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临其境》播出后的第三天,温知夏收到了节目组寄来的一个包裹。她盘腿坐在地毯上拆开,发现是一套专业级心率监测设备,附带制作人亲笔信:
「温老师,下期节目主题是'声音与生理反应',希望您能提前测试设备。期待您用声音创造奇迹!」
布丁好奇地凑过来,用爪子拨弄着包装盒。温知夏笑着揉了揉猫咪的脑袋,取出那副造型时尚的黑色手环。手环内侧有精密的传感器,摸上去冰凉光滑。
"在看什么?"
霍言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知夏回头,看见他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处,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节目组寄来的心率监测设备。"她晃了晃手环,"下周录制要用。"
霍言舟在她身边坐下,递过一杯拿铁:"什么主题?"
"声音对心率的影响。"温知夏抿了一口咖啡,浓郁的香气在舌尖蔓延,"他们想让我用不同语调朗读,观察听众的生理反应。"
霍言舟挑眉:"需要实验对象吗?"
温知夏眼睛一亮:"你愿意?"
"商业合作。"霍言舟一本正经地说,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温知夏哼了一声,拉过他的左手,将手环戴在他的腕上。传感器接触到皮肤的瞬间,配套的平板电脑上立刻跳出一条起伏的绿色曲线。
"哇,好灵敏。"她惊叹道,手指无意识地划过霍言舟的手腕内侧,"你的静息心率是...58?运动员水平啊。"
霍言舟没有回答。温知夏抬头,发现他正盯着平板,眉头微皱——屏幕上,那条绿色曲线突然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奇怪,设备出问题了?"温知夏敲了敲平板,"刚才还好好的..."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注意到波动发生的时间点——正是她手指碰到霍言舟手腕的那一刻。
温知夏的脸"腾"地红了。她假装没发现,轻咳一声:"我们开始吧。我先用正常语调朗读一段..."
她拿起准备好的文稿,开始用平缓的语调朗读一篇散文。霍言舟的心率很快恢复平稳,维持在60左右。
"现在换一种风格。"她切换成播报新闻的正式语气,"据气象台预报,明天将迎来..."
心率曲线依然平稳。
温知夏翻到下一页,突然改用"绵绵糖"的甜腻声线:"今天要给大家讲一个小兔子的故事哦~"
曲线微微上扬,达到65。
"有意思..."温知夏喃喃自语,突然灵机一动,凑近霍言舟耳边,用她最真实的、作为"夜莺"的本音轻声说:"霍言舟,你是猪。"
"咚!"心率曲线猛地蹿上80,又迅速回落。
霍言舟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转头瞪她,眼神危险:"温知夏。"
"科学实验!"她理首气壮地回瞪,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现在试试不同的内容..."
她继续朗读,刻意变换着语调和内容,观察霍言舟的心率变化。读财经新闻时心率最低,讲恐怖故事时会微微上升,而每当她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曲线就会出现明显的波动。
"最后一个测试。"温知夏合上文稿,轻声道,"晚安,霍言舟。"
奇迹发生了——屏幕上,那条绿色曲线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首,数值稳定在55,是今晚最低的一次。
温知夏瞪大眼睛:"这..."
霍言舟突然伸手扣住她的后脑,额头抵着她的:"科学证明,你对我有镇静作用。"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唇,带着咖啡的醇香。温知夏的心跳突然加速,她不用看屏幕也知道自己的心率曲线一定飙升了。
"这不公平..."她小声抗议,"你都没戴手环..."
霍言舟低笑一声,松开她,取下自己腕上的手环,转而戴在她的右手腕上:"现在公平了。"
平板上立刻出现第二条红色曲线,代表温知夏的心率。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静息心率竟然高达72,比霍言舟高出整整14点。
"这不科学..."她嘟囔着,"我平时没这么..."
霍言舟突然靠近,在她耳边轻声道:"晚安,温知夏。"
"咚!"红色曲线瞬间飙到85。
温知夏羞恼地捶了他一下:"你作弊!"
霍言舟抓住她的手腕,拇指轻轻着手环内侧的传感器:"数据不会说谎。"他的声音低沉而愉悦,"你对我的影响是镇静,而我对你..."
"是刺激。"温知夏替他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这不就是..."
"互补。"霍言舟点头,眼神变得深邃,"就像我们的声音。"
他俯身靠近,温知夏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然而预想中的吻没有落下,取而代之的是霍言舟在她耳边的一声轻笑:"继续实验?"
温知夏睁开眼,看见他眼中狡黠的光芒,顿时明白自己被戏弄了。她气鼓鼓地推开他:"不做了!"
霍言舟却突然正色:"等等,还有一个重要的测试没做。"
"什么?"
"唱歌。"霍言舟拿起平板,调出一个音频文件,"《星空之下》,完整版。"
温知夏皱眉:"为什么?"
"科学需要重复验证。"霍言舟一脸严肃,"上次录音时没有监测心率。"
温知夏将信将疑,但还是清了清嗓子,开始轻声吟唱。当清澈透亮的歌声在房间里回荡时,她注意到一个奇妙的现象——两条心率曲线开始逐渐同步,最终稳定在完全相同的频率:60次/分钟。
"...我们终将在银河尽头重逢。"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温知夏低头看着平板,两条重叠的心率曲线像两条缠绵的丝带。
"这..."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共鸣。"霍言舟轻声解释,"当两个振动频率相同的物体靠近时,会产生共振。"
温知夏抬头看他:"我们的心跳..."
"找到了相同的频率。"霍言舟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科学证明,我们是天生一对。"
温知夏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她低头掩饰自己的情绪波动,却看到屏幕上红色曲线又一阵剧烈波动。
"看来霍太太对我的影响力更大。"霍言舟调侃道,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不如再验证一次?"
这一次,他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当双唇相触的瞬间,两条心率曲线同时飙升,然后再次奇迹般地重合在一起。
布丁不知何时溜进了房间,看着两个相拥的人类,嫌弃地"喵"了一声,甩着尾巴走了。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为这个充满科学气息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浪漫的色彩。
第二天清晨,温知夏醒来时,发现霍言舟己经起床了。她伸了个懒腰,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心率监测手环上。旁边贴着一张便签:
「实验结果:你的"晚安"是我最好的安眠药。今晚继续实验。——H」
温知夏笑着将便签贴在胸口,突然听到楼下传来霍言舟的声音:"温知夏,下来吃早餐。"
"来了!"她应道,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甜蜜。
当她蹦跳着下楼时,并不知道霍言舟己经将昨晚的心率数据全部备份,存进了那个只有她声音才能打开的保险箱。那里有他们的第一张合影,柏林爱乐厅的门票,现在又多了一份科学证明——两颗心跳动的频率,在爱的共振下合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