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敬闵心猛地一沉，脸色白了一瞬。
“阿秋，你……”
沈念秋一脸纯真，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陛下，怎么了？我只是原谅你了，又没说要取消和何将军的婚礼。”
说着，她故意贴着何广裕。
谢敬闵的脸色渐渐冷了，周围也充斥着一股冷气。
他深呼吸一口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卫慈，先带何将军去偏殿歇息，朕与阿秋有话要讲。”
“是！”
何广裕担忧沈念秋，并不愿意离开。
沈念秋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心，她也确实该和他好好说清楚了，也省的再继续纠缠下去。
两人之间的小动作，更是让谢敬闵如鲠在喉。
曾经他捧在手心里的人，如今却对着另一个男人如此亲昵。
待人离开，殿内只剩下两人。
沈念秋叹了口气：“陛下何必执着于过去……放过我不好吗？”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还伴随着一声叹息。
那声叹息，彷佛击在了谢敬闵的胸口，顿顿地撕扯着那道伤口，心酸的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棉花。
“其实，当初的事情我可以解释的。”他说。
“当时皇爷爷病危，朝中大乱，你唯有入宫我才保护的了你，后面我让你陪葬也不过是掩人耳目，我已为你挖好了地道逃生。”
“后面替嫁，替嫁乃是沈琦钰的提议，你父亲手里握着兵权她又深的你父亲喜爱，我只能暂时答应，我也为你想了金蝉脱壳的计策，就在送亲那天我给你的盒子里。”
一桩桩，一件件，谢敬闵都清清楚楚的解释了。
浮沉往事再度被提起，当初的的真相也浮出水面。
但沈念秋不知该不该相信，毕竟谢敬闵骗过自己的东西实在太多。
倏地，她想起那个早已被自己掩埋在心底的事。
“那沈琦钰呢？你对她的爱是假的，那个小产的孩子难道也是假的？”
谢敬闵脸色一白，这是他做过最大的错事。
他猛地摇头：“不！”
“那夜是我喝醉了酒，她扮做你的模样，我一时……”
一时没忍住，情难自禁吗？
沈念秋看着他脸上的痛苦之色，像是后悔极了的模样，可她却忍不住笑了。
“不过是你既要又要罢了，何必讲这些罪责强加于他人，沈琦钰有罪，难道你就一点罪都没有吗？”
“我……”
谢敬闵说不出话。
他当然有罪，甚至是这一切的导火索。
若是没有他的出现，她也许根本不会经历这一切。
“扑通——”
谢敬闵在沈念秋面前跪了下来。
沈念秋吓了一跳，想要将他拉扯起来，他却握住了她的手。
“念秋，我知你经历的这一切我都逃不了干系，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再走到你身边？”
这几年，他没有一天不后悔的。
他只求再给他一次机会。
沈念秋干脆果断，没有丝毫停顿。
“不能。”
她的眼神清冷、疏离，面对谢敬闵时生疏如斯。
当初在他一次次的逼迫下，她早就已经死了一次又一次。
沈念秋静静地看着谢敬闵。
半晌，才开口道：“你并不爱我，相较于王权皇位我其实只能排在后面，如今你回头看我，也只是因为曾经没有得到。”
“你所谓的爱，真的是爱吗？难道不是以爱之名的伤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