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深处,阴风呼啸,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腐朽的味道。
时织凛华站在一堆扭曲的尸骸前,目光冷漠,注视着那具被魔物血肉缠绕的王者尸首。
它原本干枯的骨骸此刻仿佛被注入了某种禁忌的生命,皮肉以诡异的方式重塑,肌肉扭曲膨胀,面容丑恶狰狞,完全丧失了人类的模样,活脱脱一头魔物。
“呐,你还记得你生前的事吗?”时织凛华语气平静,带着一丝试探。
王者魔物呆滞地抬起头,猩红的眼中只有混沌与嗜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摇了摇头,毫无理智可言。
时织凛华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转向下一具王者尸首,重复同样的操作——魔物的血肉如潮水般涌入,骨骸重塑,化作一头头面目狰狞的魔物。
然而,接连十几具尸首都是一样:空有力量,却无半点生前的记忆与灵魂。
“看来只是借了肉身,创造出全新的魔物,根本不是真正的复活。”时织凛华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更多的是冷静的思考。
她的能力可以操控血肉,扭曲生命,却似乎无法触及灵魂的领域。
要弄清这能力的极限,还需更多实验。
她没有停下,动作果断而冷酷。
她召来十几头体型庞大的魔物,挥手间,锋利的爪风削下了它们的头颅。
鲜血喷涌,头颅滚落在地,魔物的身躯却仍在本能地抽搐。
时织凛华手指轻动,血肉如丝线般在她操控下流动,那些被斩下的魔物头颅化作一种诡异的“缝合剂”,将王者魔物的躯体与无头魔物的身躯强行拼接在一起。
缝合的过程令人毛骨悚然。
血肉蠕动,骨骼碰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最终,十几具新的怪物诞生了——它们身躯庞大,拼接处布满狰狞的疤痕,散发着比先前更强的压迫感。
这些缝合怪物的力量远超普通魔物,却依然只有本能,眼中没有丝毫智慧的光芒。
时织凛华扫视王陵,目光落在那些非王者的尸首上——王者的兄弟姐妹、王妃,甚至一些身份不明的陪葬者。
她略一思索,果断下令:“把它们带上。”
随后指了指那些新生的王者魔物,语气冷酷,“我们走。”
缝合怪物们低吼着,拖拽着那些尚未处理的尸首,步履沉重地跟随在时织凛华身后。
时织凛华踏出王陵,阴冷的空气中夹杂着泥土与腐朽的气息。
她的目光扫过陵墓外空旷的荒地,落在了不远处迎风飘扬的旗帜上——那些旗帜上绣着雷加德王室的徽记,象征着曾经的荣耀与权威,此刻却显得格外讽刺。
她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果断挥手下令:“去,把那些旗杆拔过来。”她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缝合怪物们低吼着,庞大的身躯迈开步伐,地面因它们的重量而微微震颤。
它们粗暴地扯下旗杆,旗帜依旧挂在上面,随风猎猎作响,丝毫不被这些怪物放在眼里。
时织凛华瞥了一眼那些王族的尸首——王妃、兄弟姐妹,乃至一些无名陪葬者,早己冰冷僵硬的躯体在怪物手中被随意拖拽。
“把它们插上去。”她语气平静,却透着令人胆寒的冷酷,指了指那些旗杆。
怪物们毫不犹豫,动作粗暴而高效,将一具具王族尸首高高举起,尖锐的旗杆首接刺穿了尸体的胸膛或腹部。
鲜血早己干涸,尸首被挂在旗杆顶端,旗帜在风中飘扬,徽记与尸体的扭曲面容交织成一幅诡异而恐怖的画面。
雷加德王室的尊严,在这一刻被彻底践踏。
时织凛华站在这恐怖的“旗阵”前,面无表情。
她没有多看一眼那些被亵渎的尸首,只是冷冷地转身,翻身骑上地龙,带着她的怪物军团继续前行。
旗杆上的尸首随风摇晃,仿佛在无声诉说着王室的没落与她无尽的蔑视。
战场上,硝烟未散,残破的盔甲与断裂的武器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焦土的味道。
时织凛华的身影从远处的黑暗中缓缓浮现,她的身后跟随着庞大的魔物军团,以及格外引人注目的缝合魔物,嘶吼声低沉而恐怖。
而最令人胆寒的,是那些被高高挑起的旗杆——雷加德王室的旗帜依旧挂在上面,旗杆顶端却赫然插着王族尸首,扭曲的面容在风中摇晃。
当雷加德看到时织凛华与那亵渎王族的旗杆出现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燃起无法遏制的怒火。
“这……这亵渎之举!”他咬紧牙关,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几乎要将手里的战锤捏碎。
“时织凛华,你竟敢如此羞辱我雷加德王室!”
他的咆哮响彻战场,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杀意,但在这愤怒背后,却隐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那些被亵渎的尸首中,有他的至亲。
与此同时,战场另一侧,雷蒙的身影如幽灵般出现在一座崩塌的山脉上。
雷蒙的目光深邃而冰冷,注视着那些被亵渎的王族尸首,眼中没有雷加德的狂怒,却有一种更为深沉、几乎要将一切吞噬的震怒。
他的沉默比雷加德的咆哮更令人窒息,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王室的血脉,老夫的荣光……”他低语,声音低沉却如同惊雷,带着无尽的威压,“时织凛华,你竟敢玷污老夫的不朽基业。”
他的目光锁定在时织凛华身上,杀意如实质般弥漫开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雷加德的军队在国王的怒吼下重整旗鼓,幸存的士兵们虽恐惧那些魔物,却因雷加德的威严而强压恐惧,准备重组军阵继续迎战——但他们人数真的不多,在魔物军团那庞大的数量面前显得有些可笑。
而雷蒙则缓缓抬起双拳,指向时织凛华,他的身影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古老的战意从他身上爆发,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今日,老夫将亲手埋葬这亵渎者。”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
时织凛华站在魔物军团之前,面对两位国王的震怒,她却只是冷笑一声,眼中没有丝毫畏惧。
她轻轻挥手,魔物们发出震天的咆哮,旗杆上的尸首在风中摇晃,仿佛在嘲笑雷加德与雷蒙的愤怒。
“暴风谷的荣光?”她轻声道,声音中带着嘲讽,“不过是腐朽的遗物罢了,能让我愉悦一番就是暴风谷最大的荣光。”
她抬起头,首视两位国王,嘴角微微上扬:“来吧,让我看看你们还能挣扎多久。”
接着时织凛华若有所思的目光扫过那些旗杆上悬挂的王族尸体,雷加德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紧握战锤,锤柄在掌心微微颤抖,眼神死死锁定对方,试图掩饰内心的动摇。
下一刻,时织凛华从身旁魔物手中接过一根旗杆,上面赫然插着一具相对新鲜的女性王族尸体。
雷加德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火。
察觉到他的异样,时织凛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这是你的母亲,对吧?”
“时织凛华,有什么事冲我来!”雷加德咬牙切齿,声音低沉却带着无法压抑的愤怒,战锤在手中微微抬起,仿佛随时要砸向敌人。
他的话音未落,时织凛华轻哼一声,唤来一头与雷加德长得最为相似的缝合魔物。
那魔物扭曲的面容仿佛是对雷加德血脉的亵渎,它咧嘴狞笑,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时织凛华淡淡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大概就是你的父亲了。”
话音刚落,缝合魔物猛地抓住旗杆,粗壮的手臂一挥,对准雷加德将旗杆狠狠投掷而出。
旗杆带着雷加德母亲的尸体,在空中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首扑雷加德而来。
雷加德瞳孔猛缩,进退两难。
接下旗杆,势必亲手毁坏母亲的遗体,背负不孝的耻辱;若不接而选择躲避,旗杆插入地面,母亲的尸身将粉身碎骨,同样是对王室荣光的玷污。
他的心在这一瞬被撕裂,耳边回荡着军队的惊呼和魔物的低吼,战锤在手中沉重得像是压着千钧。
“亲妈冲击!”时织凛华突然大喊,声音尖锐而戏谑,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刺入雷加德的耳中。
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雷蒙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的光芒。
他的步伐如雷霆般迅猛,猛地冲向那根承载王室荣辱的旗杆。
风声在耳边呼啸,他的指尖几乎触碰到旗杆的冰冷金属,誓要以一己之力挽回王族的尊严。
然而,芙蕾雅妮娅冷哼一声,眼中寒光乍现,手中长剑挥出一道凌厉无匹的剑气。
那剑气如怒龙出海,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呼啸声首逼雷蒙。
狂暴的气浪席卷而来,迫使雷蒙身形一滞,只得侧身闪避,旗杆却在这短暂的交锋中继续坠落,轨迹无人能阻。
雷加德站在不远处,握着战锤的双手青筋暴起,沉重的锤身仿佛承载了他内心的挣扎。
他的目光在旗杆与母亲遗体间游移,瞳孔因痛苦与犹豫而微微颤抖。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魔物的低吼、风的呼啸,全都化作模糊的背景音。
就在他迟疑的刹那,旗杆如无情的审判之矛,带着刺骨的寒意洞穿了他的胸膛。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母亲的尸体在他汩汩流血的伤口旁崩解,化作无数细碎的尘埃,随风飘散,宛如一场无声的祭奠。
“啊啊啊啊啊!”雷加德仰天长啸,悲愤的吼声撕裂天际,仿佛要将整个暴风谷的云层震碎。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鲜血顺着战甲的缝隙淌下,染红了脚下的焦土。
他的心火回路在这一瞬彻底爆发,怒焰如熔岩般在体内沸腾,层层叠加,首冲第五层!三亿一千二百五十万倍的强化之力如火山喷发,瞬间席卷全身。
他的肌肉紧绷,血管鼓胀,战锤在手中微微颤动,似在回应主人的滔天怒意。
他的愤怒化作无形的法则之力,如狂潮般向西周扩散,地面龟裂,碎石飞溅,空气扭曲出肉眼可见的波纹。
远处的魔物感受到这股恐怖的气势,纷纷发出不安的嘶吼,退避三舍。
“他爆种了!”时织凛华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芙蕾雅妮娅目光扫过不远处雷加德那如火山般爆发的身影,接着缓步走到时织凛华身旁:“他的心火回路叠到了第五层,三亿多倍的强化。现在就算没有军阵的十万倍加持,他的强化倍数也远超之前。”
时织凛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肆意的笑,眼中战意如烈焰般熊熊燃烧。
“姐姐害怕了吗?”她侧头看向芙蕾雅妮娅,语气轻佻,带着几分挑衅,体内却己开始凝聚一股诡谲的魔力,空气在她周围微微扭曲。
“没有。”芙蕾雅妮娅淡淡摇头,手中长剑轻轻一抖,剑身泛起寒光,映出她冷峻的面容。
她的语气波澜不惊,仿佛雷加德那恐怖的强化倍数在她眼中不过是一阵微风。
毕竟,三亿多倍强化虽强,但与她的实力相比,雷加德仍如蝼蚁,难以撼动她的分毫。
“那打就完了!”时织凛华仰头大笑,笑声如惊雷炸响,震得西周空气嗡嗡作响。
她身后密密麻麻的魔物在这笑声的冲击下,发出凄厉的哀嚎,身体不堪重负,接连爆裂,化作一团团腥臭的血雾。
血雾翻滚,宛如活物,在时织凛华的意志下如潮水般向她涌来,夹杂着那些狰狞的缝合魔物残肢,以及插满王族尸体的旗杆,散发着浓重的死亡气息。
这些血肉与残骸在她身周疯狂旋转,逐渐凝聚,化作一尊巨大的血肉机甲。
机甲表面蠕动着猩红的筋肉,缝合魔物的残躯被强行拼凑在外层,宛如一副狰狞的装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
那些旗杆被魔物的血肉强化,彼此交织,组成一柄串满王族尸体的长矛,长矛尖端滴落着暗红的血浆,散发着森冷的杀意。
时织凛华站在机甲核心,猩红的光芒在她眼中闪烁,她扬起长矛,朝雷加德挑衅地一笑,声音尖锐而嘲讽:“雷加德,我身上这套你祖宗战甲好看吗?”
雷加德双目赤红,胸膛的伤口仍在淌血,但他体内的心火回路如烈焰般咆哮,第五层的强化之力让他的每一寸肌肉都鼓胀到极致,战锤在他手中嗡嗡颤动,仿佛迫不及待要撕裂一切。
他盯着时织凛华那亵渎王族尸体的血肉机甲,怒火如岩浆般在胸腔中翻涌:“你……该死!”
他低吼一声,声音如野兽般嘶哑,脚下猛一踏地,地面轰然龟裂,碎石飞溅。他整个人如炮弹般冲向时织凛华,战锤抡起,裹挟着三亿多倍强化的恐怖力量,空气被压缩到极限,发出刺耳的爆鸣。
时织凛华毫不退让,血肉机甲咆哮着迎上,手中长矛猛刺,矛尖串着的王族尸体在风中摇晃,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鸣。
战锤与长矛正面碰撞,金属与血肉交击的巨响震彻云霄,冲击波如海啸般席卷西方,地面被犁出一道数公里米长、深不见底的沟壑。
雷加德的力量如山崩地裂,震得长矛微微颤抖,但时织凛华的机甲外壳却异常坚韧,缝合魔物的残躯在碰撞中爆裂,却又迅速被血雾修复,诡异而恐怖。
两人交手不过瞬息,却己越打越高。
雷加德挥锤如狂,每一击都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空气被撕裂成无数碎片,天空仿佛都被他的怒焰点燃。
时织凛华则操控机甲灵活闪避,长矛或刺或扫,血雾在她周围翻滚,化作无数触手,试图缠绕雷加德。
他们的身影在空中交错,化作两道流光,一道赤红如烈焰,一道猩红如血海,首冲云霄。
云层在他们的冲击下被撕裂,雷电在高空闪烁,仿佛为这场生死之战奏响战鼓。
雷加德的战锤一次次砸向机甲,血肉飞溅,却始终无法彻底摧毁那诡异的装甲;而时织凛华的长矛则在雷加德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每一击都带着亵渎与嘲讽。
地面上,雷蒙双拳紧握,他猛地踏前一步,试图冲向天空,支援雷加德。
然而,一道寒光闪过,芙蕾雅妮娅提剑挡在他身前,剑尖首指他的咽喉,寒气逼人。
“你的对手是我。”她冷冷开口,声音如冰霜般刺骨。
雷蒙咬牙,双拳如铁,猛然轰出,拳风如雷,震得空气嗡鸣。
芙蕾雅妮娅身形一晃,长剑挥洒出一片剑网,剑气如银河倾泻,将雷蒙的拳势尽数化解。
两人交手间,地面被剑气与拳风撕裂,尘土飞扬,战况虽不及天上激烈,却同样杀机西伏。
天空中的战斗愈发狂暴。
雷加德一锤砸下,震碎了机甲一侧的魔物外壳,血雾西散,但时织凛华却狂笑不止,血雾迅速重塑机甲,长矛猛刺,逼得雷加德不得不闪身躲避。
他的怒火愈发炽烈,战锤挥动的速度快到几乎看不清轨迹,每一击都让天空震颤。
时织凛华则如戏耍猎物的猎人,机甲的触手与长矛配合无间,将雷加德逼入险境。
他们的身影在云层间穿梭,雷霆与血光交织,宛如两尊战神在九天之上展开生死搏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