一眼，像看般冷哼。“好吧。”
达米安摇头。“算了，我改主意了，你烦死我了。”
“哈？你敢！”阿克娜像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般尖叫。正要挥拳，角落传来爽朗的笑声。
众人转头，看到半兽人喜笑颜开地盯着魔法石。
“我真升到符文雕刻B级了！”他兴奋地说。
格雷大师震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通过心灵感应分享顿悟不是新点子，但只比口述或图表稍高效。
达米安到底掌握了多深刻的知识，才能分享这种级别的顿悟？
“胡扯！”阿克娜嚷着冲向魔法石。
大兽人无视阿克娜，大步走到达米安面前，深深鞠躬，肩上那只怪鸮模样的生物也滑稽地鞠了一躬。
“萨尔·霍恩雷文拜达米安·奈特谢德为师！”
达米安笑开了花。他成功收了个符文雕刻师当徒弟，能教他符文……虽然他才是师父。
“我接受萨尔·霍恩雷文为徒。”
有了首个正式弟子，达米安开始畅想萨尔的各种用途。
就在这时，一个气场压迫的小仙子现身，穿得像迷你女皇，大嗓门喊道：“我回来了！错过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