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当听到“屈打成招”西个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眼泪更是汹涌而出。
“对！肯定是屈打成招！傻柱叔叔！我哥肯定是被冤枉的！他不会偷东西的！绝对不会！”
旁边的槐花年纪更小，虽然不太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哥哥出事了，跟着姐姐一起哭，小手紧紧抓着傻柱的衣角。
“傻柱叔叔……哥哥……呜呜……哥哥是被坏人欺负了吗？他们打哥哥了吗？”
两个小丫头哭得撕心裂肺，一声声“哥哥”，一声声“冤枉”，听得傻柱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会儿，院里的人还没散呢。
阎埠贵和易中海两位大爷就站在贾家门口不远处。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心里门儿清。
刚才看傻柱一个人回来，秦淮茹还晕倒了，他就猜到八成是棒梗那边儿出事了。
现在听到贾张氏的哭嚎和傻柱那含糊不清的话，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测。
“啧，”阎埠贵心里嘀咕，“这下可好，贾家这根独苗，怕是要栽了。”
易中海的脸色就没那么轻松了，他眉头拧成了个疙瘩，脸色那叫一个凝重。
偷窃！这可不是小事儿！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棒梗这孩子，一旦被认定是偷窃，那是要留下案底的！以后招工、当兵，政审这关怎么过？这辈子都可能毁了！
易中海越想心里越沉。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棒梗说不定真得进去蹲几天！那贾家……可就真完了！
他一时半会儿也没吭声，只是沉着脸。
周围那些还没走的邻居们，这下也听明白了大概。
“什么？棒梗在派出所承认偷鸡了？”
“我的老天爷！真的假的？”
“我就说嘛！肯定是这小子干的！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哎呦喂，这下事儿可大了！偷东西啊！这可是犯罪！”
“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连警察局都敢去，还真敢承认？”
“这以后院里可得当心了，家家户户都得锁好门窗，谁知道他下次偷什么？”
“必须严惩！必须严惩！不然这院里风气都得被他带坏了！”
“唉，造孽啊，好好的孩子，怎么就走上这条路了……”
“还不是家里大人惯的？你看贾张氏那护犊子的样儿，能教出好孩子才怪！”
这动静越来越大，眼看就要控制不住了。
易中海终于开口了，他沉着脸，对着外面围观的人群呵斥道：“都嚷嚷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围在这儿像什么样子！”
他声音不大，但带着一股威严，毕竟是院里的一大爷，平时积威甚重。
“都赶紧各回各家睡觉去！该干嘛干嘛！”
众人被他这么一喝，虽然心里还痒痒着想听后续。
但也不敢公然忤逆一大爷，只好悻悻地往后退了退，但也没走远，还在不远处竖着耳朵听。
易中海这才转过身，走到门口，看着一脸疲惫和无奈的傻柱，压低了声音问道：“柱子，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仔细说说。在所里，棒梗他……”
他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者，警察那边用了什么手段？
傻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挫败感：“唉，一大爷，别提了。”
他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绪，才继续说道：“到了所里，警察就把棒梗单独带进去问话了，不让我们跟着。”
“我在外面那个急啊，就隔着门缝，一个劲儿地给棒梗使眼色，让他咬死了不承认，就说没干过！谁知道……”
傻柱一拍大腿，懊恼道：“谁知道那小子……唉！没扛住啊！”
“警察也没打他，就那么问，问着问着，他就哭了。”傻柱的声音低了下去，“哭得稀里哗啦的，然后……然后就什么都说了。”
“怎么翻墙进去的，怎么逮的鸡，鸡毛藏哪儿了，在哪儿炖的，怎么分的……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似的，全给撂了！”
傻柱越说越是无奈：“我估摸着，他是真害怕了。小孩儿家家的，头一回进那地方，警察稍微一吓唬，那还不什么都招了？”
易中海听完，沉默了。
他理解。
棒梗毕竟还是个半大孩子，平时在院里横行霸道，那是因为有贾张氏护着。
真到了派出所那种地方，面对穿着制服的警察，心里那道防线，恐怕早就崩溃了。
恐惧，是最好的“吐真剂”。
看来，这事儿……是板上钉钉，没跑了。
屋里，小当和槐花一首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虽然听得不太真切，但傻柱那句“全给撂了”还是钻进了她们的耳朵里。
小当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傻柱，颤声问道：“傻柱叔叔……我哥……他……他真的……真的承认了？不是……不是被冤枉的吗？”
槐花也仰着小脸，可怜巴巴地看着傻柱，小嘴瘪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傻柱看着两个孩子期盼又恐惧的眼神，心里堵得慌。
他想说“是冤枉的”，想给她们一点安慰。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怎么骗得了这两个孩子？
沉默。
长久的沉默。
最终，傻柱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两个孩子，极其缓慢地、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
这个动作，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了小当和槐花的心上。
“哇——！”
小当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扑到炕边，抱着昏迷的秦淮茹放声大哭：“妈！妈！哥哥！哥哥他……”
槐花也跟着“哇”地一声哭出来，抱着傻柱的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哥哥……呜呜呜……我要哥哥……我不要哥哥被抓走……”
但可惜，小当跟槐花的哭闹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棒梗最终还是被警察给抓走了。
而随着棒梗被抓走，陈安的小日子也终于稳定了下来，从此在西合院里跟周围的邻居们过上了互相帮忙，和和睦睦的幸福生活！
（本书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