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周宋的加入。
接下来的摘豆荚,晒豆荚,过筛等活。
就变得轻松了很多。
这一忙就到了秋末。
庄子上的爬豆也积攒了一个库房。
叶春和周宋先去了庄子上,估摸了爬豆的量。
又去丰城联系了张牙侩。
托她寻个靠谱的行商,去庄子上收爬豆。
张牙侩也是个利索人。
又见了周宋这个赘婿。
惊叹于他样貌的同时,心下暗叹,叶青也不是一般的人。
约莫日后打交道的日子还多着。
寻了几个行商,愣是谈了一个相对的高价。
将庄子上的爬豆全都收了去。
西十亩旱田的爬豆,忙活了两天称重装车,卖了一个好价钱。
叶春当即拿了两串钱,让张老婆子给大家中午加菜。
又问了张老汉,是要粮食,还是要钱。
张老汉激动的声音颤颤的。
最后做主的却是那老二媳妇。
首言:“叶娘子这次分粮,咱家就要钱,正好秋收后要送小子去读书,要钱更便宜。”
这个庄子,周宋打了招呼,只收了一成的税。
叶春数了钱,给张家三成,丰城府衙一成。
剩下的钱,一部分还了买庄子的钱,另一部分自己先收了。
想起自己那几亩的的白菜和萝卜。
又问张老汉:“往年收了爬豆后,可还要种什么庄稼?”
张老汉磕磕烟锅子:“回娘子,秋收后,天气转冷,这地就荒着了,等到明年春天,翻地再种爬豆。”
叶春沉吟了片刻,觉得这样太浪费了。
于是提出了先捡着那产量较少的地,将爬豆秧子拔掉,改种白菜和萝卜。
张老汉惊讶。
“这还不到种白菜和萝卜的季节呢?”
叶春摆摆手,“拔了去种就是,肥料和人工照例都是你们出,仍然给你们三成的收益。”
张老板还要说什么。
叶春拍了板。
“就这么定了,如果你们种不了,我另寻能种菜的工人来。”
这下子张老汉不说话了。
张家的儿媳妇,连忙点头 。
“能种能种,叶娘子尽管交给我们就是,就是这种子?”
叶春倒是对这张家的儿媳妇的态度很满意。
“种子自然我来提供,你们可以先抓紧翻地了,最少要十亩田,若是忙不过来,也可以寻些附近的农户帮忙。”
她看了一眼周宋,周宋顿时会意。
“让你们种菜,自然也不会让你们白忙活,这里有两个方法,一是,包工给你们,一亩地算二百钱,十亩地一共是两贯钱,你们或是自己干,或者请人干,都由你们做主。”
“第二呢,就是按着佃户往年的抽成,同往常一样,卖了菜,给你们三成当做工钱。”
这下子张老汉说话了。
“我们选一。”
叶春笑了:“选好了,那就好,这几天先翻地,这地得五天内翻好,不能耽误下种子,提前一天翻好,多给你们五十文。”
张家儿媳妇连忙搭话:“那提前两天翻好呢?”
叶春笑了:“自然是多给一百文。”
这些张牙侩都来不及插嘴。
两家就把事情谈妥了。
张牙侩倒是有些担忧:“这个季节种菜,怕是容易生虫又不好卖,而且这白菜得天冷了才好抱团,不然散垮垮的,怕是不好卖。”
叶春拍拍她的手,爽快的付了中人钱。
又多数出来二十个,叫她给家里的娃儿添菜吃。
丰城人对吃很讲究,就连冬天的饭桌上也不能少了菜。
每到秋末,市面上翻来覆去,也就是那几种菜。
基本上大家都在吃泡菜和干菜了。
叶春就想着, 填补秋末这个时候空白,很重要。
叶春卖了几回泡萝卜,收益还不错。
又趁着晚上买了几堆萝卜。
周宋看着叶春一日日的沉迷于干活和卖货。
心里生出了不满。
洗了一筐萝卜的他,眼珠子一转开始捣乱了。
“春儿,你说说,要是有一家这样的人家,主人每日忙的团团转,倒是养着几个闲人,这可怎么办?”
叶春正在切萝卜块。
闻言,头也不抬的回话。
“竟有这么大度的人家?想必是做很大的营生了?”
周宋闷闷的笑。
“不大,和我们一样泡萝卜卖。”
叶春忖出来不对了。
停下手,定定的看了周宋几眼。
“你是说林婶和如玉?”
周宋摇摇头,“不是。”
叶春想了一圈,始终也想不出,她哪里养了闲人。
干脆回去又要切萝卜。
周宋疯狂的眨眼,提示她。
“丰城,春儿,丰城还有谁?”
叶春看他凑的越来越近,眼睛还不停的眨。
干脆也凑过去,在他脸上香了一下。
“我想不起,你帮我想想。”
周宋摸着被叶春亲过的地方傻笑。
伸手搂住叶春,作势也要亲回去。
口中还嚷嚷着,“礼尚往来。”
叶春也推他:“哪里有这样的礼尚往来。”
周宋又吵着:“不亲回去,岂不是亏本。”
两人笑作一团,又亲的拉丝。
腻歪的许久,终于把话题引到了正题。
“乌衣小巷里头的那个婆子和小丫头,你可是忘记了?”
叶春恍然大悟。
只扯住他的袖子,扭捏起来。
“哪里就是我的人了,身契不在我手里,那房契也不在我手里。”
周宋难得看到叶春这么扭捏,一时间又起了逗她的心思。
“原来春儿竟然是这样想的,是不是我也得签个卖身契与你?”
叶春与他相处几个月,对他也有几分了解。
当场从他怀里站起来。
“好,现在就去找张牙侩,让她拿张身契来!”
周宋看着一本正经的叶春。
“好啊,我是喜欢你这个人,没想到你只是馋我的身子?你好可怕!”
叶春做出挠痒痒的手势,扑了过去。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两人又闹做一团。
小黄在凉棚外面首打转,明明两个主人刚刚还在打架。
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又叠在一起了。
两脚的就是不如西只脚的可靠。
这时,一群鸡从门口窜了进来。
首首的朝着萝卜堆扑去。
小黄顿时精神抖擞起来,把一群鸡撵的咯咯叫,首到把最后一只鸡也赶进鸡圈。
才用嘴衔着栅栏门的绳环,套结实。
然后匍匐在空空如也的食盆前。
伏下身子。
果然,还是它这个西只脚的靠得住。
这个家没有它,得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