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和勾勾浓眉,咧开嘴道,“这么早来找你肯定有原因嘛,你不是要找木料吗?走吧,带你去个好地方!”
说完后,他搂着路生的肩膀正准备走,阿娘端着串好的辣椒串儿走进大堂。
一进来就瞧着两人勾肩搭背的模样,于是放下手中的东西问,“你们去哪里?”
程家和笑道,“给某人当杂工!”
两人背好工具,见秦双还立在那里,程家和邪气的扬起唇,向路生的方向斜睨了眼道,“小嫂子,我们出门要很迟才回来,记得把晚饭做好哦!”
秦双瞪了他一眼,端着盆子离开了。
这个油嘴滑舌的男人,她一刻也不想理。
“你老婆,脾气太犟了,一点儿也不温柔!”看着秦双走远的背影,程家和挑眉道。
路生宠溺的笑笑道,“双双是城里人,来这里本来就不习惯了,脾气大点也没啥,没关系,我喜欢就行!”
程家和瞥起唇,暧昧的向他凑近脑袋,“所以,你这么拼命的挣钱,也是为了她吗?”
路生害羞的挠挠头,见他一副不正经的模样,一把推开他的胸口,“行了,快走吧,等下晚上赶不上趟了!”
“德行!”程家和笑着回推了把他的胸口,又挑眉道,“昨天晚上爽翻了吧,不过你老婆身材真不错,这恐怕十里八乡的都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他还记得刚才看到秦双没穿衣服的样子。
那前凸后翘的模样,但凡是个男人都愿意累死在她身上吧!
路生不高兴的挑起眉,“我警告你,你以后不许没经过我同意就随意进我房间!”
“诶!”程家和无辜的扬起脸,“你以前可不这样,我和你的房间都是随便进的,怎么,有了老婆就不一样了?”
他拍了拍他的胸口。
路生把工具背好,没好气道,“反正不一样了,以后别进了!”
说完后,他就拿着弯刀出了门。
程家和瘪瘪嘴,拿上工具快速跟上了他。
★★★
秦双冲了一个澡出来,就不见了两人的踪影。
阿娘在鸡圈喂鸡,她看铁蛋儿还站在哪里,连忙跑过去拉住他的胳膊道,“铁蛋儿,你怎么来了,是昨天的药有问题吗?”
铁蛋儿摇摇头道,“不是,我是来看你的,姐姐,你娃娃打了吗?”
秦双摇头,“还没有!”
铁蛋儿想了想道,“姐姐,你还是不要打了吧,这个娃娃还是留给路生哥哥吧!”
秦双凝眉,“为什么!”
铁蛋儿拉住她的胳膊道,“那天我在山上玩儿,看见路生哥哥一个人在那儿砍木头,拉树枝的时候弄的浑身都是伤,我问他在干嘛,他说给他的宝宝做小床,所以我觉得他很爱你和宝宝,秦姐姐,你就不要打了吧!”
秦双盯着他真诚的小脸,心里很是沉重。
早就决定的事情,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更改的。
她瞅了眼阿娘在鸡圈喂鸡的身影道,“等下你想办法把阿娘和延引出去,我在家里好行动!”
铁蛋儿仰头望着他,几分钟后,点头,“好!”
★★★
吃了午饭,阿娘坐在堂屋边纳鞋子。
秦双望着阴沉沉的天心里有些焦急。
看样子要下雨,等下程路生回来就不好行动了。
“哎呦!”突然,一记声音在大门外响起。
阿娘凝着眉,向大门外的方向望了望道,“怎么了?”
她竖着耳朵听了听,见没了动静又埋着头继续纳鞋。
“哎呀……”
过了一会儿,一个更大的声音传了过来,她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出去查看。
秦双见阿娘离开,眼睛一转,又立马把她纳的鞋丢到了外面,冲着阿娘道,“阿娘,不好了,你的鞋被一个鸟给掉走了!”
阿娘大惊失色,连忙回头一看,坐凳上的鞋果然不见了。
连忙开门出去追。
铁蛋儿向她使了一个眼色,又连忙冲着一旁的延生喊,“延生,我们出去玩儿吧!”
延生正在墙角抓石头,听到铁蛋儿叫他,也屁颠儿屁颠儿的跑了出去。
等两人都出了门,秦双立刻把大门关上了。
拿着早就准备好的铁锹去墙角那里挖昨天埋的药。
又是翻,又是抛的,弄了很久才把那包东西翻了出来,她打开包好的油布看看。
还好,和昨天一样,没什么改变。
她撩起药包立马走回屋里,把阿娘烧好的开水倒进碗里,又把凌霄花剁成草泥一股脑的全部放了进去。
望着里面变得深黄色的水汁,她心里没了底,她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也不知道会不会对身体有伤害,但是不管了,先喝了再说。
她心里给自己打气,没有任何犹豫,就着凌霄花的残渣把那碗水一起咕哝咕哝的喝了下去。
放下瓷碗,她慢慢的,走回屋里,躺在床上,仿佛完成一件什么大事一样,心满意足的闭上眼。
这样真好,如果醒来能看到爸爸和青玉哥就好了。
一个小时后,她感觉腹部一阵绞痛,她抓紧被子,咬紧唇,额头因为疼痛还冒出了越多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整个人弓成了一团,不知过了多久,一股红绸的血液从她流了出来。
阿娘拿着捡回来的鞋走进屋里,一眼就瞧见了面前的情况。
她吓得大惊失色,脸色惨白,连忙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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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这么样了,孩子还有救吗?”乡镇的卫生院,阿娘拉着一个戴着口罩的白大褂急切的问。
看着面前一脸焦急的妇人,医生微微叹口气道,“保不住了,凌霄花性寒,孕妇本就不宜服用,更何况还一次服用这么多,孩子己经出现了先天性流产的征兆,如果早点送来,我们还能抢救一下,可是现在……”他默默的摇了摇头道,“没办法了,我们只能给她做引产手手术,等下手术出来,你们家人还是多安慰一下孕妇吧!”
说完后,医生就拉下口罩离开了。
路生阴着脸站在一旁没有吭声,阴霾的眸子下,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造孽呀,造孽啊!”听了医生的话,阿娘在一旁哭天喊地的叫喊。
“好好的孩子就这么没了,我们程家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仰天长啸,捶胸顿足,整个人都不敢相信!
“行了!”一旁的程满福过来拉住她的胳膊,灰白色的眉毛也紧皱在一起,“先进去看看人再说!”
阿娘别过脸,赌气道,“不去!”
程满福无奈叹口气,又过来拉路生的胳膊,“路娃子!”
路生捏紧拳,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反应,此时此刻的他,心里正萦绕着一团剧烈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