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姝无视了冯池他们的服软，就像他们无视她的哀求那样。
也不知道安和他们怎么知道两人跑到言姝面前告状。
见言姝不管，越发变本加厉。
冯池和姜妍不是没想过告诉老师。
因为前科累累。
加上前段时间他们和言姝的事才解决，谁对谁错众所周知。
差一点学校都要上社会新闻了 。
没有多少老师相信两人会被欺负。
冯池和姜妍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这一切言姝都没有关注。
因为在一个学校的缘故，偶尔会遇到安和和赵钰对付两人。
言姝站在洗手间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声响。
怒骂声，巴掌声接连不断。
洗手间门口站着几个女孩子。
听到里面的声音，门都不敢推开，转而去了别的洗手间。
其他人会怕，言姝不会。
她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谁胆子那么大，这样都敢进来……”
剩下那半句话在看清楚进来的人是谁之后被咽了下去。
安和下意识移动身体，想要挡住背后的狼藉，嚣张变成了讨好，“言姝，你怎么进来了，里面现在有点乱，要不我们先收拾一下。”
语气小心翼翼。
说话时还悄悄观察言姝表情。
安和体型还没有健壮到能够把背后一切都挡住。
言姝抬眸就能看清楚背后的一切。
向来嚣张的姜妍蜷缩在角落里，头发连同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大半，还能看到被人撕扯的痕迹。
她紧紧抓着衣领，眼泪止不住往下流，整个人都在颤抖，像是受惊的鹌鹑。
在周围站着三西个年轻女孩。
言姝来了之后，没见过几个女孩。
不过她们对原主来说都不是生面孔。
原主被欺负的时候，她们是帮凶之一。
不过现在情况变了。
言姝取代姜妍成了主导者，姜妍变成了那个受害者。
几个女孩显然也听说了言姝现在的凶名，眼神躲闪，不敢和言姝对视。
“不用管我，我只是想用一下洗手间。”
目光淡淡从几人身上扫了一圈，言姝继续做自己的事。
“知道了，有什么需要叫我就行，我就在外面。”
得了答复，安和松了口气，扭头朝姜妍走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言姝在场的缘故，安和这次动手很卖力。
隔着薄薄的门板，言姝能听到女孩们辱骂姜妍的声音，巴掌声，涮洗拖布的声音。
整个过程姜妍都没什么动静。
言姝勾了勾唇，打开水龙头洗手，对一切都视而不见。
就像曾经姜妍做的那样。
不对。
她比姜妍善良多了。
她只是冷眼旁观，可不会出谋划策。
“贱人，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对我们给你洗的这个澡不满意吗。”
“或许是觉得味道不够重，应该先去拖一拖地，再给她用。”
“哈哈哈哈，有道理，我现在就去。”
女孩拿着拖布往厕所走去。
姜妍眼睁睁看着，瞳孔忍不住放大。
想要逃跑，才站起来就被其他人拽了回去，拽回去就算了，还被嫌弃。
长时间的压迫让她失去了抗争的勇气 ，只有在无可奈何的时候才会稍微挣扎一下。
“脏死了，搞得我都想去换衣服了。”
“别动，我这边弄好了。”
看着脏兮兮，散发着恶臭的拖布越来越近，姜妍越来越绝望。
亲身体会了，她才知道这种被人霸凌的感觉多绝望。
看不到希望的情况下，学校变成了 炼狱。
她甚至害怕看到天亮。
因为天亮就代表她要去学校。
她不是向父母说过自己不想来学校，公司的回暖让父母欣喜若狂，让她乖一点，不要惹言姝生气。
言姝就是个小孩，不会做什么伤害她的事，等言姝气消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父母的话在耳边回荡，一点点淹没希望。
眼泪再次从眼角滑落 ，姜妍忍不住朝言姝求救，“言姝，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救救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错了。”
清水从水龙头里流出，言姝慢条斯理清洗手掌，仔仔细细，不放过任何一个位置。
听到姜妍的求救，却没有第一时间搭理。
就这么继续洗手。
见言姝没有说话，安和招招手，让拿着拖把的女孩继续。
“言姝，我错了，不要让他们这么对我。救救我。”
看着拖布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姜妍语速越来越快，到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无论是什么，只要能救她就行了。
现在只有言姝能够救她。
言姝终于洗完了手，关好水龙头，将手上的水擦干净，“好了。”
声音不大，混杂在姜妍的求救声中不算清晰，几人却都听到了。
几人停了下来，看向言姝，不清楚言姝想做什么。
将擦手的纸扔进垃圾桶，言姝在姜妍面前蹲了下来。
姜妍身上味道有点重，言姝拉开了点距离。
她看着姜妍，和她对视，看到了那双绝望双眼因为自己而升起的点点希望，像是黑暗上的丁点光亮，让死寂的人再次鲜活起来。
言姝知道自己目的达到了 。
她微微勾唇笑了起来。
笑起来时很温柔，锋利棱角似乎都柔软起来，极具亲和力。
她主动递过去纸巾，微微歪头，像是在观察小猫，充满了耐心。
“我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只要你让她们停手，做什么我都愿意 。”
姜妍下意识想要靠近言姝，汲取到足够的安全感。
厕所味道更重了。
这次言姝却没有选择后退。
“当我的小狗也愿意吗？”
“愿意 。”
语气斩钉截铁。
言姝笑了，脱下校服外套，温柔披到姜妍身上。
“你们以后不能欺负她。从现在开始，她是我的人了。”
不清楚言姝想要干什么，不过安和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
听到言姝这么说，当即给姜妍道歉，表示下次不会了。
“很不舒服吧，走，我带你去洗澡换衣服。我可不喜欢脏兮兮的东西。”
言姝朝姜妍伸出了手。
女孩手修长白皙，宛如无瑕白玉。
姜妍这段时间不是没有告诉过父母周围的人，自己在被欺负。
没有人在意。
父母甚至让她忍一忍，等言姝气消了就好了。
孤立无援之后，姜妍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看到言姝朝自己伸出来的手，有那么一瞬间，她忘了言姝就是幕后主使，只觉得此刻言姝美好的像是天使。
她将手擦干净，试探性将手放在言姝手上。
刚才还一脸嫌弃的言姝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言姝带着姜妍去处理，把安和她们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干什么。
言姝带着姜妍去洗澡换衣服。
和第一次见面时的飞扬跋扈不同，姜妍小心翼翼看着言姝，不自觉露出讨好神色。
“对不起，把你校服弄脏了，我给你买新的。”
“我来处理就行。”
注意到姜妍脸上的擦伤，言姝想要给她处理一下。
觉察到言姝动作，姜妍下意识想要后退，才动了一下就强迫自己停下来。
言姝更满意了，用碘伏将伤口处理了伤口，贴上创可贴。
“这就对了，你己经被家人抛弃，除了我，没有人能够保护你，你乖乖听我话，以后就没有人会欺负你。否则你要承受的只会比现在恐怖无数倍。”
“我会听话的。”
姜妍忙不迭 点头。
本来这是想让安和给你点教训，没想到她做得那么过分。我记得你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怎么会闹成这样。”
言姝想要当好人就算了，顺道还给安和上了点眼药。
眼药效果明显，姜妍神情阴沉下来，“我和她才不是朋友，我没有这样的朋友。”
担心表情太恐怖，吓到言姝，姜妍表情很快融化，给了言姝一个甜笑。
“这样啊。”
言姝故作惊讶，见姜妍没什么问题，起身离开了。
“你好好休息，我上课去了。”
她拎着外套出门，将弄脏的外套扔进了垃圾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