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亭怔了很久,气到胸口疼。
他想牵着儿子手上外面租房子住,听到宋思思一声嗤笑,又转过了头。
不过是做一点家务,看不起谁!
她想赶他走,他偏不走。
他偏要待在家里做家务,气死她!
宋思思看男人脸色黑沉地带儿子上边上的客房,悠悠道,“啧,也不是太蠢,还知道要脸。”
离婚,她是肯定要离的。
但那东西说的没错,她现在没有工作,她要先找份工作,一边工作,一边备战高考。
等大学毕业,再一脚踹开傅砚亭。
她都被男人睡了,还给他生了个没良心的儿子,不多薅点钱怎么行。
那东西不说了,没苦硬吃是傻子!
傅砚亭没应她,学校最近在考察他,准备推举他为市优秀教师。
要是带儿子上外面住,肯定会被别人看见,他不想别人觉得他连家里的事都处理不好。
闻了闻孩子身上的味道,傅砚亭向宋思思求助,“那个,我没给孩子洗过澡,你帮他洗吧。”
宋思思冷淡转头,“晚上算加班,价格翻倍,我是女人,给这么大的男孩洗澡,影响不好,所以价格要再翻。”
“哦,我还是阿姨,价格乘以三,那就是……”
宋思思掰着手指头,“给我三块吧。”
傅砚亭抿直了唇,要是给三块,他还不如自己给儿子洗。
三块都可以买三斤鸡蛋了。
没多久,卫生间就传出了孩子的鬼哭狼嚎和嚎啕大哭。
“啊,我眼睛,眼睛进水了!”
“我的耳朵!妈妈说耳朵进水会耳聋的!”
……
傅砚亭衬衫被水洇湿,一身狼狈地从卫生间出来。
“宋思思,你就帮忙给他洗一下好吗?”
宋思思正哄小圆子睡觉,听到男人的大嗓门,走出门,指了指墙上贴的大字报。
傅砚亭凝眸一看,上面是白纸黑字的家规,违反就要扣钱。
女人软白的手指边上,写着:把睡着的孩子吵醒,扣十块。
“宋思思,你怎么不去抢!”
宋思思手一摊,“十三块钱拿来,不然,我要睡觉了。”
傅砚亭狠狠瞪了她一眼,声音明显小了,“小圆子又没哭,她肯定还没睡,这钱我不出。”
他转头伺候儿子。
也不是他三块钱出不起。
就是,如果他不学会给儿子洗澡,他就要每天出这三块钱。
三块钱又三块钱,一个月就要九十块钱,他一个月工资才六十块钱,哪付得起!
哼,等他评了优秀教师,再和她算账!
傅青川是哇哇大哭着洗完的,洗完的时候,眼睛还挂着眼泪。
哭声很小,呜呜咽咽的。
“你没有妈妈洗得好,妈妈给我洗,从来不会给我眼睛,耳朵弄进水……”
傅砚亭不耐烦地用眼睛瞪他,“现在想你妈的好了?早干什么去了?”
“你以为我爱给你洗,看你臭烘烘的去幼儿园,谁理你。”
“还说不想要妈妈,你也好意思?”
傅砚川扁着嘴回:“是你说不想要妈妈的,我都是学你的。”
傅砚亭脸色僵硬了一瞬,抬头,正好就看见宋思思坐在客厅吃苹果。
白色的短袖睡裙,雪白修长的交叠,漂亮的水眸落了光,笑容昳丽。
不知道为什么,他火就消了,脸还被盯得火辣辣地疼。
他低头小声骂,“别乱说好吗?好的不学,坏的学。”
好不容易给儿子擦好,他又不知道孩子的衣服在哪。
急得一阵抓耳捞腮。
宋思思拉开衣柜门,“喏,我只说一次,冬天的,夏天的,内裤,袜子……”
傅砚亭没敢走过去,他怕女人找他要钱。
一听女人说“这句免费”,他瞬间觉得媳妇还是很好的,还是很关心他和孩子的。
宋思思只是怕傅青川光溜溜地站那里会感冒而已。
她虽然对孩子心寒,也不想他生病。
宋思思打着哈欠,“我要去睡觉了,你洗完澡把地板拖下,免得孩子半夜上厕所滑倒,上医院又是一大笔钱呢。”
“哦,还有桌上的碗,孩子的衣服,手洗完晒好,扔在那边长了汗斑,不能穿的话,又浪费一笔钱呢。”
看男人阴沉得要滴出水的脸,她好脾气地笑了笑,“很简单吧,毕竟这些还不到你口中一点点的十分之一呢。”
女人转身往屋里走,声音很淡,“别吵我们睡觉,每两小时喂一次奶很辛苦的。”
“吵醒一大一小,十块翻倍。”
傅砚亭一晚上没睡,孩子的床比较小,加上儿子特别爱踢被子。
他要一晚上追着盖,不然,要是生病了,又要花钱。
刚给了宋思思五十块钱,他觉得穷得都没办法给白清悠买水果糕点了。
不过,白清悠说了,她对钱不感兴趣,她也不在乎钱呀外在的东西。
第二天,白清悠早早就来了,看宋思思人没在,悄悄地把药粉倒进女人房间的兰花里。
这种药粉杀人于无形,只要放在花盆里,浇上水。
三天,挥发出来的气体就可以毒死房间里的人。
就算是警察来了,也查不出死因。
傅砚亭给孩子穿完衣服,就看见白清悠进了宋思思房间,还给房间里的花浇水。
“你在干嘛?”
白清悠手一抖,水杯差点砸桌上,男人看着她发抖的手指,眼底晦暗不明。
“我,我看思思房间里的花快枯了,给她浇水呢。”
女人说话声音软软的,看人的样子很委屈,“我是不是太自作主张了,我只是想帮忙,帮忙她照顾川川而已。”
傅砚亭扯出笑,站在门口温柔地朝她招了招手,让她赶紧出来。
“照顾川川你辛苦了,她房间,你以后就不要去了,她不喜欢别人进她房间。”
他想了一晚上,把宋思思说的每句话都复盘了一遍,觉得她会性情大变,很可能和“下药”有关。
她警告白清悠不要再给她下药?
联想到那时候,还有那时候,宋思思突然就晕了过去。
他忍不住想,会不会是因为白清悠给她下药了?
思思平时脾气很好,不争不抢,怯弱得不行。
会把她逼得像变了个人,肯定受了很大的委屈。
白清悠看男人今天变得有点淡漠,忍不住拧了拧眉。
虽然,这个傅砚亭不是男主,不是攻略对象,但这个舔狗对她还是很好的。
一直有求必应。
她不想失去他。
“傅老师,等会送完孩子,你有课吗?”
“我听说西街新开了一家饭店,可好吃了,你陪我去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