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复止一言难尽地重新看了遍地上的箱子，“你们俩这是在玩什么，这个玩笑不好笑。”
娄望春主动接近言姝，言复止都觉得两个小孩在玩。
都是十多岁的年纪，才成年爱玩很正常，约着一起出去也是正常社交。
现在明显偏离了正常社交。
“不是玩，我很认真，你说对不对？”
娄望春朝言姝抛了个媚眼，表示自己没有开玩笑。
言姝让娄望春闭嘴，不想多说什么。
发现林不息还在，她主动问言复止，“大哥和林总谈完了？”
“完了。”
“这是准备出去？”
言复止总算想起自己刚才在干什么了，“正准备送他出去，娄小总来了，就和娄小总聊了几句。”
“大哥先送林总出去吧，我来招待他。”
言姝知道娄望春这人言出必行。
既然说了箱子里的东西是资产证明，多半不会有假。
不确定他后面还会说出什么虎狼之词，言姝想让言复止先把林不息送走。
林不息走了，就算娄望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也不至于宣扬得人尽皆知。
言复止也不是傻子。
言姝这么一说，当即反应过来，再次请林不息出门。
这一次林不息不好再赖着不走，主动往门口走。
即使看到娄望春这一手，整个人依旧波澜不惊，脸上看不出什么态度。
不过临走之前，他主动叫了言姝名字，朝言姝说，“听说言小姐最近一首忙着调查事情，或许我能帮上忙。”
说完潇洒离开，没有片刻迟疑，也没有给言姝回答时间。
娄望春眨眨眼，指着自己，问言姝，“我这是被挖墙角吗 ？”
“你想多了，这里没有你的墙角。”
言姝在沙发上坐下，“你不是很聪明吗，我当时开玩笑的，你没看出来吗，还当真了。”
“是不是玩笑话不重要，你既然想看，我当然要满足，你又不是要天上的星星。果果说的每句话，我都抱着百分百热情。”
娄望春回答得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得好像他才是言姝的青梅竹马。
不该在的人走了，娄望春拍拍手。
律师轻咳一声，开始给言姝介绍娄望春的资产，态度很认真，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言姝听了一会儿，发现律师说的内容和自己了解的差不多。
也就是说，律师说的都是真的，即使造假部分，数量也不多。
言复止送林不息离开，也折返回来。
听了律师说的内容，发觉娄望春是认真的。
这家伙是真想当他妹夫。
除了各种资产证明，律师还带了合同来，只要言姝愿意，这些东西都能变成她的。
娄望春真的对她好感很高。
言姝这下肯定了。
她没看那份合同，问了一个本该在两人初见就问，却一首没有问，拖到了现在的问题。
言姝问娄望春，“认识了这么久，我一首没问过你为什么喜欢我，就因为我们年少相识，还巧合地救过你一次？”
言姝不相信任何自称恒久不变的东西，包括感情。
就算娄望春和原主相遇时确实有几分喜欢。
他们才相处了几个月，中间间隔了那么多年，那几分喜欢怎么可能一首都在，还变成了爱。
别人信不信言姝不知道。
反正她不信。
为什么？
娄望春撑着脑袋，想了片刻，“你应该知道我年少体弱多病吧？”
言姝点头。
“我们俩相遇的时候，正是病得最重的一次，常年住在医院，靠喝药维持生命，我其实烦透了，想着自己死了是不是更好，然后你就出现了。”
想起两人的初见，娄望春眼睛都亮了。
如同迷失在大海中的人在一片黑暗中漫无目的前进，忽然一座亮着灯的灯塔出现在眼前。
颓废和迷茫一扫而空，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和得救的清醒。
“我周围的人都将我放在玻璃罩下，似乎只有躲在里面我才会真的安全。你不一样，你就这么野蛮而自然地出现在我面前，耀眼明媚得像阳光，让我对未来有了期待。”
“你懂这种感觉吗？你的出现，让世界都鲜活起来，让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挺有意思的。”
言姝懂了。
这家伙看救赎文看多了。
“就因为这个？”
“我活下来了，还变得那么好，这还不够吗？”
娄望春张开双臂，笑得灿烂，面色红润。
只是这么看着，确实很难让人猜到这人以前身体那么弱。
“那你应该给我打医药费，而不是玩以身相许这种几十年前的老把戏。”
言姝能理解娄望春对原主的喜欢，却不怎么能接受他的回报。
“这不叫以身相许，是追求真爱。要是以身相许，我们俩现在就不是坐在这里了。”
以他的身份，有无数种方式让言姝在成年之后成为他的合法妻子。
言姝：……话糙理不糙。
言姝最终还是没有签下那个合同。
她不是原主，不是那个救赎娄望春的人。
即使要抉择，也不应该是她。
好不容易将娄望春送走，言姝扭头就对上了一言难尽的言复止。
言复止旁观了一切。
既惊叹于娄家的底蕴，也对言姝和娄望春关系突飞猛进的懵逼。
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憋了半天又什么都憋不出来。
首到言姝转身想要离开，他这才开口。
“言姝，别玩得太过，也……别靠林不息太近。”
“大哥这话什么意思，你也觉得林不息很危险？”
言姝手搭在扶手上，微微侧身，马尾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弧度。
她笑眯眯的，等待着言复止的的回答。
“谁还跟你说过？”
“萍姨。”
“萍姨没说错，林不息确实很危险。在商场上，被他盯上的人最少都要被扒一层皮，不是你能够对付的。”
“我和他到现在也不过就见了两次面，大哥你担心得太早了。”
言姝继续往前走，好奇林不息到底做了什么，怎么总有人提醒她要小心林不息。
她回头回得太快，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言复止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
言复止看着言姝背影，欲言又止。
她连林不息也不记得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