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爸爸一首在外面拼命找他很辛苦。
母亲心如刀绞,她用力点头,哽咽的保证道:“好!好!妈妈跟爸爸说!爸爸……爸爸也会等宝宝回来的!”
小家伙似乎终于放心了。
他松开妈妈的手,退后一小步,在妈妈脚边摘下一朵小小的、白色的小野花,郑重地递给妈妈,小脸上是纯真的认真:“妈妈,这个给妈妈,妈妈要记得宝宝来过了,妈妈看到花花,就知道宝宝没有骗妈妈!妈妈要收好哦!”
母亲颤抖着接过那朵小小的、却仿佛重逾千斤的花,紧紧攥在手心,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妈妈收好……妈妈一定收好……”
小家伙的身影在阳光下开始变得有些透明,散发出温暖的金色光芒。
他朝妈妈用力地挥着小手,脸上是灿烂而充满希望的笑容:“妈妈再见!宝宝去‘学习’啦!妈妈要开心!等宝宝回来!!!”
声音随着他渐渐消散的身影,一同融入了温暖的光晕里。
“宝宝!!!”母亲撕心裂肺地呼唤着,猛地从梦中惊醒!
枕边一片冰冷的濡湿。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狂跳,梦境中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可怕!
那温暖的拥抱,孩子的笑容,那稚嫩却坚定的承诺,还有……她猛然感受到了掌心那奇异的触感!
她颤抖着,极其缓慢地摊开紧握的手。
月光透过窗户,清晰地照在她汗湿的掌心……
那里,静静地躺着一朵小小的、洁白无瑕的、还带着夜露湿气的野花。
和她梦中收到的那朵,一模一样!
“宝宝……”母亲死死攥住那朵花,贴在心口,仿佛那是连接着孩子的唯一信物。
“呜……我的宝贝……”巨大的悲伤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但在这灭顶的悲伤深处,一种前所未有的希望,如同幼苗般破土而出,顽强地支撑着她。
那不是梦。
她的宝宝……真的会回来。
小家伙的魂体从母亲的梦境中飘出,看着妈妈的样子满脸的不舍。
他小小的身影在夜风中显得更加稀薄了。
“喂,小家伙,玩够了没?”
一个带着几分惫懒和戏谑的声音突然在窗外响起。
小家伙吓了一跳,魂体都晃了晃。
他循声望去,只见窗外的老槐树枝桠上,斜倚着一个穿着白色高帽长袍的身影。
白无常谢必安手里还抛玩着两颗不知道哪里顺来的樱桃,笑眯眯地看着他。
“该走啦!你神仙姐姐托我办的事儿,可不能耽误!”白无常朝小家伙招招手,动作随意得像在招呼邻家小孩,“过来过来,带你去个好地方,保证半年后让你漂漂亮亮、完完整整地回来找你妈!”
小家伙看着这个怪叔叔,又想起神仙姐姐的话,小脸上露出信任的笑容。
他不再犹豫,小小的魂体化作一道微光,朝着白无常飘去。
白无常伸手一捞,像接住一片轻盈的羽毛,将那点微光拢入袖中。
他最后瞥了一眼屋内紧握着野花无声恸哭的母亲,随即身影一晃,便连同袖中的小家伙一起,无声无息地消散在沉沉的夜色里,踏上了通往新生的路途。
——
几天后,商别鹤别墅的餐厅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暖融融的。
妞妞坐在专门为她加高的椅子上,小口小口吃着林昭夹给她的清蒸鱼。
经过林昭几天来用温和灵力持续不断的安抚,加上安全舒适的环境和精心照料,妞妞身上那种惊弓之鸟般的恐惧己经消散了大半,虽然依旧安静,但眼神里多了些属于孩童的灵光,小脸也红润了一些。
她咽下嘴里的鱼肉,抬起小脸,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林昭,声音虽然还带着点怯意,但很清晰:“神仙姐姐……妞妞……能不回爸爸妈妈那里吗?”
林昭拿着纸巾,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掉嘴角的一点汤汁,语气温和却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不会回去的,妞妞放心,姐姐保证过。”
她看着妞妞清澈的眼睛,决定把结果告诉她,这孩子很坚强。
她温柔的说道:“警察叔叔阿姨查清楚了,妞妞的爸爸做了错事,被判了刑,要被关起来一段时间。妞妞的妈妈,因为家里还有一个小弟弟要照顾,警察叔叔阿姨根据规定,没有让她进去。但是,他们……不能再照顾妞妞了。”
因为关乎玄学害人,又是林昭亲自关注,所以处理得很快。
妞妞安静地听着,小手无意识地捏着衣角。
听到“小弟弟”时,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但并没有哭闹。
林昭继续温和地说:“警察叔叔阿姨和姐姐商量后,觉得妞妞需要一个安全、温暖的新环境。我们建议妞妞去一个叫‘阳光福利院’的地方。那里很大,很漂亮,有很多像妞妞一样的小朋友,有温柔的阿姨照顾你们,教你们学东西,陪你们玩。姐姐认识那里的院长阿姨,她人很好,姐姐也经常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去那里。”
她确实认识院长,因为龙虎山甚至是其他玄门处理各种案子,总会遇到这样的小家伙,所以官方就设立了一个规模很大很正规的福利院。
妞妞认真地听着,小脑袋点了点。
她没有像上次那样惊恐,反而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平静和懂事:“嗯!妞妞知道了。妞妞会去福利院,妞妞会……好好长大的。”
她顿了顿,仰着小脸,无比郑重地对林昭说:“谢谢神仙姐姐……救了妞妞。”
林昭伸出手,温柔地揉了揉妞妞细软的头发:“妞妞真棒。姐姐一定会经常去看你的,陪你玩,看你长大。”
这时,商别鹤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他拿起看了一眼,然后抬眼看向林昭,语气温和:“阿昭,有人想见见妞妞。”
林昭有些意外,看向他:“谁?”
商别鹤放下手机,自然地伸手过去,轻轻捏了捏林昭放在桌上的手背,示意她安心:“是唐雯的父亲,还有唐雯的爷爷。唐雯的父亲,以前和我有过几面之缘,算是生意场上点头之交。自从女儿失踪,他们家几乎是倾尽所有在寻找。现在女儿得救,他们非常感激,也知道了妞妞的情况,想当面表达一下心意。”
林昭了然,唐家在唐雯被救的第二天,就给通过商别鹤给她打了五百万。
虽然自己没收,可后来听商别鹤说,他们把那钱都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