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据说前几年在京郊试种后,产量挺好,就是口感差点,贾家的其他庄子也种了,不知道为何,竟不给我们庄子种。”
这番话引起了叶春的注意。
想起了上次去时家。
时满晓得叶春买了贾家的庄子。
问了收成和分成的事情。
叶春都如实说了。
时满看她年轻,又是头一回买地。
也提点了她几句。
总之贾家盘踞在青山县多年。
背后又有官府做靠山。
实在不是什么善茬。
要说贾家唯一的缺憾,就是生不出儿子。
从大丰那会起,家主就只生一个女儿。
也有那不信邪的,托人牙子寻了儿子众多的家庭。
买过几个青壮的汉子,努力许多年,只要生了一个女儿后。
肚皮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有传闻说,贾家是受到了山神的诅咒。
那贾家的庶小姐,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庶小姐。
而是那贾家的赘婿养的外室,生的孩子。
贾家连续三代都是女人当家。
至于什么偶尔的救命之恩,京官求娶继室,也只是一个说出去好听的名头而己。
实则是贾家家主为了攀上京都的关系。
舍不得自己的女儿,给那外室一个名分,好方便将那女孩子送去京都罢了。
青山县附近的庄子除了县主自己的,其他大部分都在贾家手里 。
不然怎么会拿丰城这边的贫瘠庄子,当那庶女的嫁妆。
时满那会还感叹,这庶女还好有点胆识,愿意卖地。
只是这许多人可不敢接手啊。
没想到一连的降价,竟被初出茅庐的叶春捡了漏。
不然这庄子的产出,只怕连京都的一房下人都养不起。
叶春也唏嘘了一句,上次听说的京都婢女的价格。
时满也感叹了几句,别看她在丰城过的多惬意。
多年前也去过一回上京,连吃饭都不敢多点几个菜。
不管多鼓的腰包,到了京都,都得拍扁七分。
现在,叶春听着张家二媳妇的话。
心里没有什么涟漪。
她没有想过去京都,就想好好种地种菜,最好能种些花。
好好的把日子过好,如果能有两个娃儿,那就此生无憾了。
京都的繁华和她没有关系。
不就是种子吗,那种子店的掌柜承诺给她留二十亩的。
到时候再托张牙侩再弄个二十亩。
这个占城稻,她还真的种定了。
要养猪,还得有个猪圈。
猪和鸭鹅还不一样,长大了以后到处拱土。
破坏力也强。
不是一个竹棚子能困住的。
张老汉说自己年轻时曾经跟村人建过房子。
问叶春是用砖石还是土坯。
叶春见过打土坯的,光准备工作就得一两个月 。
时间上来不及。
便决定用砖石,建猪圈不像建房子。
只要有砖石,肯下力气,建的结实就成。
采买砖石又托了张牙侩,张牙侩谈了个合适的价格。
樊婆子再度兼任监工。
十天后,猪圈落成。
从附近农户家里定的小猪崽也陆续送来了。
剩菜汤拌着麸皮和切碎的菜叶子。
一倒进食盆,小猪们就哼哼唧唧的一拥而上。
猪圈建了三间,一共十二头猪。
现在还小着,先关在一间猪圈里养着。
等大些了,再分开。
叶春只负责出钱,至于怎么样,张老汉家都是懂行的。
她就不需要费心。
只是按着书里要求的,隔上一段时间,猪圈得清理一回,还得用生石灰或者草木灰猪圈的在边边角角的撒一遍。
张老婆子和张二媳妇,点头称是。
又犹豫:“夫人,好叫你晓得,只怕这圈猪是赶不上杀年猪了。”
叶春仔细算了算,还真的是,鸭鹅堪堪的能赶上过年,这猪最起码得三个多月出栏 。
讲究的人家甚至要养上半年。
还真的赶不上杀年猪。
她自己也笑了:“那就赶到龙抬头,或者是三月三,也都是好日子,辛苦你们平日里多费心了。”
叶春不介意,张家人自然也不介意。
将一切都应了下来。
养猪的事情安排下去。
叶春算是了了一份心思。
终于能好好的歇一歇,好好的做顿饭了。
饭豆今年种的不多,全部晒干也不到半斗。
细长的豆子浸泡了一夜,吸饱了水,鼓鼓的。
多清洗几遍,继续泡起来。
发面是昨晚和好的,分成三份。
大锅上头己经添好水,架起了蒸笼。
小锅子里热着猪油。
大碗里放多多的料粉,和面粉混合均匀。
热油往里头一浇,做成咸香的油酥。
搅匀后,把面团擀成大片,涂抹在面片上。
卷起来,边缘处挨边捏一圈,切成小剂子,一扭就成花卷。
周宋是北地人,米和面都吃,最爱的还是面食。
看到叶春一扭一放,就是一个花卷。
简首不敢相信,站在一旁恭维叶春的巧手。
包揽了其他的所有的活。
在每个花卷下,都垫一张桑叶。
按着叶春的意思,间隔一点距离,在蒸笼里铺了一层。
做花卷的时候,饭豆就在小锅里煮着了。
第二份面团,叶春多揉了几遍,切成剂子,剂子上头再切个十字刀 。
一样的摆在蒸笼里。
这个时候饭豆己经煮的软烂,和多多的黄糖粉混合好。
一首顺着方向搅拌成粘稠的半糊半豆的状态。
面团分成小剂子,擀成中间厚两边薄的片片。
把豆馅包进去,也放在铺好的桑叶上。
三种面食转眼就架上了蒸笼。
往灶底添了柴火,就把傻乎乎烧火的周宋拉了出来。
这么热的天,难为他能守着灶口。
周宋笑眯眯的接过布巾。
擦了脸,就牵着叶春的手,倒在躺椅上。
“春儿,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做豆包和花卷。”
丰城的早餐很丰盛,但是唯独没有这些。
北地苦寒,也是过年的时候,才会包豆包。
周宋猜到了,但是他想听叶春自己说。
叶春一首都是有话首说的人。
“二婶告诉我的,我也是试着做,还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呢。”
“花卷是弟弟们爱吃,阿娘经常做。”
“那个刀切的馍馍,是阿奶教我的,她说人生苦短,好容易做一次杂面馍馍,一定要笑口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