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日足犹豫了一下,你觉得以你们并肩作战了两次的情分,积累的好感度可能足够让他向你倾诉些什么。
但最终他还是有所顾忌的闭口不提,只是朝你笑了笑。
……真够闷,真能忍的。
不过,他不说,你也不可能逼他。
如果还有机会继续接触的话,说不定有一天,你真的能和他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你忘记后来你们又说了什么,应该是不怎么重要的闲谈,你睡着了。
然后记忆有些断断续续的。
玖辛奈和绳树是第二天,又好像是第三天的时候来看你了。
她被绑匪劫持后,就被迫进入了昏迷状态,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再醒来,就己经回到了木叶。
漩涡水户百忙之中来医院陪了她一会儿,甚至连火影千手扉间都来安慰她。
而一听说你醒了,她立即哭着跑来见你:“太好了!太好了!夕姐你没事——夕姐你没事!”
“我没事哦,玖辛奈呢?玖辛奈还好吗?”
玖辛奈泪眼汪汪的拉着你的手,看着你脖子上被包扎起来的伤口,不住点头:“我很好,我很好,夕姐你呢?夕姐你好吗?”
绳树非常懊恼:“我一离开村子出任务,夕就会出事,可恶!”
你又好笑又无奈:“你这么说可有些太自我意识过剩了。”
“我觉得那个日向日足不简单!”
“诶?为什么?”
“——那个时候恰好打开了白眼,看见了绑匪的行动,于是及时救下了夕……我很感谢他把你立刻送去了医院,但是……!”
“但是?”
“但是!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绳树抿住嘴唇,看了一眼病房内日向日足打算送到你出院为止的鲜花,“他……不会是一首都在偷窥你吧,夕?”
“……”
“夕,你要小心啊!”
“笨蛋,你出去吧你。”
最后,是任务结束后立即赶回来的加藤断。
那时候你和玖辛奈正在病房里,借着小古板送来的鲜花练习插花技艺——说是练习,其实就是玩。
“夕!!”
加藤断冲进病房里的时候,脸色一片惨白。
你不禁脱口而出:“这次可不是我的错!我在家里什么都没做,是飞来横祸呀!”
玖辛奈立马跳了起来,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夕姐都是被我连累所以才——”
“不是的!这也绝对不是玖辛奈的错——”
你正想拦下满心歉疚的小女孩,让她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但下一秒就愣在了加藤断的怀中。
“太好了……太好了……”
他冲过来的速度那么迅疾,但抱住你的时候,却又那么温柔,没让你感受到一点不适的冲击。
你能感觉到他的手臂和身躯在颤抖,语气甚至带着哭腔。
“夕!你没事!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你僵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
“呃,我,我没事的。日向日足很快就发现了我,所以立刻就把我送到医院来了……”
“我听说了!”加藤断一脸劫后余生般的庆幸,他松开你,十分珍惜的望着你,抚摸你的头发,“日向宗家的那位少爷不仅救了你,还当机立断去追击敌人,抢回了被绑走的漩涡家小姑娘,真是了不得的少年英才啊。”
“……还、还好吧。”
“哥哥我一定要准备一份厚礼,去登门好好道谢才行!”
“哈啊——?要那么麻烦吗?我当面跟他说过谢谢了,这就可以了吧?”
“你在说什么啊,夕!这可是救命之恩!”
……的确,毕竟是“救命之恩”,加藤断这么看重,你也不可能抬杠唱反调。
你叹了口气,无力道:“知道了……”
你记忆中模糊了自己到底住了几天院。
只记得出院后,加藤断特地换上了很正式的传统服饰,也给你穿了一身精致的华服,甚至专门请人为你盘了一个发型——
这几个月你没打理头发,原本齐肩的短发,己经长到锁骨处了。
你跟着加藤断去敲门、送上礼物、有家仆一样的人拿走礼物、然后引你们入门去见日向家家主。
什么啊。
看着你哥哥微笑着与那引路的日向族人交谈,你听着他那满含感谢,以至于显得十分恭敬卑微的敬语,就忍不住心头火起。
是你自己找到日向日足求救,他才能发现你、才能知道玖辛奈被抓走的诶!
是你杀了那三个云隐劫匪,是你把这样人人夸赞的功绩让给他的!
日向一族在这摆什么高高在上的救命恩人的架子啊!
拽什么啊!?
凭什么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对你哥哥那样冷淡的说话?!
算什么东西啊!?
不会以为你哥哥礼貌客气,是在小心讨好他们吧?啊?
你哥哥很重视这次拜访啊!为了不失礼,各方面都非常认真谨慎的准备了很久——这身衣服行走很不方便,木屐穿着也很难受啊!
日向一族对待如此用心、礼仪周全的客人,在这摆什么高人一等的臭脸呢?!
“夕!”
就在你心情越来越糟的时候,日向日足从前方回廊的转角处快步走了过来。
你抬眼幽幽的盯着他,他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你在不爽什么,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他向那引路人颔首道:“辛苦了,三郎叔,我亲自带他们去见父亲吧。”
“咦?可是,日足少爷……”
日向日足淡淡道:“夕是我的朋友。”
那态度高傲的引路人讪讪退下了,你斜眼看着日向日足,不爽的“哼”了一声。
加藤断皱眉拍了你后背一记,“夕!我是这么教你礼貌的吗?”
你低头,但在刘海垂下挡住脸之前,你狠狠瞪了日向日足一眼。
“没关系的,加藤前辈!”日向日足连忙为你说话,甚至情急之下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夕很好!我一听说是你们来了,就立刻来接你们,但还是晚了一步……抱歉,是我招待不周了。”
加藤断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又看了看你,“咦,日足少爷,你和夕之前认识吗?”
日向日足面不改色:“我姑且也是她在忍者学校时的学长。”
“但夕己经全部忘记了。”加藤断并不好糊弄,“失忆之后,夕亲近的人很少,但看起来和日足少爷似乎很熟悉,真奇怪呢。”
你:“……”
日向日足:“……”
他面无表情的镇定道:“大约是……一见如故吧。”
加藤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你。
你死低着头不抬头,不给他审视你微表情的机会。
“是吗?”加藤断笑了笑,“一见如故啊?”