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静默地坐了两个小时,看这部恐怖电影结束。
季月泠一点都不可爱。
紧张的时候她不会往顾清怀里缩,也不会大声尖叫,自始至终眸子都是那么平静冷淡,好几次顾清想趁着她看的入神悄悄再摸摸腿,可刚碰到就被她用手拍开。
“好无聊的电影。”顾清点评道。
“那你想看什么?”
“还不如看点烂片……”
季月泠再找了半天,随意地找了一部爆米花式的爱情电影,并不是什么电影大师拍摄,也没什么深刻的电影艺术,很烂俗狗血的言情电影,影片最后男女主角经历一堆误会后修成正果,相拥而泣。
这两个小时对季月泠而言更像是精神折磨,她不喜欢这些烂俗到了极点的东西,歇斯底里要死要活的爱令人作呕,可每当她看向顾清侧脸,顾清却总是一副津津有味的神情。
“我很怀疑你的品味。”季月泠双手抱胸,此刻仍旧是防御姿态。
“这电影不挺好的吗?爱的死去活来的,多热闹。”
“你觉得爱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季月泠突发奇想,忽然想听听他的看法。
“爱?”
“嗯。”
顾清挠了挠头,“在我的理解里,爱不存在,只是一种短暂的幻觉。”
“幻觉?”季月泠微微眯起眼睛。
看着她眸子里的困惑,顾清认真想了想,“举个例子吧,就好比从现在开始,我把你关进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每天只给你饮食水源,除此以外不给你任何娱乐的机会,只有当我出现在地下室的时候,我们可以交谈,聊天,做.爱,那要不了半年,你就会爱上我了,或许那时你对我的爱要比狂教徒对于神明的信仰还要疯狂。”
“你指斯德哥尔摩情节?”
“不是这个意思……”顾清摇了摇头,大概觉得他的比喻似乎不是很恰当,于是又冥思苦想了一阵,缓缓说道,“就好比一个从小就对金钱很敏感,对金钱近乎有病态执念的人,那我一下子给她花不完的钱,她也会疯狂的爱上我。”
季月泠眸子里有了些兴趣,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就比如说有的人从小就缺失了母亲的关怀,而你的出现恰好填补了他对于母爱的渴求,那他大概也会爱上你。”
“你是指,爱是填补空缺?”
顾清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也不是,就好比那个渴望金钱的人在获得金钱以后,渐渐就会对金钱祛魅,而重新获得母爱的人,也会渐渐感到束缚与麻烦,人的欲望一直都是这样,被填补以后就会意兴阑珊,所以爱只是某种空缺被填补后出现的短暂幻觉。”
“你确定吗?如果那些渴求的东西早就在幼年时给心底打上了烙印,而填补他的那个人在他的心中,必然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任何人都难以替代,这怎么就不是爱了?”
“不会的。”顾清摇了摇头,“其实那些缺少的东西永远都没法被填补,除非他们自己醒来。拿你举例吧。”顾清忽然又恶趣味地看向了她,“你从小养尊处优,什么都不缺,或许缺少的只是些父母的陪伴,但这也养成了你不依赖他人的骄傲性格。
但也正因为你的骄傲,在老陶那件事以后,你心底的愧疚感快要将你逼疯。
如果我给你力量,让你得以亲自对老陶复仇,以你刚才的逻辑,那你是不是就会爱上我了?”
季月泠沉默下来。
当她开始顺着顾清的话语想象,忽然发觉这些天一直困惑她的问题,似乎忽然就有了解,如果顾清赋予她力量,最终让她亲手完成独属于她的复仇,那顾清在她的心中又会被摆在什么样的位置呢?
季月泠想要反驳顾清说她才不会爱上他这个混蛋,可偏偏这些逻辑是她刚刚自己才说出口的,回旋镖一下子正中眉心。
“那时候我算欠你人情,我可以为你满足欲望,即便你让我扮演一阵小狗……也是我欠你的,但我不会爱你。”
“看来你还是没弄明白。”顾清无奈地笑了笑,“对有的人来说做就是爱,有的人来说陪伴就是,有的人来说控制他也是爱,亦或是愿意被他控制也是爱,对每个人来说爱都是不同的,但这份不同正来源于他们的需求,而人的需求是永远不会被真正意义上满足。爱这个字就只是人类发明的语言工具,没法完美的指代所有的欲望。”
“那你也没法说明它不存在。”季月泠的语气弱势了几分。
“它只在某个特定的时刻存在。”
“比如?”
“比如刚才在淋浴间抱着你的时候我就觉得很爱很爱你。”
季月泠开始咬牙切齿起来,可偏偏顾清却仿佛真的是在正经回答似的,他还补充道,“如果两个人都是心甘情愿把身体纠缠在一块的话,那当他们身体彼此分泌大量愉悦激素的时候,也是爱这种幻觉最为具现的时候。”
“但这样的爱很快又会因为激素水平的退却而渐渐消失,喔,这也是很多夫妻如果夜里生活不和谐,就很难长远的原因。”
“那还有那么多柏拉图式的恋爱与婚姻呢?”
顾清斜睨她一眼,“占比有超过百分之一吗?用一些极端的癔症来举例当然不恰当。”
季月泠又沉默了好几秒,才缓缓开口,“反正我今晚不会和你做的,我才不需要你短暂地爱我。”
顾清沮丧的把身子滑到被窝里,用被子狠狠蒙住头,来消解他因为诈骗失败而带来的沮丧感。
是的,他只是在说些无意义的废话试图诈骗季月泠而已。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再从被窝里钻出来,愤愤地看向了季月泠,“你还欠我九十个巴掌,我现在就要打十个。”
季月泠冷哼一声,“恼羞成怒了?”
“是的。”
这让季月泠在一刹那得意起来,就连将要挨打的恐惧都消散了。她掀开被褥,在床上翻过身来,手肘与膝盖撑着床面,纤细腰肢贴伏着床单,而睡裙下温润的雪臀缓缓。
这样的姿势很涩气,而显然她是故意的。
当顾清坐起来,来到她睡裙边,将她睡裙撩起来的时候,才意识到她并没有穿内衣。
他歪了歪头,“你内衣呢?”
“我想听听看你能不能骗到我,如果你骗到……就准你进来,但你好像做不到。”季月泠的小腿轻轻抬起,足踝在粉臀轻轻敲了两下,毫不掩饰她语言里那轻蔑的嘲笑。
63 谁说谎
“啪”的一声。
此刻的顾清当真像极了恼羞成怒的奴隶主,即便季月泠的粉臀再光滑柔软,力的作用也是相互的,这一巴掌除却让季月泠在一瞬间就掉出了眼泪以外,还让顾清的手掌也一片火辣辣的疼。
季月泠咬牙,闷哼,却一言不发,仿佛顾清越是恼羞成怒,她就越是骄傲,越是得意。
直到第二个,第三个巴掌再次落下。
疼痛让她雪白晶莹的小脚紧紧蜷缩,足弓如拉开的弓弦般,顾清很快便落下下一个巴掌,第四个巴掌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