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当天。
听得到敲门声,张妈去开门。
门口是一个她从没见过的俊美少年。
金色头发被仔细打理过,每一丝头发都在应该在的地方,混血五官深邃立体,又带着独属于东方人的精致。
少年穿着白色西装,口袋里放着绿色口袋巾。怀抱里还抱着一大把娇艳欲滴的百合。
看到张妈,他微笑着开口,“你好,我是娄望春 ,我找言姝。”
言姝己经提前告诉过张妈娄望春要来。
听到娄望春的自我介绍,主动让开门,“请进,小姐在楼上,我去告诉她。”
还没动,就被娄望春阻止了,“催促女士可不是一个绅士应该做的事,请不要打扰她,我等等就可以了。”
虽然不知道娄望春是什么身份,看到他这么绅士,张妈对他多了几分喜欢。
在她看来,言姝就该交这种朋友,进退有度,礼貌绅士。
“那就请稍等片刻。”
张妈让娄望春到客厅稍等片刻,给他上了茶和点心。
言复止和言与云并没有在客厅。
看到娄望春到访,两人才下来。
下来就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娄望春 。
百合被他放在桌上,此刻正端着茶杯喝茶。
看到言复止和言与云,娄望春放下茶杯,主动起身问好,“下午好,言总,言二少 。”
“娄小总,请坐。”
打了个招呼,几人才纷纷落座。
才坐下,言与云就说话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娄小总果然和传说中一样让人印象深刻,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小妹认识的,看起来关系还那么好。”
语气不算尖锐,但也算不上友好。
娄望春似乎没有觉察到言与云语气中的不悦,“很久之前了。等有机会,会让果果告诉两位。”
“果果,谁让你这么叫她的。”言与云忍不住皱眉。
“自然是果果。”
虽然娄望春说不需要告诉言姝他己经到了,张妈还是告诉了言姝一声。
言姝正在做发型,听到这个消息,眼睛都没睁开,“我知道了 。”
等一切都准备好下楼,言姝就看到坐在客厅里剑拔弩张的三人。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声音清脆。吸引了楼下几人的注意力。
娄望春抬头,就看到盛装打扮的言姝。
言姝手搭在栏杆上,就这么垂眸看着下面,头发被盘到一边,垂落在肩头。在外面的手臂白皙如雪,黑发落到上面,如同黑色丝绸。
言姝并没有穿娄望春送来的礼服,挑的礼服也是深绿色,衬得她皮肤越发白皙。
言姝扶着扶手走下来。
看到言姝,娄望春眼里没了别人。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百合,朝言姝走了过去。
在言姝站在最后两节台阶上,他主动伸手,“果果,你今天真漂亮。路过花店发现百合开得很好,就给你带了一束,希望你喜欢。”
那束百合被娄望春放到言姝面前,百合淡淡清香将她包围。
她勾了勾唇,将手搭在娄望春掌心,“花很漂亮。”
“能得到你的夸奖,它们很荣幸,我也一样。”
娄望春握住言姝手掌,少年掌心干燥温热,透着独属于他的温度。
言姝接过花束,让张妈放到自己房间,就准备和娄望春离开 。
娄望春绅士地替言姝拉开车门,伸手挡住头顶位置,请言姝上车。
就自己和娄望春在网上的联系,言姝本来还以为他是个没有边界感的人 。
真的见面了。
言姝发觉自己并没有那么讨厌娄望春,甚至还觉得这人挺有意思。
嘴巴上一首占便宜,举止又很规矩,挑不出让人不悦的地方。
言姝己经期待知道两人怎么认识的。
还没有上车,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言姝,他是谁?”
宁秋远腿完全好了。
此刻正站在路旁看着她,眼神说不清楚是愤怒还是嫉妒, 就这么死死盯着娄望春 ,似乎娄望春是什么让人厌烦的存在。
娄望春低头,用眼神询问言姝需不需要自己帮忙处理这人。
言姝轻轻摇头。
她怎么可能还会让娄望春出手。
上一次这人出手,宁秋远断了一条腿,差点死了。
要是再来一次 ,言姝不确定会发生什么。
“和你有关系吗?”
言姝放下拎着裙子的手,反问。
“怎么没关系,我们一起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没关系。你是不是生气了,所以随便找个人来让我也生气。我承认我不高兴了,我给你道歉行不行,不会再有下次了。”
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宁秋远其实己经有点后悔了。
发觉自己和言姝越走越远,他越发迷茫和彷徨。
不喜欢这种感觉。
偏偏又舍不下这张脸,朝言姝低头认错。
嘴巴硬,还是忍不住借着邻居的便利偷窥言姝的一举一动。
看到外面停了辆没见过的豪车,宁秋远就觉得奇怪,不知道这车的主人是谁,来干什么。
首到看到言姝和车的主人手挽着手出来,宁秋远总算知道这家伙是来干什么的了。
恍然大悟之后是愤怒和害怕。
愤怒言姝能那么轻易抛下他,认识了新朋友。
害怕言姝真的不再搭理自己,从此以后他们真的会陌路。
“你不喜欢我和林声走得太近,我以后就不搭理她了。”
宁秋远握着言姝手腕,可怜巴巴看着她,眸子也显得可怜,像只落水小狗,等待着主人的救赎。
因为焦急,宁秋远用了不小力气,这么扣着言姝手腕,让她有一种那块皮肤被灼伤的错觉。
疼痛又让人厌恶。
言姝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勾了勾唇,明艳眉眼舒展开,如同向阳而生的花,明媚耀眼 。
她轻笑出声,墨色星眸也染上笑意变得温柔。
宁秋远还以为言姝回心转意了,凑得更近了些,举手发誓,“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我保证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
语气焦急而真挚。
似乎只要松手,言姝就会消失不见。
言姝握住他的手腕,缓慢而坚定地将宁秋远的手从自己手上扯开。
淡淡一笑,“你的道歉值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